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涛因为临时有事,给方玲玲打了电话说晚上不回家,还问她之前找他有什么事。
方玲玲搪塞了过去,心里却更是七上八下,觉得明涛肯定是和下午那个女人出去鬼混才不回来的。
明晶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听着她的报怨,却什么也没说。
在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那些不痛不痒、毫无营养的话明晶不想也不愿说。
但到底是不放心方玲玲一个人待在家里东想西想,索性也住了下来。
她很想打个电话问问明涛到底怎么回事,叶云之间是什么关系?但最终还是按捺了下来。
这是明涛和方玲玲夫妻两个人之间的事,如果她搅了进去,只会影响他们之间正常的处理态度和方式。
这日子好与不好,毕竟还是要他们两个人自己过着才知道,明晶作为外人无从置喙。
第二天方玲玲照常早起去上班,明晶和她一起出门。
见方玲玲没有主动谈及明涛,明晶也搁下了心思,知道她虽然一时没能想通,但能理智的处理正常的生活、工作,使之不受影响,也就不至于出什么大事。
明晶也算稍稍放了心。
出门后,明晶微信问明涛中午忙不忙,有空的话一起在公司附近吃个午饭。
明涛很快回了信息,说中午他订位子。
“你姐夫最近没惹出什么事吧?我总觉得有些不安心,就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明晶蹙着眉,状似随意却又认真地问。
明涛最近是真的忙得脚不沾地,金明已经按照计划在交接给他公司的许多管理事务,牵涉方方面面琐碎的事情实在是太耗精力,加之金明一副想尽快做甩手掌柜的态度,让明涛骤然间颇为压力山大。
“我目前只查到柳篱的事,柳篱肚子里的孩子似乎真和他不相关。但奇怪的是柳篱自己之前并不知道,而他却十分清楚。”明涛习惯性地抽出一只烟,刚要点燃,想到明晶十分反感烟味,便默默放了回去。
“不过,柳篱最近和公司的一个合作商新宇的王新频繁接触,貌似还很亲密。”明涛喝了一口茶,继续道。
“他?他都60多岁了吧。”明晶想起王新和柳篱的样子便觉有些心理不适,一个20出头如花朵般娇嫩的小女孩,和一个肥头大耳、秃顶腆肚年龄足够做自己爷爷的糟老头子?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真逼得她去私人诊所堕胎,万一出点什么事,到底自己也心底难安,那自己和金明之间不知又得横生多少枝节。
明涛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对明晶说:“还有个事情,我找的人查到柳篱约金。。。姐夫在酒吧喝酒,酒里加了料,他们有酒吧偶遇了王新,另外当晚的酒店也是柳篱事前开好的。”
“这能说明什么?”明晶皱了皱眉。
明涛无视明晶的迫切,仍旧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顿了顿才道:“据酒吧的保安说,当晚柳篱是被王薪和金。。。他一起半抱半拖带走的,因为他们三个人的组合实在太打眼,所以保安的印象比较深刻。”
明晶结合之前明涛所述,猛然明白过来,瞬间坐直了身子,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你是说。。。柳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们两个轮了她?”
明涛不语,仍旧不紧不慢地抱着杯子喝茶,只是看着明晶的眼里有不容错识的坚定与无奈。
明晶心乱如麻,虽然知道他玩得有些过火,可这完全超出了她能承受的心理底线。
没有了礼仪廉耻,人和动物还有什么区别?他和那些曾经对他们作恶的那些畜生又有什么不同?
以金明的聪敏、见识,他应该是很轻易就能识破柳篱那点小心机吧,可还是发生了这种事,这就让明晶感到十分恶心和愤慨了。
事隔多年,他居然成为了他和自己当初最厌恶、最痛恨的那类人!
“这下,你总该死心了吧。”
“你不是说柳篱在酒里加了东西么,或许他也是无意识的呢。”
“明晶,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我只是觉得可以给他一个自辩的机会。”
“你觉得他是那种肯老实交待的人?就算捉奸在床,你是不是也会相信他们只是在盖着被子聊天?”
“我像是那么糊涂的人么?”
“你不是像,你根本就是!”
包厢外响起轻轻的叩门声,明晶说了声“请进”,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走菜。
“先吃饭吧,这事等确定了再说吧。”和明涛斗了几句嘴,明晶感觉自己的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无论如何,还是等确定了再作打算吧,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在意多等这十天半月的。
看明涛仍是一脸郁气不散的表情,明晶给他盛了饭和汤,又拉着他的手放下茶杯,把筷子塞他手里。
明涛知道自己从小就拗不过她,为了避免听她的碎碎念,只得听话地拿起筷子开始扒拉米饭。
明晶不断给他夹菜,他便一句话不说地闷头往嘴里塞。
这是姐弟俩多年养成的默契,小时侯明涛挑食,长得跟豆芽菜似的,外公外婆谁都治不了他。
只有明晶,二话不说动手狠狠揍了他两次后,明涛便乖乖吃饭,不管明晶给他夹什么菜,爱吃不爱吃的,只要明晶一挑眉,便只有咽下的份儿。
看他皱着眉,闷头大吃,明晶不禁“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明涛停下了筷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看着明晶,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见过心大的,但没见过你这么开明的。你要不是我姐,我今天非得揍你一顿,把你脑子打开,看看里面都装的些啥!”
“好啦,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先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吃饱了再说。”明晶又给他夹了一筷子水煮鱼。
“我会一直找人盯着他们的,我就不信确凿的证据摆在你面前,你还要当缩头乌龟。”明涛恨恨地喝了口汤,仿佛跟那汤有仇似的。
“你慢点喝,烫。”明晶一句话没说完,明涛便被烫得喷出了一大口,溅在了明晶胸前。
明涛顾不得自己被烫伤的嘴,忙胡乱地扯了几张纸巾去帮明晶擦拭,触及胸前的柔软,明涛一下子愣住了,自己这是,这是在干神马?脑子里一下浆糊似的不知该做何反应,小腹处传来的炙热感更是让他一下子僵在了那里,不知该做何反应。
明晶满头黑线,这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毛毛糙糙的,一下子打掉了他的手,自己拿纸巾擦拭。
“哼哼,你以为你才二五岁啊?还改不了毛里毛糙的毛病,得,这件春裙可是我刚买的。”明晶无奈地瞪了他一眼。
明涛恍然回神,颇不自在地坐下下去,他不敢再乱动,就怕被明晶探知心思后觉得他恶心。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他如果能控制的话,又何至于此。
明涛看着明晶唇角若有若无、无奈的笑意,心里渐渐诞生了无限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