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尼酱,起床啦~”
熟悉与略微有些生疏交织的甜美声音在耳边响起,叶晨星眉头一皱,身体迅速在床上坐起。
“呼呼呼……”他稍微急促地喘了两口气,不知为何身上竟流满了冷汗。
“做噩梦了吗,欧尼酱?”
床边,是一个长相甜美、拥有一头齐肩秀发的少女。
她露出宛如阳光和煦般的笑容,用带有几分关切又有几分嬉皮的语气问她的哥哥。
“好像……我也有些说不清……”
叶晨星一只手捂着额头,有些不确定的语气回答她。
下一刻,迷糊的大脑逐渐清醒,原本有些茫然的面孔渐渐苍白起来。
他知道这里是他的家,他知道站在旁边叫他起床的少女是他亲妹妹叶灵。
一切看起来似乎与往常无异,
然而,他只记得这么两件事,其他所有的记忆却好似被封存了起来,任他如何回想都没有用。
他总感觉,他忘了一件无比深刻的事情……
见他呆愣在那里,叶灵连忙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欧尼酱?欧尼酱?喂喂喂?哥哥发什么呆呢,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啦!”
“迟到……啊,好的……”
“那欧尼酱赶快把衣服穿好,我去把早餐盛出来。”
“嗯,你去吧。”
看着远去的丽影,叶晨星从那呆呆的状态恢复过来。
就在刚才叶灵提到“迟到”二字的时候,他突然记起了与迟到、学校有关的大部分记忆。
虽然记起来的东西不是很全,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也不差那么一点。
这感觉起来就好像自己睡觉睡傻了,一下子忘记了所有的事情,要经过别人的提醒才能突然回想起来一样。
如此看来,那也没什么问题。
可能是最近老是熬夜,不小心睡懵了吧?
穿戴好校服外套,在卫生间洗漱的叶晨星如此想到。
“欧尼酱,早饭我做好了哟~”
从卫生间出来,叶晨星就听到了妹妹那元气满满的声音,虽然一如既往的好听,可他总感觉好像有哪里有点不太对。
但具体哪里不对,他自己也说不清……
罢了,这应该只是错觉。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将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抛出脑海。
早餐是地瓜粥、荷包蛋、腌萝卜三组合,也是叶晨星经常吃的东西。
除了腌萝卜要事先腌制一下,其他两样制作起来倒也不麻烦。
两兄妹一般都是谁先起床,就由谁来做早餐。
自从他们懂事之后,一直如此。
咔嚓~
清脆爽口的腌萝卜片在口中咀嚼,叶晨星感觉脑海里仿佛划过一道闪电,整个人都楞在了那里。
直到,脸上传来冰凉的感觉,他才从中回过神来,将脸上的眼泪拂去。
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悲伤?
他又一次产生疑惑,可再次吃腌萝卜时就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感觉。
叶灵似乎没有看见哥哥的疑惑与异常,她自己正专心地吃着地瓜粥和荷包蛋,像是没有察觉到哥哥刚才动作长时间的停顿。
“妹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叶晨星像以往那样称呼自己的妹妹,但问话的语气不知不觉中变得有些凝重。
他觉得,刚才自己的异常,叶灵绝对看到了。
“知道什么?是指欧尼酱在床底下藏18X漫画的事情嘛?”叶灵对哥哥笑着眯起了眼睛,小手轻捂着嘴不露牙齿。
“额……”
叶晨星一时语塞,话题莫名终结。
饭毕,叶灵乖巧勤快地收拾碗筷,到洗手池那里清洗。
叶晨星收拾好书包,等待妹妹将两只盛粥的碗洗好,然后一同前往学校。
他们就读的学校是一所普通高中,距离自己家不远不近,但走路过去也不是不可以的那种。
花两元,可以坐车五分钟到学校。
不花钱,走路半小时也能到学校。
由于迟到时间为七点半,叶灵又几乎不会睡过头,所有兄妹俩向来都是步行去学校。
一路上,叶晨星看了几眼街边的景色,如平常那般没有变化。
也许,真的只是他多心了吧。
他刚这么想到,脚就突然绊到了什么东西。由于事发突然,他连保持平衡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狼狈摔在地上。
“诶?欧尼酱没事吧?”
