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之后,阿秦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舒爽许多。
收回望向月色的目光,阿秦转头朝着秦国的方向丢下话:“嬴异人你他娘的给我等着!”
骂完之后,神清气爽的阿秦还没走到山洞口,便闻到一股香味。
阿秦抽了抽鼻子。
“什么东西,怎么香?”
阿秦说罢,一低头便看到逄阿从冒着热气的陶罐里面舀了一碗野菜粥递到她面前。
“尝尝。”
她分明在来之前就已经吃过晚饭,可是闻到这香味她瞬间觉得自己有些饿。
望着陶碗中翠白色的菜粥,阿秦眼底闪过一丝惊诧。
她以为冷面鬼肯定会把粥煮糊,然后只得吃紫薇饼。
结果竟然令她另眼相看!
厉害了!
“青山。这是什么粥,为何如此清香?”
逄阿回答道:“这野菜叫做冬葵。”
“冬葵?这是什么野菜?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阿秦眼中的茫然自然被他看在眼里,逄阿道:“冬葵喜冷凉湿润,一般会生长在溪边阴凉处。”
当然逄阿觉不会告诉他,这是他昨晚躲在溪水中时无意中发现的。
没想到她的奴不仅脑子好使,就连一碗简简单单的粥也能做得这么香。
阿秦就像是一只被人挠痒痒的狐狸,微眯着眼喝粥。
不得不说,这冷面鬼煮的一碗菜粥,比她府上厨子煮的鸡肉粥都还香!
“青山。你除了煮粥,还会做什么吃的?”
逄阿闻言道:“也就是一些用来果腹的吃食。”
难不成这菜粥其实是逄阿最拿手的?
阿秦抿了抿唇,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
但翌日当她来的时候,她震惊地发现,除了清香的冬葵粥之外,冷面鬼竟然还会做香喷喷的烤鱼。
仅是闻着味道,阿秦觉得自己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小心烫!”
就在阿秦朝着那酥脆金黄的烤鱼伸出魔爪时,她纤细柔软的手突然被逄阿的大手紧握住。
那如同溪水般的微凉从她掌心传来。
这样的触感不由让阿秦想起那日她替逄阿擦拭身体,而后她兽性大发的画面。
盯着逄阿深邃的眼,阿秦心一颤。
想要松开手,然而在她动作之前,逄阿已经松开了她的手。
耳边响起逄阿的声音:“这鱼下的石板被我用松树枝烧烫。主子你若徒手去拿会被烫伤手。”
阿秦望着自己被逄阿握过的手,她闷闷地应了一声。
她都还没放松,这冷面鬼竟抢先一步放松。
这样的感觉令她甚是不爽!
只是下一瞬看到逄阿用削尖的竹签串起烤鱼递到她面前时,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香喷喷的烤鱼上,甚至忘了刚才的不爽。
“这鱼……”
这鱼是他从小溪中捞起来的,他用竹刀仔细处理过内脏,照理说不应该会有苦味。
望着阿秦皱成包子的脸,逄阿亦是皱了皱眉。
“这鱼不合胃口?”
阿秦一抬眸便看到逄阿近在咫尺的脸。
这冷面鬼好似很关心她的样子。
不知为何,冷面鬼皱眉的模样分明毁了他的儒雅,然而她看到这样的冷面鬼却觉得极是舒服。
“不是。”
阿秦舒展开她紧皱着的眉,在逄阿诧然的目光中笑道:“这鱼……很好吃。”无可厚非是她至今为止吃过最好吃的鱼!
听到阿秦的话,逄阿长松一口气。
“主子喜欢便好。”
就在这时,阿秦却道:“你……再皱一次眉。”
什么意思?
逄阿垂下的双手一顿,但下一瞬他没有丝毫犹豫听从阿秦的话皱着眉头。
阿秦手中拿着香喷喷的烤鱼,开始细细打量起逄阿皱眉的模样。
没错。
这样的逄阿无疑要比他没皱眉的时候,丑得多。
可奇怪的是她就是看这样对她皱眉的冷面鬼顺眼。
阿秦默了默道:“今后你在我面前多皱皱眉。”
逄阿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诧然。
“主子。这是为何?”
“因为……你皱眉的样子,像极我养的王八蛋。”
“……”
听到阿秦的话,逄阿只觉自己一口老血冲到喉咙,吐不出来又咽不回去。
逄阿脸上的神情有些碎裂,他支吾着挤出字:“王八蛋?”
