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里待了一整天,晚上想出去走走。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冷风呼啸而过,街上根本没有多少行人。我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小吃街,这条街叫金龙街,表面上是个小吃街,其实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小混混都聚集在这里,当然,一些走邪路的术士也会在这里坑蒙拐骗甚至拉帮结派。我就想吃点东西就走了进去,买了点烤串边走边吃,观赏着四周的夜景。不得不说,经济发展起来夜景也好看很多了。
“我去,老李!”我看到了一个人,惊讶的叫了一声。
“我靠,老彭头,你咋在这啊?”我初中同桌李文杰问我。
“我买点东西吃,你小子混的不错啊,混到金龙街了。”
“嗐,哪有啊,我毕业了来金龙街跟我哥上班,你小子可好啊,考上一中了。”
“一般一般,你这不得请我吃点喝点?”
“嗐,必须的啊,咱上我们那个烧烤店去,我亲自给你做,哈哈哈走吧。”
我笑了笑,跟着他一直往里走。走到一家叫“杰哥烧烤”的门店停了下来,我坐在门口桌子旁,他进去开始烧烤。这时已经晚上八点半,但街上人还是很多。
“小伙,还记得我吗?”这时一个人站在我面前,听声音很熟悉。
我抬起头一看,竟是那个道士:司徒文。
“呦,哪能不记得您啊,我可不是贵人。”我冷冷地说。
“你请我吃这顿饭,我告诉你那天的原因。”
“想蹭饭直说,别给我找借口。”我撇了他一眼冷冷的说。
司徒文毫不客气地拿了个凳子就在我旁边坐下来。过了一会,老李端着一大盘烤串走了出来,司徒文见到吃的就像猥琐大叔看见妹子,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口水就挂在嘴边。
“我不客气了!”说着,拿起一把就开吃了,原来那股儒雅劲瞬间没有了。
“你别净顾着吃,告诉我,那天你说的话啥意思。”我不耐烦的说。
“这个啊,还是你师父的问题,不教你人情世故和我们这一行的规矩。道士,道是天道,我们顺应天道办事,一切讲究因果,那天如果你让她魂飞魄散,这个因你就种下了,果,你就要自己承担。至于果有多大,取决于你了。这世间本就有它的规律,杀人偿命,我们管不了也不能管。”
“从我师父给我接活的那一刻,因不就有了吗?我要是不杀了她,她杀了林鑫,那我不也就没了吗?”
“拿钱办事,这是你和林鑫的事,至于她,你完全可以选择别的方法,为什么要让她魂飞魄散,她也是死的冤,你为什么要再次害她。”
我沉默了,的确,我可以选择别的方法,而且对于林鑫,我也只是拿了钱所以替他办事,完全用不到跟别人扯上关系。终于,我悟了一点,我开口对他说:“大道理你不用讲了,吃完你就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吃饱了,这顿饭破费了啊!以后还能不能看见,随缘吧,谁都说不好。”说完就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油就转身离开了,消失在人群中。
我心想,这小子什么人啊,讲了这么多大道理,还有他弄得好像我跟他很熟似的,神经病,不可理喻。管他干啥,吃我的。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人群里传出了摩托声,不用想,当地的精神小伙又出来了。我转过头看去,一个**着的黄毛男叼着烟卷走了过来(大冬天的真是不嫌冷),还有满身的纹身。那人撇了我一眼,和另外几个混混坐在我旁边的桌子旁。
“老板!菜单!”黄毛喊了一声,老李装出恭敬的样子将菜单递过去,不一会一箱啤酒和一些烤串就摆在了桌子上。就在黄毛身边坐着的那人,一身唐装,与旁边的精神小伙显得格格不入。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感觉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那双三角眼盯得我心里发毛,有一种想给他一拳的感觉。
过了一个小时,那群人早已经喝的烂醉,摇摇晃晃地离开了,我也起身打算回家,就在这时,我看见那个黄毛骑着摩托车堵住了一个女孩,定睛一看,那女孩我认得,我的同学,赵依婷。
“放开我,神经病!”被黄毛拉住的赵依婷骂着他。
“小妹妹,跟哥走吧,带你嗨去。”黄毛无耻地说。
“去你的!快放开我!”