叶灵连忙过来扶哥哥,叶晨星不需要她的搀扶,很快站了起来。
他用力拍打身上沾染的灰尘,然后默默回头望了一眼。
路面平整无凹陷,也没有任何可以绊倒他人的物品。
他诧异地向四周多看了两眼,真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叶灵拉着他的手臂,笑嘻嘻地说:“欧尼酱没什么好看的啦,也许刚才是你没认真走路,不小心踢到脚后跟了吧?”
“也许……”
叶晨星眼睛微眯,他可以肯定刚才真的踢到了什么东西,只是自己看不到而已……
路上的一个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兄妹俩没多久之后便进到了学校。
叶晨星高三,叶灵比叶晨星要低一个年纪,所以是高二。
两人说声再见之后分道扬镳,叶晨星便进入了自己的班级。
“晨星你来了啊,昨天的作业有没有做好?我可是要急死了。”
一位和他关系不错的男生走了过来,亲密地勾搭上了他的肩膀。
“作业?我……我忘了做了。”叶晨星猛然想起还有作业这么件事,现在心里顿时有些发慌。
“我的已经好了,时间不多,你们赶紧拿去抄吧。”
一位同样和叶晨星关系很不错的同学凑过来,将一本作业本递到晨星面前。
“谢了,各位。”
叶晨星面带感激地接过作业本,在自己的位置坐好后准备开抄。
但是翻开作业本后,他发现这作业以前好像写过来着,没想到老师又布置了一遍。
难道老师就不怕他们用以前的答案来解题吗?还是说老师只是单纯的想偷懒,或是忘记了曾经布置过同样的题目?
算了,既然是作业,能简单点自然是简单点的好。
抄完这些作业,叶晨星将作业上交,然后像往常那般平淡的在校内生活,坐等下午放学时间来临。
叶晨星能感觉的到,班级里的同学今天对自己热情了不少,平常对自己不怎么搭理的家伙们,竟破天荒地和自己开了许久有趣的玩笑。
连班上寥寥无几的几名女生,也时常和他们聊起相同的话题,或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他并不讨厌这种热闹的环境,甚至还有些巴不得。
但是相较于平凡的以往,他觉得这样的热闹反而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像是在做梦,却比梦真实。
闲聊过后,是按班就绪的上课时间。
老师走上讲台清清嗓子,开始了新的一天讲课。
“把书本翻到第三页……”
叶晨星动作一顿,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老师与同学们。
因为这些东西,他早就学过了。
周围的同学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神色,好像才第一次上的样子。
难道说,他像网络小说讲的那样穿越了?看老师讲课的内容与记忆中无异,好像还真的是这样子,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到了下午,所有的课上完,该回家的时候到了。
叶晨星在校门口与叶灵汇合,一同踏上回家的路。
“欧尼酱你知道嘛,班里有很多男生想和我处关系哦~”
叶灵仍笑嘻嘻的,在哥哥身边活泼地一蹦一跳。
“那只能说明我妹妹很漂亮嘛……”叶晨星随口回答,然后想到了什么,对妹妹问道:“妹诶,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叫我‘欧尼酱’的?我怎么不记得了有这回事?”
“欸?你忘了?就在昨天吧大概……反正就最近几天哦。要不是哥哥要求我这么叫你,不然我可不会用这种奇怪的称呼呢。”
“是么……”
“怎么啦,是不是觉得听起来很怪?”
“不,我很喜欢。”
叶晨星暗暗回想,自己是很希望妹妹这样称呼自己,可好像从来没和妹妹提过……难道他穿越到了平行宇宙,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做到了自己希望做的事情?