虽然他的娘亲后来失宠,但从未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这般骂他。
看到逄阿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阴沉。
意识到逄阿生气了。
阿秦忙挥着自己手上的烤鱼解释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王八蛋是我养的狗儿。不是真的王八蛋。”
阿秦话一出口,见逄阿的脸上并未好转。
她又傻乎乎地解释道:“我养的王八蛋非彼王八蛋。它极是聪明护主人。我的意思是想说……你跟它一样对我忠心耿耿。”
阿秦一番解释后,盯着逄阿神色不见好转的脸,她紧抿了抿唇竟有些不知所措。
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比喻成狗,任谁听了也会觉得不开心。
就在阿秦琢磨着如果将王八蛋吹捧得高大上时,逄阿盯着她的脸突然一声轻笑。
眼前一张清俊儒雅的脸上,鲜艳欲滴的红唇微勾就像是刚从树上采摘下来的朱果。
阿秦盯着逄阿微扬起的唇角,只听他笑道:“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她愣了愣:“咦?你难道不生气了?”
他自然是生气的。
谁也不曾在他面前如此无礼过。
但阿秦紧皱着眉费尽心思想要解释的模样令他只觉这个的阿秦并不坏,甚至有些……可爱。
逄阿摇了摇头道:“主子只是想夸我罢了。”
阿秦闻言呵呵发笑地抽了抽嘴角。
若是换做被这样夸的人是她兴许对方的脑袋早就已经开花。
这冷面鬼竟然不生气,反而对她笑。
阿秦默了默,忍不住问道:“青山。你对谁都是这样吗?”
“自然不是。”逄阿顿了顿又道,“只因我现在的命是主子的。”
不知为何听到青山的否认,阿秦只觉自己的心情变得就像是在山上嚎了两嗓子一样,很舒爽。
“说得真他娘的好!”阿秦说罢将自己吃了一口已经凉掉的烤鱼塞到逄阿怀里,“主子赏你的!”
听到阿秦理直气壮的话,逄阿哭笑不得地接过烤鱼。
但阿秦却惊诧地发现逄阿并没有立即吃鱼,而是用竹签将石板上热乎乎的烤鱼串起又一次递到阿秦跟前道:“主子,先吃。”
望着眼前金黄酥脆还冒着热气的烤鱼,一丝满意的笑自阿秦眼底闪过。
阿秦在心中默默对自己说道:“这冷面鬼不仅跟王八蛋一样忠心,甚至比王八蛋还会讨好人。”
但凡府上有“客人”来访,夜里阿秦都不会回府。
之前逄阿伤势严重,所有她将床让给了自己的奴。她反倒跑去睡树上。
现在逄阿能过劈柴烧饭,下水捞鱼,阿秦自然不会再让逄阿比自己这个主子睡得还要安逸。
入夜后,阿秦命逄阿将床上的床单被褥全部换过。
她还不曾开口,背对着她整理被褥的逄阿便道:“从今日起,主子睡床,我去睡树上。”
望着逄阿修长的背影,阿秦在心中默道:“除了之前那两点之外,冷面鬼还比王八蛋更善解人意!”
逄阿主动提出来让阿睡床,自己是睡到树上去,这让阿秦很是满意。
阿秦在山洞内点了熏香,没过多久盖着薄被的她便进入了梦想。
只是阿秦没有想到自己睡到半夜的时候会被一道惊雷声所吵醒。
模模糊糊睁开眼,望向山洞外划过的闪电,阿秦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被裹得更紧,她支吾道:“打雷了啊。”
阿秦再度闭上眼,然而就在她准备继续找周公时,似乎想到什么她蓦地睁开眼。
打雷了!
阿秦就像是被床板烫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
轰隆!
阿秦撑着伞出去的时候,发现逄阿正躲在大树下避雨,阿秦就像是唤小狗一样,朝着逄阿招了招手。
“青山,你过来。”
就在阿秦撑着伞走出山洞那一刻,逄阿便已经注意到阿秦。
听到阿秦的声音,也不顾树外的倾盆大雨,逄阿便径直朝着撑伞站在不远处的阿秦走去。
阿秦在女子中算高的,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来女扮男装却未被人怀疑的原因之一。
可是即便如此,逄阿却还是要比阿秦高半个头。
阿秦拿在逄阿的油纸伞正好到逄阿额头的位置。
“拿着。”
明白阿秦的意思,逄阿接过伞,虽是两人共在一把纸伞下,但逄阿为保持距离,大半个身子都在伞外,而这一切则被阿秦看在眼里。
冷面鬼是奴,按照常理来说,替她撑伞,他应该站在外面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有半个身子在伞中。
她将伞递给冷面鬼,分明是要冷面鬼与她共打一把伞,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刻意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心里莫名有些发闷。
阿秦事与愿违地说道:“青山。站出去。”
