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云鹤群看着那血迹,已经对皇甫铭志的感情深信不疑,他自然知道是那些欢爱的痕迹刺激了他,可是这样的认识只会让他的心越发沉重。
如果,皇上知道这件事,依皇上对二皇子的宠爱程度,一定会给他指婚,而且是绝对没有回旋之地的。他现在只期盼墨心邪快点到来,希望墨心邪可以根治他的蛊毒,这样,所有的一切便不会发生。
“你怎么了,怎么会一直吐血?”蝶依满眼担忧,在她眼里,和她有相似经历的都是好人,都值得心疼。而且她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对皇甫铭志没有排斥。
看着那担忧的眼睛,皇甫铭志心中一暖,那疼痛顿时舒缓了几分,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道:“没事。”
担忧之中的蝶依没有发现,而旁观的云鹤群岂会没有感觉?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交流,心中的不安不断的扩大,不是他想多,而是他们刚刚的言语姿态,都太过般配。妻子担忧着丈夫的病情,丈夫宽慰着妻子,一切那么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你休息吧,我在旁边照顾你,可不要又摔下来了。”蝶依自然不知道他之所以摔下来,不是她认为的疼得打滚,只是想去阻止他们罢了。
皇甫铭志闻言,唇角一勾,笑得开怀,并没有解释什么,只一直抓着她的手,顺从的躺了下去。蝶依心中舒出一口气,看向云鹤群道:“表哥,你也去睡吧,这里我留下就行,明天还要狩猎呢。”
云鹤群看看蝶依,又看看床上的人,终究点点头,走了出去。转身关门的时候,从那门缝之中看见蝶依细心的给皇甫铭志拢着被子,而皇甫铭志嘴角言笑晏晏,那画面幸福得能滴出水来,垂下眼帘,关上门,他走向了隔壁。
被子里还留着蝶依的余温,空气中残存着刚刚的温存,说着两情相悦却是一个人认真,刚刚还在怀里的人,此刻却守候在别人的心门。
蝶依,我想我看不透你,有时候觉得你就在身边,心却不知去了哪里。
蝶依,我想我猜不透你,我觉得你对我很好,便满足了,却不知道是不是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好。
善良是有度的,过度了就是滥情了。为什么他揽你入怀你不拒绝?为什么你对每一个人都那么细心?知不知道这样,让我觉得好虚幻,好没安全感?明明抓住了你,却觉得抓住的只是自己!
我还在原地等你,你却会不会忘了自己曾经来过这里!
第二日,艳阳高照。
蜻蜓走进房间,看到的便是上眼皮咬着下眼皮,下眼皮斗着上眼皮,上下眼皮不断斗争导致整个眼睛肿得通红的蝶依。
“小姐,小姐你昨晚干嘛去了?”其实蜻蜓很想问,偷牛去了么?可惜,她没胆。
“啊?”看着进门的小丫头,象征性的啊了一声,接着手上的活计。
“小姐,你在烧什么?”蜻蜓满脸不解,连忙放下手中的盆子,走了过去。这一走就发现,今天的地板好像很干净啊,感觉像擦过了的,可是自己没进来收拾啊,别人更进不来了,难道……
“小姐,你擦地板了?”这绝对不可能,但是她已经问出口了。
谁知更惊悚的却是蝶依点头了。
“什么?小姐,这种粗活怎么能让你做呢,奴婢来就可以了,小姐……”
“行了,帮我梳洗,今日还要去狩猎。”天知道她有多不愿擦地板,可是那满地乌黑乌黑的血,要是让这小丫头片子看到,还不吓死她。谁叫自己善良呢,唉!
昨夜一直守着皇甫铭志,他时不时的和自己说说话,也不知哪里来的精力,两人都是一夜无眠。手还被抓出一大条淤痕。天一亮,他便无事人似的走了,原本云鹤群要帮她打扫一下房间,却被他以皇子的身份压着随了他一起去,实在是……唉,只能叹自己是劳碌命啊!
一个时辰后,皇家猎场。
萧招弟一袭黑衣裹身,配上那刚毅的脸庞和冰蓝的眼眸,浑身散发着令人无法忽略的压迫之势。与平日里的低调不同,今日看起来他是义气风发,想要一展身手了。
花想容白衣翩翩,坐于白马之上,也是英姿飒爽,却因着那雌雄莫辩的脸,平添了几分柔美之气。看见蝶依,眉梢一挑,一个媚眼便抛了过来。这个家伙,在哪里都忘不了调情。
北辰爽朗的眉目如画,绛紫色衣裳,枣红色骏马,如瀑的青丝凌乱的洒在身后,带着江湖人特有的不羁。自蝶依一出现,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眉目之中隐隐的有着担忧与探究。
玉无情永远的白衣胜雪,不同于花想容的张扬,他任何时候都是静静的,淡淡的,如水如画。胯下的白马也仿佛感染了他的沉静,沉着的站在那里,高昂着头颅,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
最吸引蝶依注意的,是玉无情腰间的蓝色泛光翡翠玉。他那般清冷的人,原本没指望他能真的带上,如今却是别在了腰间,想到那夜的情景,蝶依勾唇一笑。不想玉无情似有感应般,也回了头,对上她的笑脸,蝶依脸上一热,连忙别开眼,错过了玉无情同时勾起的嘴角。
皇甫余一如云烟似的墨发一泻而下,一拢红衣,玄文云袖,不带半分疏狂散漫,反而清雅深邃,隐隐有王者之风。深棕色宝马俯首低鸣,完全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中。见蝶依望过来,雕像般的玉颜之上含上了笑容,邪魅性感。
蝶依心中一顿,沉浸在那笑容之中,竟忘了呼吸,一张脸憋得通红,半晌之后忽然逃也似的别开眼,却对上了另一边直直盯着她的云鹤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