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怎么没人动呢,听不懂本殿的话?”二皇子双手一叉腰,耍起了蛮横。
“回二皇子殿下,三殿下受了伤……”
“我知道他受伤才找他玩呢,他要是不受伤,能变弱吗?他要是不变弱,怎么任由本殿踩在脚下?”
上善闻言,胸中一怔,二皇子,果然好样的!
“殿下,殿下,三皇子也许在休息,咱们还是回去吧。”行云表示对自家殿下很无奈。能够明目张胆说出这番话的人,确实……要点脸皮啊!
皇甫铭志却不理他,一个白眼飘了过去,随即双眼一眯,看着房间的方向就是一阵打量。披云、见月见状,将房门更是堵死了几分。
“怎么,你们家殿下莫不是伤了什么地方,见不得人了吧?”皇甫铭志眼中精光一闪,朝房内走去。
“请二殿下止步!”披云、见月坚定的伸手拦住了皇甫铭志。
“呵,这倒是有趣了,本殿倒要看看,谁敢拦我,让开!”皇甫铭志一声厉喝,朝前走去。
“二皇子殿下!”若水看着皇甫铭志硬闯,终于止不住,爆发了。
皇甫铭志脚下一顿,回头看向若水,双眼微眯。
“二皇子殿下只是皇子,三皇子如今已是贤王,王爷和皇子,孰尊孰贱,二皇子自有考量。如今王爷在里面休息,二皇子若是硬闯,就是对王爷不恭,对王爷不恭,就是藐视圣上,藐视圣上便是不尊礼法。还请二皇子三思!”若水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但她的身形却在微微颤抖,因为他知道,这番话对二皇子而言,有多无力!
果然,下一刻,二皇子眉眼一挑,淡淡道:“你觉得我向父皇要不来这王爷的称谓?贤王,说得好听,贤德的王爷,说得不好听,就是闲散王爷,父皇随口封个王,三弟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周围的人齐齐抽了一口气,贤王,闲王!
“不过,既然若水这么说了,本殿也不好叫下人看扁了去,本殿这就去讨好父皇,再讨好大哥,也混个王爷当当,啊,不,混个亲王当当,品级比你家王爷还大,到时候,本殿看还有谁,能止住本殿的步伐!”
头一昂,像个骄傲的孔雀,皇甫铭志出门而去。
临出门时,忽然转身,冷笑道:“手里没权,注定被踩在脚下,今日本殿放过你,别人却不一定放过你,当了王爷又如何,谁要捏死你,还不像捏死一只蚂蚁!哼!”
皇甫铭志的话,一遍遍的在耳中回旋,他是弱者,他是弱者,注定被踩在脚下,任何人都可以欺辱他,任何人都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终其原因,却是因为他手中没有权力!
因为没有权力,才会忌惮花想容和北辰的强大,才会想到拉拢云鹤群,才会将自己心爱的女人作为筹码,换取他们的好感和信任!
因为没有权力,才会被人暗算,差一点死于非命,最终逃出生天却已经面目全非,有了这魔鬼般丑恶的脸!
因为没有权力,他十八年来像猪狗一般的活着,畏首畏尾,隐忍度日,受尽欺压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因为没有权力,他随时像别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想指婚的时候随手指婚,不想指婚的时候给个闲王当慰藉。今天被暗算,明天被刺杀,随时都担心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苟且偷生又如何?他的命永远捏在别人手里,他朝他有了孩子,他的孩子也要重蹈这样的覆辙!
不,我皇甫余一绝对不会这般懦弱,所有对不起我的人,所有伤害我的人,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京城最大的茶楼,水云间。
蝶依并不是想品茗,只是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呆着,恰恰水云间不仅清静,也清雅,选了个靠窗的包间,窗外的风景也是恰到好处的明媚。
她想,如果脚步不停,眼光不停,大概她就可以撇下那些烦心的事情不去想。感情的漩涡,伤不起,三国的斗争,更是卷不得。她本就是局外人,所求的也不过置身事外。
“喝茶也不叫上我!”皇甫铭志忽然从窗户里跃了进来,然后相当自来熟的坐在蝶依对面,拿起茶壶就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咦?白开水?”
“我不会煮茶。”蝶依淡淡的陈述,她本来就不是来喝茶的。
皇甫铭志嘴角微抽,丫的,也就这人能在最大最好的茶楼,选个风景最好价格最贵的包间,喝白开水!败家呀!
“你来做什么?”蝶依对他没有排斥,也没有亲近,她受伤下不了床的日子里,他每天都过来坐坐,但捣鼓的都是他自己的东西。说穿了,就是两个人在一个房间呆着而已,至于交集,是没有的。
“来陪你啊。”皇甫铭志眉眼都不抬,径自拿着拿着茶具,开始煮茶。
蝶依也不反驳,他每日都说来陪她,但是她知道,他别有用心,至于这用心是什么,她不想关心。只要不触到她的利益,相互利用一下,她没意见。眼光再次调到了窗外。
皇甫铭志见状也不多话,嘴角升腾起一抹笑意,加紧了手上的活计。不多时,阵阵茶香在室内蔓延开来,满室馨香,沁人心脾。
皇甫铭志给蝶依倒了一杯,又将自己的杯子满上,浅尝一口,唇边满满的全是笑意。
蝶依竟也被那茶香勾出馋瘾来,她虽然不会煮茶,但不代表她不会欣赏。昨日萧月娥那壶已经是茶中珍品,但与这壶茶一比,倒是小巫见大巫了。
“难得纨绔的二皇子还有如此手艺!”这句夸奖是发自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