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我又刷了会手机,渐渐地眼皮耷拉下来。这一觉睡得简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恢复活力,等睁开眼睛,早已是日上三竿,慌忙中看了一眼手机,坏了,车票时间早就过了。
现在只能去车站买下一趟的车票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县城了。
我急匆匆穿好衣服,抓了两个面包塞在嘴里,打了个的赶到车站,扫描身份证入站后,却发现叮咚一声,已经过时的车次依旧显示在大屏幕上。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车次不是在半个小时前就已经开走了吗?再看一眼车票上的发车时间,没记错啊。
我第一反应是系统坏了,找到咨询台一扫身份证,一个漂亮的小姑娘马上礼貌地回答我:“哦,是金先生安排的车次对吧,这是为您配的专车,您什么时候来,我们什么时候发车。”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专车?那车票上怎么写明了发车时间?”
小姑娘莞尔一笑:“车票当然要包装的和普通车票一样啦!现在信息透明化了,发车信息全部在网上能查到,要是被其他乘客发现这车是不对外的,岂不是要闹出矛盾来?”
我一拍脑袋,暗骂自己笨,看来特支的能量真的不小,居然在公交公司都有常驻专车。可是向来低调的特支为啥要在公交公司设置专用大巴呢?开汽车不是更简单?
问了小姑娘后,小姑娘忽闪着大眼睛:“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每次顾先生出远门办事,人和行李都特多,大行李箱都有好几十个,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肯定要大巴才装得下啊。”
小姑娘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特支出任务经常要深入荒无人烟的地方好几天,这些行李肯定是特支所需的武器和生活物资,用一辆大巴,打着旅游的名义深入,反而掩人耳目。
我会心一笑:“我估计这司机肯定也不是你们公司的对吧?”
“你怎么知道?”小姑娘眨眨眼睛,反问我:“你肯定和金先生很熟吧,你知道他们为啥要带这么多行李呢?”
我心说特支的事哪能跟外人说啊,于是打了个哈哈表示我也不知道,就走向发车点的方向,留下一脸不解的小姑娘。
大巴车司机是我从没见过的一个黑脸壮汉,见我上车后咧嘴一笑,露出一行白净整齐的牙齿,说了一句“绑紧安全带”,就启动了汽车。
我看到车上靠后面的座位都被拆掉了,只留下前排三排座位,估计后面的空间都是用于放任务物资吧。
路上着实让我体验了一把速度与激情,正常三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被缩短一半,各种超车,红灯完全不管,各种我没见过的小路应接不暇,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冲入了一个村庄,直接卡着田埂的小路就往前冲,结果硬是没压坏一根庄稼。
他好像比我还熟悉县城的道路。
一路开到银行门口,我扶着杆子,强忍着呕吐的感觉下了车,倒是司机大叔文质彬彬地欠了欠身:“已安全送达,您可以下车了。”
实在没精力关注大巴车是怎么离开的,因为我还没走进银行,就冲着花坛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正好赶上午休,唐文在银行门口溜达,见到我回来他惊讶不已,连忙搀我进去,又给我到了一杯热开水。
几口热开水缓缓下肚,反胃才稍好一点。
几天不见,我和唐文有很多事情聊了很久,当我问起我不在的几天里,关于我的考勤是怎么弄的,唐文面色古怪地告诉我,这几天我的考勤全部写的是全勤,据说是总行直接下达的通知,这可是绝无仅有的。
唐文忽然问我:“你是不是认识中央的什么大官?”
我奇怪地看着他:“我要是认识,还会在这里苦哈哈地上班?”
唐文苦笑道:“哎,你不知道啊,你不在的这几天里,你的传言可是躲到满天飞啊。什么高升做总行行长啦,什么跟着你认识的高官去当官啦,也不知道待会他们知道你回来了,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我无聊地摆摆手:“爱咋咋地吧,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呗。”
唐文退后一步,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有吗?”我摸摸自己的脸。
“不是说你长得不一样,是你的气质,”唐文道:“你以前不是最看重人家对你的评论啊、工作业绩啊什么的,现在当我说起这些的时候,你好像都不是太在乎了。”
我恍然,是啊,好像我灵魂深处生出了一种无悲无喜的浩然之力,这种力量使我不自觉地产生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漠然。
是因为体内的轩辕血脉的原因吗?不得而知。
唐文说:“我早就跟你说吧,这些东西本来就没多大意思的,活的洒脱一点不好吗!”
我重重点头,上前,给了唐文一个大大的熊抱:“今天晚上,至尊羊肉城,我请客,就当为我自己接风洗尘!”
唐文瞪大眼睛:“没搞错吧,至尊羊肉城?那可是588一个人的顶级饭店啊!”
“钱财乃身外之物,我都想明白了,怎么,你反而不明白了?”我洒脱一笑。
唐文哈哈一笑:“还取笑我?行!就冲你这劲儿,今晚的酒水我买单,两瓶红葡萄干掉才能走!”
“一言为定!”
我和唐文重重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