我看到那个身着唐装的男人,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竟然把赵依婷弄昏了,结果可想而知,被带走了。这不行啊,我可是社会主义接班人,中国当代好青年,不能袖手旁观,打开一辆共享单车就追了上去,一路上差点跟丢好几次,也差点被发现。直到他们骑到老城区的一座居民楼前停了下来,几个混混把赵依婷背进居民楼,我停下车,也跟了进去。那几个人爬到三楼,打开房门就进去了,因为喝的烂醉,门没有关紧,这才给我了机会。我先是拨通警察的电话,然后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客厅里四下无人,旁边的卧室倒是传出几个男人的声音。我想都没想提起一个板凳就冲了进去,后来回想,当时的我应该挺帅的吧。那群人见到我进去了,先是一惊,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抽出几个甩棍,就冲了过来。
“我靠!你们不讲武德!”我将手中的板凳甩了出去,转身就走,冲到客厅我直接一个回旋踢,枪打出头鸟,最前面的黄毛硬生生接下我这一脚,脑袋装在饮水机上,抱着水桶就晕了。我赶紧捡起掉在地上的甩棍,一棍打退了另外几个人,身着唐装的那个人挥了挥手,那几个人就扶起黄毛跑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你果然是修者。”那个男人讥笑着说,三角眼发出冰冷的目光。
“你他娘的管我是什么!你犯法了知道吗?拐卖妇女!”我说着一棍打了下去,他竟然不躲,接住了我这一棍,但甩棍打到他的身上就好像打在石头上,丝毫未动,痛感传到我的手上,甩棍脱手掉在地上。
“见义勇为,你可真是三好青年。你遇到我,算你倒霉了!”只见他一跺脚,气势提升了几倍,一拳打了过来,速度极快。
我来不及躲闪,只能双臂交叉缓冲了一下。巨大的冲击力使我向后退了好几步,撞到桌子上,双臂好像断了似的,用不上力。他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机会,又是一脚踢了过来,我急忙躲开,那一脚提到了身后的木桌子,竟然把桌子踢碎了一大块。我抄起地上的板凳砸了过去,结果还是一样,造不成丝毫伤害。
“小子,你师承何处啊?这么垃圾的徒弟,师父也好不到哪去!”他不断讽刺着我。
侮辱我可以,侮辱我师父就是不行,我调整状态一个起跳接着一拳砸了过去,可我的拳头被他抓住,我的手感觉要骨折了,骨头嘎嘎的响。
对于这种人,全身铜墙铁壁似的,几乎没弱点,但我敢肯定有一个地方,就是他的裆!我一脚朝他的隐私部位招呼过去。卡擦一声,我好像听到什么东西碎了,他抓住我的手顿时松开,脸变得通红,捂着那里躺在地上抽搐。
“小崽子,你...”
“对不起啦大叔!”我说着,赶紧冲进卧室,赵依婷正躺在床上,上衣扣子已经被解开,但还没有被侵犯,凌乱的头发微微挡住脸,竟有一丝魅惑,想这干啥,赶紧走啊。我给她披上外套,背起来就跑了出去,出去前还不忘了朝他吐着口水。
就在我出门的那一刻,我感觉身上的赵依婷好像变重了,只是位置全集中在肩膀上,顾不得多想赶紧跑路。等我跑下了楼,警察也到了,那些警察把那群人带到了警局,我做完笔录就去了医院看看赵依婷,就是仍感觉肩膀很重,而且在出警局前跟那个男人擦肩而过,他的眼神更加冰冷,嘴角竟有一丝上扬。
“你没事了吧?”我问她。
“没、没事了,谢谢啊。”赵依婷揉着脑袋说。
“那没事我先走了。”转身出了病房。
走在大街上,这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干脆不回家了,随便绕绕吧。就这样四处神绕,可这时突然有辆车直直的撞过来,我来不及躲闪直接被撞飞,落在地上脑袋嗡嗡的,看东西也模糊了,就好像喝醉了,感觉有一股热的液体从脸上滑下。
“你**有病吧!”我不知道哪里来的怒火直接骂了出来。我摇晃着走过去,打开车门,一股酒精味,抓起那人衣领就是一拳,然后拉下车摁在地上摩擦。就这样我乱拳砸着,那人喝的烂醉也没有力气还手。等我有些意识,停住拳头,那人已经脸上全是血了。这下完了!闯祸了。这时不知道是谁报的警,警察来了,刚才带走那群人的警察,见到我就说:“怎么回事?刚见义勇为就犯事?想进去了?”
我被带到了警察局,又做了一次笔录。这时进来一个胖警察,跟那个警察小声说了几句就出去了,随之那人就摆摆手说“放了他,让他走吧。”
我懵了,咋还让我走了,解开了手铐,我起身就出去了,刚出警察局就从身后被踹了一脚,我控制不住脾气转身刚要骂,发现是我的师父。
我控制不住眼泪,直接冲上去,“师父!”
“好啊你,我不在你就这么给我惹事,还他娘的惹到降头师了,要不是我你早被他的鬼头弄死了!”玄清道长推开我,训斥道。
“啥降头师鬼头啊?”我擦着眼泪委屈的问。
“你好好看看你肩膀上是啥。”
我朝右肩上看去,右眼一阵刺痛,看见一团阴气压在我肩膀上,慢慢的汇聚成为一个骷髅头。
“我去这啥啊师父!”
“鬼头呗,等着啊,等我把它拔了。”玄清道长拿出一道符压在我肩上然后一甩,符纸飞了出去,在空中竟然自燃了,火焰竟然是诡异的绿色!
“你寒假还有一个月,剩下一个月你就给我住道观里,学艺不精还到处显摆,把我的脸都丢了!竟然被上清的看不起,你可真是给我长脸!”玄清道长提着我衣服就把我塞到一辆车里,就这样我被带回了道观。此时已经五点多,我被迫干活,然后早课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