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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与之决裂

我眯上眼小憩,尽量将一种看似轻松的状态呈现在他面前。我几乎用尽全力才压下心底情绪的强烈的袭击,手心快被指甲抵烂。

“等墨凤解决了漠王,我会放你走。”木绵离开,留下这句话震得我一时回不过神来。

我想起那天我们偶遇苍漠时,他刻骨的恨……原来,他是想假借墨凤之手除掉苍漠,而我,也只是一个工具。到底有着怎样的仇恨,要将一个人置于死地?

与墨凤在一起那么久,自然是了解他与朝中人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如今也无处可去,只好老实的在木家待了下来。如果能瞅准时机逃离这个鬼地方是最好的。

一天……两天……三天……

日复一日平静的生活,这里的人似乎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偏偏就是因为这样,平静的让我心底发毛。

为墨凤,为苍漠,也为——木绵。

一身夜行衣,我猫着身子钻出了自己的小屋,这三天木绵并没有让人看着我。也给我的逃跑带来了便利。

出了我的屋子,对面是一片小型的松林,松林的尽头是一道高墙,白墙黑瓦,和我来时看到的一样。只要翻过那道墙我就可以重获自由了。四下无人,我朝地上呸了口,木家,BYE了。

一直到了墙下,都没有一个人拦我。我回首直接往上面蹦,却蹦了个空,明明在眼前的墙竟一瞬间退后了三米。我揉揉眼睛,一定是眼花了,看着那墙向前走去,却发现越走越远。天,怎么回事!我回首,触目所及的都是小松树。再回过头时,墙已不见了踪影。

天,怎么回事!我拎着襦裙在林中奔跑,这明明只是个很小的小松林,怎么可能出不去!我转了十几圈后依然没有找到出口。沮丧的蹲在地上,肚子开始饿了。难不成我要永远被困在这小松林里不成。咬了咬唇,我撩起袖子向其中一棵爬去,松针扎得手心生痛。无法向上攀爬。

我想了想墨凤现在面临的两难局面,咬牙爬了上去。可是爬到一半时那松树忽然下降,我坐在地上,抱膝无语。

林中寂静,连鸟声都没有,松树发出沙沙的声音。我心里忽然有丝委屈,平白无故的到了这,然后被朋友欺骗。咬住手臂,将愤怒委屈都发泄在上面,真是个懦弱的人,我苦笑着,腥红的血染红了襦裙,染上了嘴角,淌在墨色的土地上。

一对雪白的鞋子出现在我眼前,鞋上有我当初绣的云朵。犹记他当初笑着问那是什么,我道,那是天上飞着的棉花糖。木绵木棉,是不是很适合你的名子?

我有丝庆幸,幸好我没有流泪,自从他背弃我们友情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不为他流一滴眼泪。我听到头顶传来的叹息声,一只纤长的手触到我还在紧咬手臂的唇上。异香传来,神志渐渐模糊。

感到自己轻飘飘的被人抱了起来,听到有人在我身边叹气,凝重悲惋的诉说着什么,声音如凤凰泣血般让人心底空旷。我伸出手想找到那声音的源头,好让自己心底不再那么落漠,只是手伸了一半便再也无力继续。潜意识里回避着。我终是放下了手,深吸一口气,昏沉睡去。

梦里有墨凤,苍漠,他们有一个模糊的背影。墨凤侧过脸对苍漠说话,他柔润细腻的侧面上,笑如春花。伸手去触,却发现那背影是如此遥远。

醒来时,鼻间萦绕的是那熟悉的麝香。我睁开眼,触目的是一片轻柔的纱帐。支着床起身,才看到床边沉沉睡去的木绵。我颦眉,这是我第一次来木家见他的大殿,白纱恍惚间,我看到外面已是深沉的夜色。抚摸着额苦笑,还以为木绵是对我放心,原来只是对自已住处的迷阵放心罢了,那确实比一支军队还有效。

喉咙有些沙哑,像吞了沙子般难受,我起身想到桌边去倒茶,却忽然感到一阵阻力,扭过头才看到趴在床上的木绵手中紧抱着的裙摆。这一拽,他倒醒了过来,眼睛睁开时,满是迷茫与空洞。我想起在现代时,网络流行的那句话,想知道一个人快不快乐,要看那人初醒时的眼神。而我在木绵眼中看到的是一片深凉空落的黑洞。

只是那片最真只保持了两秒钟,木绵的眼睛很快有了焦点,他看到我时嘴角弯了弯,起身迎过来

“妖儿,你怎么起来了。”他一脸灿然,

我没有理他,径自到桌边背对着他倒了盏茶,细细品。眼睛忽然瞄到殿前一个模糊的身影,那玲珑的侧面是个女子。她正用深痛的眼光看着我身后。

我看到她手中端着一个碗,快步向我走来。

“司空小姐,请用药。”眼睛很快澄明,我盯着她手心那指甲印记,抬头看她。她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眼光,仍看着我身后的木绵。

“什么药,毒药?断肠散?鹤顶红?”我放下茶盏冷笑道。

“……”那女子听到我的话终于回头看我,眼中带着丝丝恼恨:“是消痕迹的,木家祖传的宝药,千金难求。”

我看着自己被紧紧包扎起来的右臂,端过那碗比墨汁还黑的药准备一饮而尽。药汁微甜,我扬眉。

“这药里加的是天山凤凰果,能将化迹丹天然的苦味化为甜味,在司空小姐昏睡的这会,我已经倒掉了十几碗了。”

“倒掉?”这木家的人还真是败家子。

“是的,药凉了,主子不让热,总是让重熬一碗新的。”那女子声音柔了下来。

我抿唇,依旧没有回头看木绵,这女子只是想让我知道木绵对我好么?呵。我只是个绑票。

我径自向门外走去,到殿门口时,我听到里面药碗打碎的声音。心底告诉自己,不回头,不回头……

“木家到处都是阵法,你平日可随意走动,但不要接近院墙,否则便会陷入阵中,许多阵是死阵,有进无回。木家的出路只有一条,看守的护卫是不认人的。请小姐小心。”回到我屋里时,有一个面容木然的女子站在那里等我,她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我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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