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阴沉着脸,一阵风似的卷进了卧室,拉开床头柜抓出一把安全套仔细对着灯光检查了片刻,冲出去一把扔在了方青青面前:“这就是上天的决定?”
方青青看着金明手里的套套,不由一阵心虚,但看他把它们向自己劈头盖脸地扔来,也一瞬间上火:“那又怎么样,反正我现在有了。”
“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流掉。”金明面无表情道。
“你说什么?不可能,我自己的孩子自己生自己养。”方青青怒目圆睁道。
“这事没得商量,你认识我的第一天就知道我已婚,也不可能离婚,你不会连这点也忘了吧?”金明的太阳穴突突乱跳,他感觉自己的情绪快要失控了。
“我有逼你离婚吗?我只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而已,你不乐意可以不管啊,我只是告诉你一声,我有逼你跟我领证么?你以为我稀罕?”方青青也怒了。
“你的?难道不是我的?那你跟我说什么?是谁的你就找谁去啊!”金明口不择言道,随即反应过来,想趁自己情绪失控之前离开,给彼此一个缓和的空间。
方青青似被金明的话吓傻了,看他推门要走,将手里还勿自叫着“爸爸、妈妈”的婴儿玩具向他掷了过去,一下打掉了金明的眼镜:“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给你戴绿帽?我跟了你3年有没有别人你不知道?想甩锅你早说啊,犯得着这样么?”。
方青青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拽金明的胳膊。
高度近视的金明,没了眼镜,就感觉失了自己最大的倚仗。正弯腰去捡地上的眼镜,却被方青青拉住,又听到她说的那些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反手就给了她重重一耳光。
方青青本能地反击,一边伸手去挠金明的脸一边胡乱抓拍着想打掉他的手,两人便抓扯了起来。
金明的力气毕竟比方青青大得多,两人又都在盛怒之下,金明一个力道没把控好,方青青的头猛地撞倒了入门的博古架,架子上的摆件哗啦啦地往下掉,其中一个坛圆的大花瓶砸在了金明头上。
钻心的疼痛让金明瞬间失去了理智,抬脚便往方青青的肚子上踹了一脚,方青青“啊”的一声瞬间倒地,却未再出声,只是捂着肚子嘤嘤流泪。
盛怒的金明却看也未再看她一眼,忍着头上的巨痛,胡乱抹了一把流下的血,摸索着捡起地上的眼镜,便头也不回地开门、出门,再“嘭”的一声把门摔上。
他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透了,也不知道惹怒了哪路神仙,才飞来这般横祸。
就着车里的镜子简单擦拭了一下额头的血迹后,他发动车子向医院驶去。等到包扎好蓦然想起自己踹方青青那一脚,应该不要紧吧?至于有孕,如果就这么掉了不是更好?
虽是这么想,但怒气平歇后,倒底还是有些不放心,想再回去看看她有没有事,顺便好好商量一下去流产的事。
如果她真不愿意的话,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气了。
金明走后,方青青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这就是自己爱了几年的男人么?知道自己怀孕,还往肚子上踹,他就不怕一尸两命受良心谴责么?
不知过了多久,方青青觉得自己才终于有力气坐起来,慢慢挪到床上去躺下了。
她感觉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原来这个男人骨子里真是冷心冷情得厉害,自己和他好了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仅仅是为了那点感官刺激么?他有家有口,儿女双全,事业有成,而自己呢,不过是空耗了几年青春。
而今,他拍拍屁股就想像扔一块抹布一样扔开她,可她又凭什么任他摆布?当初可不是她主动缠上他的,而是他一次次像狩猎般围追堵截地把自己握在了手心。
他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又不是傻子,怎会一无所知。
她只是觉得既然难得遇到这么一个合眼缘又有趣的男人,还一门心思地想将自己追到手,不如顺带看看他的诚意到底有多少而已。
谁不曾年少风流,谁不渴望鲜衣怒马?成人游戏,之于青春年少的她又有何惧?
一个温柔熨贴的多情郎,两人的相处亦没有琐事与责任的牵绊,可不正是纵情享乐的好时光?
谁说女人便一定要规规矩矩地结婚、生子,将自己的一生禁锢在那一亩三分地上,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出去风流快活,而将自己生生熬成黄脸婆还敢怒不敢言?
她方青青便要趁着年轻,过够自己想过的潇洒恣意的日子。到于小三么,那又何妨?她一不为了索取他的钱财;二不为了登堂入室以小三上位。
何况又不是她要主动缠着他,是他百般靠近她的。要说有错,要说道德问题,不应该首先是他的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