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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肖楠”

第一次见到肖楠是在高二的下个学期,她是外市的,因为父母工作调动的原因转来我们学校。肖楠长得很漂亮,是那种你看了一眼就很难忘记的女生,长长的直发,高挑的身材,鼻子尖尖的,嘴巴小小的,瓜子脸,有一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美。

她转来我们班的时候,班级一大堆的男生就整天围着她转,那个时候的我们17岁,青春期,像肖楠这样的女孩子是男孩子的女神,却也招来很多同性的嫉妒,顾名思义,班级没有女生是喜欢她的。好在肖楠成绩还不错,老师们都很喜欢她。

我第一次和她说话是在她转来我们班级后的第三天,体育课,老师让两个同学为一组做仰卧起坐,一大堆男生要和肖楠做一组,可是肖楠却走到我的面前。

“展秋同学,我可以和你一组吗?”

这是肖楠第一次和我说话,我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那节体育课之后,我和肖楠渐渐有了接触,上下楼会友好地打招呼,她遇到不懂的问题会来我到我课桌前问我,偶尔多买了些早餐会给我一份。

“今天又没有晨跑?”林木木出现在我窗户边问我。

“没有,不想跑。”

林木木看到我们教室一个人都没有就自觉地走了进来坐在我旁边,“给你,趁热吃”,木木一边说一边把包子,豆浆递给我,还帮我插好吸管,我接过来吃着。

“把上次我给你的物理试卷拿出来,我检查检查你做得怎么样了?”林木木一边给我剥鸡蛋一边对我说,“我不吃鸡蛋。”我朝他嚷道。

“吃一口就得了,补充蛋白质。”木木拿着鸡蛋硬要往我嘴里塞,我不情愿地咬了一口,“还吃吗?”木木问我。

“不吃了,太干了。”木木见我不吃了,把剩下的一半鸡蛋给吃了。我看着他,“这算不算间接接吻啊?”

“啊?”看到木木傻了一般,我扑哧一笑。递给他物理试卷,他便抓抓头发认真的给我讲解了起来。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肖楠端着餐盘指着晓妮旁边的空位问我,我点点头。

“展秋,这个美女是谁啊?”晓妮问道。

“你好,我是肖楠,前段时间刚转来二班的转校生,你们是?”肖楠有礼貌地回应着。

“我叫潘晓妮,在一班,你对面这个叫林木木,在三班,咱们三个是很好的朋友。”晓妮指着木木说道。

“你好,林木木同学。”肖楠看着木木说道。

“嗯,你好。”木木友好地回应着,一边说一边给我夹鸡蛋,“怎么又是鸡蛋,林木木,早餐给我吃鸡蛋,晚餐又给我吃鸡蛋,你是多想给我补充蛋白质。”我嘟着嘴不满道。

“给我给我。”晓妮争抢了起来,“要死啊,这是给展秋的。”

“不管,秋秋说了她不吃。”潘晓妮快速夹了一块往嘴里塞。林木木急了,“肥死你,臭妮子。”

我笑道对肖楠说:“你别介意哈,我们认识差不多五年了,太好了才会这样没有分寸。”

肖楠笑了笑,“我很羡慕你们,感情真好。”

下了晚自习,肖楠走过来对我说:“展秋,你陪我去趟音乐教室吧,今天上课我把笔记本留在那里了。”我点点头。

肖楠拿到笔记本之后对我说,“展秋,你会弹钢琴吗?”我摇摇头,“不会,但是我从小就挺喜欢的,我觉得弹钢琴的女孩子特别美,特别梦幻。”我笑道。

“我教你弹弹吧。”肖楠对我说。

“在这里?不用了吧。”

“没事,没有人了,坐下来吧。”肖楠说着就坐在钢琴前,拍拍她旁边的位置叫我坐下来。

我坐下来后,她摸着琴键,一个人默默地说着:我的钢琴是我外婆教我的,手把手教的,从小父母忙着做生意,就把我丢在外婆家,由外婆抚养我长大,我从小就没有什么朋友,所以那天看到你们关系那样好,我真的有些羡慕,外婆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她不仅仅像是我的父母,也像我的朋友,像我的老师,从小教会我怎么为人处事,怎么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后面我长大了,外婆慢慢变老了,我和外婆互相陪伴着彼此,我陪着她慢慢变老,她却陪着我慢慢长大,中考那一年,外婆离开了,我的父母却害怕影响我的成绩而没有告诉我,以至于我连外婆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我很伤心,很难过,也很怨恨我的父母,我知道她们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我还是很难过,真的很难过。我听着肖楠说着说着,眼圈通红,却仍然强忍着泪水,我突然想到了陈阳哥哥,那年他相依为命的奶奶去世了,他从北京赶回去的时候也是连奶奶最后一面也没有得见着,他的心应该也是这样很痛很痛吧。我没有说话,就静静地坐在肖楠身边,我明白这个时候,陪伴比什么都还要重要,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做。

我看着肖楠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轻快地跳跃着,彷佛是雨天河畔里自由的小鱼,穿梭在水与自然之间。钢琴有一种魔怔,它恬静的声音,真的能使人仿佛置身于云雾中,它一个个音符坠落,荡起的一层一层的涟漪,震撼着我的内心。也是从那一刻起,我喜欢上了钢琴演奏,往后的很多年,每当我一个人想事情的时候我就会买一张钢琴演奏会的门票,一个人静静的去音乐会,肖楠对于我而言,说好朋友,还不如确切的说,更像是知己。

回到宿舍,看到手机上10多个未接电话,有晓妮的,有木木的,我疑惑不解。正准备回拨过去,只见潘晓妮正往我宿舍冲来,“死展秋,你干嘛不接我电话?”

“没有,我刚和肖楠在一起,没有注意听手机。”

“你最近怎么老是和肖楠在一起,都不理我了。”晓妮嘟嘟嘴表示不满。

“哪有,我陪她去音乐教室拿东西而已。”

“啧啧,你都不爱我了。”

“好啦,很晚了,快回宿舍吧,宿管阿姨要点名了。”我催着她回去。只见晓妮气鼓鼓地走了,我笑了,怎么那么幼稚的。

那个时候的我们,年轻,执着,年少轻狂,看待朋友,对待感情,太认真,太看重,会因为她的不理睬,她的疏远,她和谁谁谁走得近了,而吃醋,而难过,怕失去心里那个重要的人,友情如此,爱情亦是如此,所以倍感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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