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婚遇刺、皇宫兵法被盗、太后重病垂危、将军重伤昏迷……这一系列的事件,压得皇城喘不过气来,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低迷之中,人心惶惶不安。
将军府,蝶依守在萧仁贵床前,一步不离。他是为了她才会躺在这里,若不是他忽然冲出来给自己挡了一剑,那把剑刺进的会是自己的胸膛!她本不曾珍惜过这份父女情,得到了萧蝶依的记忆,知道他对她也是淡漠的可以。
甚至自己进了这副身子之后,自己狩猎遇刺,失踪,他也没多说过一句话,没在跟前安慰过一句。她原以为,他不过就是有个父亲的名分,是给了这个身体一半生命的人而已,却不料,会有今天的一幕。
要有多深的感情,才会毫不犹豫的上来挡剑?要知道那剑对准的是胸膛啊,稍稍再偏一点点,便是穿心而过,回天乏术了!
“哼,现在有心思在这里装样子扮孝顺了?早干嘛去了?父亲生你养你,却还给你挡剑,这就是你做女儿的本分?”萧月凤望着床上毫无生气的父亲,满心的不平。父亲不能动武,便保不住将军之位,保不住将军之位,又如何保住他们的荣华富贵?
都是这个贱人,打从这个扫把星一回来,这府中的事情就没断过。以往有个萧月娥压在自己头上也就罢了,如今她却是更甚。回来第一天就训了自己一个哑口无言,而后的计谋非但没让她身败名裂,反而给自己给母亲带来了无尽的羞辱。更可气的是那个北辰,自己哪里不如她了,可在千水湖畔,打从她的身影出现,北辰的视线就没收回来过!
她就想不通了,她萧蝶依有什么值得神气的地方,凭什么她一出现,所有男子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北辰是这样,三皇子是这样,二皇子、花想容、玉无情甚至萧招弟都是这样!
“出去!”蝶依没有回头,皱着眉头冰冷的说出两个字,满含杀气!病人最是需要休息,她若是再在这里唧唧歪歪,她不保证不会动手。
萧月娥被这气势一震,欲出口的话卡在了喉咙里。转而一想,她都是个废人了,还拿什么吓唬自己,气势又足了起来。
“叫我出去?我看该滚出去的人是你!要不是你父亲就不会受伤,不会丢了官职,不会躺在床上人事不知。我要是你,早就悬梁自尽了,哪有脸活在这世上……啊!”
不等萧月凤说完,蝶依一个过肩摔将她压倒在地,双手按住她的手,膝盖直直顶上了她的脖子,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萧月凤一张脸因缺氧渐渐变成绛紫色,看着蝶依的眼神充满恐惧。不断挣扎着后退。然而蝶依岂会给她机会,手下的力道更重,压下身子,狠狠道:“你以为没了武功就治不了你?我萧蝶依杀人凭借的从来不是那一身内力!我警告你,你再废话一句,我不介意让你永远闭嘴!”
“啊!”刚一进门的大夫人见此情景,惊叫出声,蝶依眼色一沉,拔下头上的簪子就飞了过去,擦过她脖子,正中身后的门板。
大夫人见状,脚下一软,跌倒在地。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那簪子就擦到她喉管之中了,太恐怖,太恐怖了!
“哼!”蝶依冷哼一声,放开萧月凤,一脚将她踹到了门边,“当年本小姐耍飞刀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呢!就算我成了废人,这个家也轮不到你们嚣张,我萧蝶依也轮不到你们指指点点。”
萧月凤忍着腰间的疼痛不住的咳嗽,听着蝶依的话莫名的打了个寒颤。大夫人何尝不是,想不到萧蝶依变得如此恐怖,实在是太吓人了!想必刚才她若是要了自己的命,也是轻而易举吧。
“识相的就给我滚回去,好好在自己院子里抄经念佛为父亲祈福,不然,乱葬岗上有的是地方让你们躺,滚!”
两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出了房间,一路的奔跑,狼狈不堪。蝶依关上房门,再次做到了萧仁贵床前。
而在门外另一个角落,萧初柔看着这一幕,唇角微勾。她只是一个没人疼的庶女,在两方的夹缝之中生存,啊,不,是三方。萧招弟、萧月凤、萧蝶依,呵呵,她最喜欢看到的,自然就是他们三人的斗争了,斗得越欢,她便越高兴呢!
“你在这里做什么?”身后忽然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萧初柔先是一顿,而后换上如花的笑靥,静静转身,行礼,问安。
“那边的事情解决了?”
萧招弟眉头一皱,看着眼前的女子,有些怀疑自己的选择,这个女人看起来很不怀好意呢!
“怎么了,不顺利么?”女子对男子的审视佯装未知,接着问询。
萧招弟长臂一览拉了女子入怀,在她耳边低低道:“柔儿是在怪招弟没有好好疼你?”
女子身子一僵,随即眼中划过一抹黯然,萧招弟的眼里有自己么?以前没有,现在更不会有!
早时父亲问他有没有相中的人,他是家里的养子,要想在家里站住脚,势必是要娶一个家里的女儿的。而父亲最宠爱的是大夫人,大夫人手里只有萧月凤一个女儿,自己倒是她一手带大了,也算有些情分。
当时萧招弟选择了自己!
那时候的自己受宠若惊,以为他选择自己,是真的爱上了自己。后来却发现,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发现了他的不同!
为了表现对自己的“爱”,他甚至毫不保留的将一切和盘托出,让自己参与进他的每一个计划之中。起初,她傻傻的以为那是信任,后来却惊觉,他只是要拉自己下水!让自己为他保密,让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