这样看来,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也不是什么坏事。
回到家,叶晨星给父母打了下电话,如果他们有事不回来的话,晚饭就靠自己和妹妹解决。
“喂,妈,今天你和爸爸回不回来吃晚饭?有事?行吧。”
父母时常在外做生意,有时候不回家也很正常。
叶晨星挂了电话,等时间差不多了,便从冰箱里拿出一包速冻饺子,拆开来放锅里煮。
叶灵把干净的碗再用水冲了一遍,然后等饺子煮透之后捞上来装好在碗里,撒上葱花,一碗放醋一碗放酱油。放了酱油的给哥哥,放了醋的给自己。
“呼呼~……”
她撅着嘴对筷子夹住的饺子吹气,随后牙齿轻咬饺子边缘面皮,在饺子还有些烫的情况下一点一点地吃进嘴中。
叶晨星看着妹妹吃饺子的可爱一幕,脸上不自觉流露出宠溺的微笑,有这样一只漂亮可爱的活泼妹妹,有谁不会喜欢呢?
他如此想着,继续看妹妹慢慢地吃饺子,可吃着吃着……妹妹那白皙的皮肤不知何时沾上了猩红的液体,一个血洞出现在妹妹光洁的额头上。妹妹身穿的校服布满了灰尘,灵动的眼睛逐渐失去色彩、变得空洞无神,一抹红色顺着她的嘴角直流而下。
那碗冒着热气的饺子不再冒着热气,一只老鼠窜上了桌子,跳进碗里大快朵颐,然后发出吱吱吱的叫声。
接着,一只又一只的老鼠窜上了桌子,把桌面挤得满满当当。
一碗饺子很快就被吃的一干二净,没吃过瘾的老鼠们最后爬上了妹妹的身体,把不再动弹的冰冷娇躯啃噬得血肉模糊……
“欧尼酱,你怎么一直在看我啊?我可是你亲妹妹哦,你可不能打什么奇怪的歪脑筋呐~”
叶晨星被妹妹突然发出的声音惊醒,发觉身上早已流满了冷汗。
“额……歪脑筋是当然不会打的……而且多看自己妹妹两眼又没什么关系……”
“看来欧尼酱多多少少还是我有点想法嘛~那我以后可要小心一点了~”
“随你怎么想吧,反正我是不会承认的。”
“咦~~~那还请欧尼酱早点把饺子吃完吧,现在饺子已经凉掉不少了。”
叶灵收拾掉自己的碗,把锅一同洗干净。
叶晨星沉默地快速吃完饺子,刚才那血腥的一幕让他产生了深刻的阴影,仅仅回忆一下就使他心头发寒。
那是什么?死神来了?来自未来的预告?还是……
饺子吃完了,妹妹勤快地把碗拿走,把桌面收拾干净。
在妹妹清洗碗筷的时间里,叶晨星就在旁边一直盯着她,直到妹妹满脸羞红地推了他一下都没出现刚才的那一幕。
叶灵双手叉着腰,娇嗔道:“欧尼酱这是漫画看多了想实践一下嘛?你这是逼我晚上锁门的节奏诶!”
“没事没事,我刚才只是在想事情而已……”叶晨星慌忙解释,句子末尾又补了两个字:“真的。”
“哼╭(╯^╰)╮~我才不信呢!”
妹妹翻个白眼转身离开了客厅,到外面散步去了。
叶晨星犹豫了一下,但一想到刚才血腥的一幕,身体就不自觉地冲出家门,不远不近地尾随在自己的妹妹身后。
喧嚣的街道上,三三两两聚在一块聊天的行人,在店门口招呼客人的老板,在各店面之间穿梭的卖花姑娘……这一切,在夜晚都是无比熟悉的“景色”。
叶晨星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目光转向那再平常不过的街道,奇怪的压抑感在心头蔓延,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只知道这些熟悉的景色,他,很怀念……
走在前面的妹妹叶灵似有所觉,她连忙回头,与蹲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哥哥紧紧相拥。
“欧尼酱……哥,请你不要再哭了……在大街上莫名其妙地哭,很丢脸的……”
叶晨星哽咽着,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奇怪?”
