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素与丈夫既然已经同床异梦,看丈夫不顾自己,醉天酒地,孩子尚小,一切似乎还有可能,不得不也打起算盘来。
只是她已休息多年在家做主妇,免费的保姆一职除了给她瘦弱的身体平添几分酸痛外,似乎并没有什么经济上的好处。若素不是没算过这笔账,但是眼见父母没人照顾还是孩子尚在襁褓,她太想给孩子一个幸福的童年了,这远比自己挣钱对她来说更紧要。看到那些休完产假就上班的妈妈发的女人要独立的朋友圈,她不是没有焦虑过,只是越发虚弱的身体和丈夫创业纷繁无法顾家的种种缘由,她不得不对妻子这一职业妥协。好在自己娘家尚有家底,无人敢说她被丈夫养,只是她心里明明白白感觉到,买根白菜都要用丈夫的亲密付,自己的银行卡已经许久不给自己发送讯息,那种羞耻感经久不散。但时间一长,她已然有种无可奈何的得过且过。
就在若素为自己生计一筹莫展之时,好久没联系的老朋友张笛忽然发来讯息,想要来看看宝宝。
张笛与若素一同考上同一个大学还是上下铺,不同于若素的内敛,张笛的个性倒是憨实可爱,黑黑的小麦的皮肤和齐肩的自来卷,杏仁大小的眼睛却很有神。她总是习惯了叫若素:“若美人,若美人”,倒不是真夸若素有多美,而是二人的亲密,使得这种夸奖倒显温情。张笛早早嫁给一个退役军人,生下女儿,等若素也产子,两人可都是分别忙了几年,倒真是时光荏苒,好久不见。
若素不好说自己最近心情不好,只好推脱说最近身体不好,没人帮忙带娃,张笛只好选择择日再见,若素心生愧疚,两人不知不觉回忆往昔了许久,看着张笛还是那么单纯无邪,若素心生羡慕,这是怎样被宠的小女人才可以依旧像个孩子啊。
聊到若素生子而错过的同学聚会,若素若无其事地说:“咱们学校还有什么人也在北京吗?”张笛心无城府脱口而出:“好像没有几个了,大城市压力还是要大啊……启明、格格还在,倒是高中同学有个贺楠,诶,就是坐你后面的那个男孩?有没有印象啦!我前几个月加了他,看到地址所属北京海淀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若素被她连珠炮一般的话匣子逗乐了:“不知道是不是跟我们一个行业呢?”张笛继续八卦起来:“应该不会吧,我记得他爸之前是卖酒的,后来好像卖假酒出事进去了……现在怎么样不是很熟诶,不过我还真是不敢看他的脸色呢,冷冰冰怪吓人的……”
隔着手机屏幕,若素都能感觉到张笛在发怵,不由想笑,赶紧止住话题,草草收场。
若是贺楠同学真的在北京,咳,北京城太大了,他如何能知道她在哪呢?更何况自己已婚已育拖家带口,如何能帮得上自己?他都尚且难以自保。想到与自己半米之隔数年的人遭遇如此之大的家庭变故,若素为自己的无知有些难过,又有些怜悯之心在胸膛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