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和江晏的交流很少,零号有的没的问了江晏一些问题从中套出了点这个世界的设定。
今年是南安三十四年,边关战役大胜,邻国投降成为南安的附属国,他是从边关回来的将士,要去找同行的人。
没有异能和其他花里胡哨的设定,稳妥妥的封建王朝世界,而且目前的情况是开始从动荡中走向太平盛世的发展。
“林皓,如果你愿意,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亲兄弟,以后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绝对有你的,我不会亏待你。”江晏对这个一无所知的善良孩子十分疼惜,他曾经也有一个弟弟,如果还活着的话应该和林皓一样大了。
少年睁大了眼睛似乎觉得有些不敢相信,他揉了揉已经发红的眼角,激动地说:“我,我可以吗?”
“嗯!我以后会带你去京城,在那里找一个好学堂,你就可以学习更多的知识了。”
少年激动地跪在了江晏地面前,郑重其事地磕头道:“一日为兄终生为父,不论贫穷与否我都愿意跟着大哥。”
林皓地乱用词汇让江晏哭笑不得,虽然他也是个粗人,但是在军中和重光学了不少,他笑着把林皓扶了起来说:“你我以后是兄弟,这种大礼还是不要行了。”
“好的,大哥。”零号脆生生的一句大哥叫的江晏只觉得是苦尽甘来,即使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但是世界上多了一个牵绊的感觉让他内心温暖而充实。
零号扶着江晏慢步行走,她的脸上已经全然没有刚才那么丰富的表情。
这个世界对她的本身的能力限制很大,光是塑造自己在世界的身体和改变江晏的记忆就用去了她一半的能量。
在自己拥有充足的能量存储的情况下,她一个星期最多可以用一次自己的能力。如果能量消耗过多导致出现很多不稳定因素而丧命于此的话,对于零号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借着身高差,她相信江晏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于是在脑里暗自计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当将无数可能即将发生的事情进行概率筛选,得到最后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对于人类来说即是预言。
和江晏结拜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接下来就是找到福安柳织楼,那里,自己应该就能遇到和江晏同行的人了。
因为带着一个浑身是伤的人赶路太过于引人注目,零号借着自己的龙套光辉在路经一个农家时,用江晏身上仅剩的碎银换了了一身还算干净的衣服和干粮。
听了零号自己编的一段兄弟二人家破人亡四处流浪的故事后,朴实的女主人还疼惜地将自己小儿子的旧衣也送给了他,希望他们俩能早些找到谋求生计的活。
换好衣服的零号马上回到了藏着江晏的树林里,在江晏艰难地换衣服这段时间里,零号在树林里找了一根粗长的树枝给江晏当拐杖。
江晏现在的状态很糟糕,身上的伤口零号没有能力进行更深的治疗,也只能保证这个人死不了而已。
他拄着拐杖勾着背就像一个身材佝偻的落魄老乞丐,而零号在一边帮扶着浑身上下透露着穷困潦倒的气质。
就这样看起来一老一小的组合在大道上光明正大地走着,没有人愿意将视线在他们身上多停留一秒。
身后响起了马蹄声,江晏连忙将零号往路边拉了一把抱在了怀里。
不一会儿,大道上一群穿着黑衣的人骑着马风尘仆仆地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只留下飞舞满天的尘埃久久没有落下。
等到那些人不见了踪影,零号才从江晏的怀里逃了出来,她的表情十分怪异,不自觉地离江晏站远了一些。
江晏以为自己突然的举动吓到了零号,连忙解释道:“这路这么窄,我只是怕刚才那群骑着马的人伤到你。”
其实是因为怕被刺客认出来。
白天里一群浩浩荡荡地穿着夜行衣不是摆明了就是刺客吗?!零号心如明镜,江晏没有告诉她他的真实身份,那么她就只能对他的鬼话表示完全绝对的相信。
只是刚才男人抱她的一瞬间,铺天盖地的味道袭击了她的整个嗅觉系统让她只觉得上头,差点没嗝屁。
毕竟是从乱葬岗出来的人,即使换了一身衣服,身上的味道依然始终芳香。
但是她还是十分真挚地看着江晏,非常感动地说:“大哥有伤在身,本来就应该由我照料,没想到我还让大哥操心了,是我的不对。”
江晏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兄弟俩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所幸的是,福安并不远,两人走走停停终于在天黑前进了城。
“听说了吗?神医圣手来福安免费给穷人看病啊。”
“神医圣手?是我知道的那个神医圣手吗?”
“对啊,就是那个,医圣的亲传弟子啊!”
当几个衣着朴素的老百姓边说边走着从零号身旁经过时,零号暗道Npc引导的剧情线开始了。
她抬头对江晏说:“大哥,听说神医圣手在这里,我们去看看吧,你身上的伤不能再耽搁了。”
江晏当然也听到了那几人的交谈,夜色暗淡,在这城里没有居住的地方,他不想让连累零号露宿街头。
“天色这么暗了,神医圣手估计也不会看病了,我们现在必须先找到柳织楼安顿下来,明天再去找神医圣手看病也来得及。”
“好。”
既然江晏这么说,零号也只能时答应了。
柳织楼虽说听起来像一个高大上的地方,但其实是已经荒废了多年的酒楼,它的地方很偏僻以至于没有人知道原来在福安还有这样一处地方的存在。
在江晏的引导下,零号扶着他来到目的地时已是深夜,这个已经空荡了多年的酒楼里远远看到了灯光,江晏心中的大石头放了下来。
“大哥,里面好像有人。”零号说。
江晏拄着拐杖说:“不要害怕,跟我来。”
说着他推开了门,淡黄的烛光在陈旧的建筑里摇曳,里面的摆设都落满了灰尘,仿佛有很多年没有人打扫过了。
楼上有人听到了动静,缓缓走下楼来。
江晏满怀期待地走进去,视线却是与楼道上的女人相撞,他愣了一下。
这是一个比零号高一些的女孩,长相平平,扎着双髻,衣服是淡青色的,看到江晏也不害怕,还很有礼貌地问:“请问来者是不是燕公子的朋友?”
“是的,重光现在可在楼上?”江晏心中困惑,他可不记得重光在这里身边还有丫鬟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