“哥,我不知道,我们回家吧……”
叶灵想拉哥哥的手臂,但被对方粗暴打断:“你到底想隐瞒什么?你知不知道我这突然伤心欲绝的感受是怎么样的啊?!我可是你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一直隐瞒下去?”
“哥,我不知道……哥你不要再问了,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叶灵眼里蓄起清泪,无力的回答声带上了几分哀求。
“我不信!”
叶晨星怒吼道,无言的怒火侵占了他的理智,于是他近乎本能地做了一个不该做的行为。尽管,他在下一刻就后悔了。
啪!
叶灵摔在地上,醒目的五指印在她脸上显现,她委屈地捂着自己的脸,一言不发的流着眼泪。
“妹……对不起,我……”叶晨星的心猛然一疼,连忙俯下身去扶她。
“没关系的……哥哥,我们回家吧……这些事情以后不要再提了……”
“………”
“不、不可以吗?”叶灵隐瞒不住内心的情绪,脸上立即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漂亮可人的面孔上还残留着五指印与眼泪,可怜委屈的样子让身为哥哥的叶晨星无法拒绝:“可以……不过你要是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不要一个人苦苦支撑着,好吗?”
叶灵重新露出笑颜,并重重点头。
“嗯好的,欧尼酱~”
两人踏上回家的路,叶晨星没有发现,刚才他在大街上竭斯底里地大吼声没有引起任何行人的注意……
叶晨星与妹妹叶灵在客厅里看了会电视,然后回各自的房间睡觉。
在自己的床上,叶晨星辗转反侧,心里回想着今天自己的种种异常。
又是幻觉又是莫名变化的情绪,他不禁怀疑自己在这个世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情,导致对自己产生了一些深刻的影响?
楞是如此,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经历过什么……尽管记忆没有缺失,可他却有了种不可信的感觉。
找不到答案,他便只能抱着疑惑和不解的心情,躺在床上缓缓入眠,停止了思考。
第二天,妹妹叶灵一如往常早起,然后到叶晨星的房间喊他起床。
“起床啦,欧尼酱~”
“哦……知道了。”
叶晨星在床上坐起,迷迷糊糊地开始穿衣服、然后去洗漱。
早餐依旧,上学依旧,一切都按原来的那样,一切照旧。
虽然自己有时会出现一些奇怪的情绪,但强行压下来几次之后便习惯自己这诡异的异常。
除此之外,叶晨星还会偶然看见一些奇怪的画面,不过只要将其无视,那些画面就如电影画面般一闪而过,对自己造不成什么影响。
其实只要忍耐住这些幻觉似的感受,生活要比以前好得多。
记忆中那些不安分的男生在这里非常友好,和自己打下了很铁的关系。
父母在外打拼非常顺利,父亲当上了某公司的总管,每个星期都有一天的休息日可以陪他们。母亲则成了房地产推销员,卖出的房子是公司总卖出量的三分之一,月入超出十万。
记忆中有些傲娇的妹妹在这个世界很是讨人喜欢,是属于那种要不是法律不允许,身为哥哥都想追求的女生。
若不是有么一点瑕疵,叶晨星都觉得这是他所希望的理想生活。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又是一天中唯一的下午来临。
“明天老师上的课才是新课啊,之前的东西早上过了,上课听的都想有点睡觉。”
叶晨星从位置上站起,伸了个懒腰小声嘀咕道。
这些天上的课,自己在来这个世界前已经上过了,再听一遍也是无趣的很。
不过,这么多天过去,与记忆一一重合的课程都上完了,明天上的课就是真正的“新课”,自己明明不是什么好学生,居然对希望上新课感兴趣,想想还真的是好笑……
“晨星,明天见。”
“嗯,再见。”
“再见咯,晨星。”
“嗯。”
“晨星拜拜~”
“好的。”
“拜拜~”
“拜……”
在出校门的路上,班级里的同学们都对叶晨星露出真挚的笑容,亲切地对他说拜拜、再见之类的话。被其他人喜欢,叶晨星自然不讨厌这种感受,就是在道别的时候麻烦了点。
他一路笑着回应其他人的告别,与妹妹叶灵一同回到了家里。
一开门,叶晨星就对装饰的很有圣诞气氛的客厅产生了惊讶,本应该上班的父母居然都在家,客厅的桌上还摆着一个大蛋糕。
见到叶晨星回家,父母都笑着对他说:“儿子,生日快乐哦~”
“生日?诶?我生日距离现在不是还有五个月吗?”
“晨星,瞧你这记性,都去记游戏了是吧?你的生日就是在今天啊!”
父亲对他笑骂道,伸出手来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叶晨星有些不确定了起来:“是这样吗……?”
“当然是这样,你的生日我记得很清楚,就是在今天。”
母亲颇为较真地说道,不容他人反驳她的想法。
“欧尼酱,今天真的是你生日哦!”叶灵嫣然一笑,没长大似的双手抱住了晨星,看样子真的在为他的生日而感到高兴。
“看来是我记错了啊……不过能早点过生日也很不错……”
叶晨星也笑了起来,不久之后便和父母、妹妹整齐划一地唱起了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唱完,母亲、父亲、妹妹都面带笑容地看着叶晨星,轻声催促他吹蜡烛。
叶晨星视线模糊,竟不知何时早已热泪盈眶,他看着桌上的蛋糕,面带犹豫地一动不动。
就在刚才,他想起来了所有的记忆。
蜡烛上的火苗一晃一晃,仿佛在勾引着人们将它吹灭。
母亲催促道:“吹啊。”
父亲疑惑道:“快吹啊。”
妹妹撒娇道:“欧尼酱快点吹啦~”
“好……”
叶晨星僵硬地点了下头,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呼……
蜡烛,熄灭了。
梦,也醒来了。
桌上没有蛋糕,只有一根刚熄灭的蜡烛。
客厅没有任何装饰、杂乱不堪,同时也不没有笑着看他的父母。
一具穿着布满灰尘的校服的枯骨,坐在客桌的椅子上,用空洞洞的目光永远盯着前方。
在枯骨的额头,有着被子弹打穿的一个小洞。
叶晨星无力地倒在地上,泪流满面嚎啕大哭。
在那些人的恶性竞争中,妹妹叶灵不幸中弹身亡。
悲痛欲绝的叶晨星费劲力气把仇人杀死,最后不想活下去的他打算用手枪内剩余的子弹自杀。
但在这个时候,一位长着羊角的恶魔出现在他面前,用诱惑至极的声音告诉他:
“你想要重新回到前的日子吗?只要付出十年的寿命,你就可以重新享受那一段时光,我甚至还能将你的生活安排的更好。”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叶晨星立刻回答道:“我愿意,不过我希望能在那一段时光中,忘却掉现在所有的记忆。”
恶魔微微一笑,将枯槁的手掌按向了他的头顶:“没问题。”
就这样,叶晨星好似陷入甜蜜的美梦,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一次又一次地从梦境醒来,悲伤痛哭。
经过多次的轮回,他知道他并没有回到过去。
他所经历的一切,只不过是恶魔制造出来的梦境罢了。
梦境结束,恶魔便会再次出现在他身边,不等它发问,叶晨星就哭着对它说:“请再让我陷入梦境吧。”
“你的寿命已经不足十年了,所以这一次你只能带着现在已有的记忆去享受那一段时光。不过你放心,你剩余的寿命足以在梦境结束前燃烧殆尽。”
恶魔笑了,又一次将枯槁的手掌覆盖在他的头顶。
他闭上了眼睛,最后一次陷入沉睡,眼角流淌的热泪渐渐止息。
直到,那熟悉的声音将他唤醒……
“起床啦,欧尼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