她话音一落,逄阿便想也不想迈开了一步,站在了雨中。
然而逄阿这样的反应非但没能让阿秦觉得舒爽,反而令阿秦心中的闷气更中。
阿秦快步地朝山洞中走去,她心想如果冷面鬼撑不好伞,让她淋到雨的话,她便对着他一阵破口大骂。好让冷面鬼知道,她平日里骂人的功夫有厉害。
但接下来,阿秦发现,无论自己走得再快,逄阿都能跟上自己的脚步。仿佛他可以预测自己的速度一般。
心里憋着闷气,阿秦三两步便走到了山洞门口。
闪电划破夜空,阿秦转身看向逄阿被白光转瞬照亮的脸道:“把伞放下。”
逄阿闻言没有丝毫犹豫,手中还在滴水的油纸伞便被他放在石壁旁。
心思细腻的逄阿自然能够感觉出阿秦是在生气,但是阿秦到底是在气什么,逄阿一时间却没有想明白。
“脱了。”
听到阿秦接下来说的话,逄阿神情一怔,以为是因为雷声的关系自己并未听清楚阿秦所说的话。
闪电过去之后,逄阿流出疑惑的脸是在阴影中,阿秦虽看不到逄阿的脸,但却能够逄阿朝她投来疑惑的目光。
阿秦下意识皱了皱眉,又道:“脱了。”
如果第一次觉得是自己听错的话,那么现在逄阿不会再以为自己再次听错。
很明显,阿秦是在说让他脱衣服。
不明白阿秦到底要做什么。
此时阿秦正站在他面前,轰隆雷声响起之前,伴着划破夜空的闪电,逄阿看到阿秦目光深邃地凝视着他隐在阴影中的脸。
他的身体阿秦自然是看过的。
难道……
此刻逄阿不仅想到阿秦的身份,阿秦早已成年,像她这般大的女子许多已嫁人生子。
可是阿秦却……
明白阿秦的意思。
逄阿却并没有任何动作。
他皱了皱眉道:“主子。逄阿我……”他虽是奴,却并非是那种被人豢养在家中,成为主子发泄工具的那种奴。
但逄阿的话尚未说完便被阿秦打断。
阿秦依旧是那两个字。
“脱了。”
这一次阿秦话音一落,逄阿明显能感觉到安静的山洞内,气氛变得沉重。
仿佛他不按照阿秦所说的做,下一瞬阿秦便会从衣袖中拿出匕首来。
闪电未来,阿秦并未看到逄阿隐在阴影中的眼划过的寒意。
半晌后,逄阿按照阿秦吩咐的那般开始宽衣解带。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
逄阿脱衣的动作一气呵成,并没有丝毫犹豫。
借着山洞外的闪电,下一刻阿秦便看到逄阿那结实精壮的身体。
不得不说仅是看逄阿身体的轮廓便觉得美,更不用说借着闪电细看逄阿的每一寸肌肤。
目光落在逄阿胸口前那被她用烙铁烫得狰狞的伤口处,就连阿秦自己都不知道一丝不悦自她眼底闪过。
为了确定打雷时,她自己是不是会兽性大发,阿秦很快将自己的目光从逄阿的胸前转移到大腿根处。
虽他自幼便会引来无数人的目光,但像今日这般的境况,还是逄阿第一次有。
察觉到阿秦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大腿根处,因为不自在,他的脸不由变得滚烫。
逄阿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他就这般任由阿秦用灼人的目光打量着自己隐秘之处。
安静的山洞内,阿秦望着他那处看了很久。
这样的时间对逄阿而言无疑不是煎熬。
她只是好奇?
还是说她真的想要?
然而就在这时,山洞内突然响起阿秦阴沉的声音。
“你曾可有伺候过人?”
逄阿神情一怔。
曾经倒是有不少女人想爬上他的床。
不想现在眼前的女子竟然反过来问他有没有伺候过别人。
贵族妇人皆是喜欢在这方面器大活好之人。
如今器大他已经避免不了。
为了让阿秦放弃对他的兴趣,逄阿只道:“不曾。”
听到逄阿的声音,阿秦只觉仿佛有一块悬在心中的大石安然落地。
可是……
见阿秦随之皱了皱眉,就在逄阿默默希望阿秦对他兴趣大减时,他却听阿秦沉声道:“躺到床上去。”
这女人真的想要他?
逄阿站在原地垂眸不语,殊不知,其实自己的身子早就被站在他跟前的女人要了去。
“主子。”
脱衣已经是他的极限,他的身体已经被阿秦看光。以至于阿秦让他脱衣,他便脱衣。
但若是……
逄阿沉声道:“恕青山难以从命。”
但阿秦却是道:“躺床上去。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仿佛猜到逄阿不会乖乖听她的话。
轰隆雷声响过之后,阿秦直接一张朝着逄阿胸前的伤口处击去。
该死的冷面鬼!
现在是她的奴竟还不愿听她的话,简直是在找死。
借着闪电的光芒,看到阿秦抬起的掌朝着自己而来,逄阿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迟疑。
是躲?
还是不躲?
之前在鬼雾树林中,他曾与阿秦交过手。
但现在他的体力远不如从前,反应速度自然也慢了下来。
就在逄阿还没想出结果时,阿秦袭来的一掌已经落在了他的胸前。
“唔。”
刚愈合的伤口在阿秦的掌下重新撕裂。
难以承受的剧痛从胸口处蔓延至四肢百骸。
痛得逄阿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
浑身在这一瞬脱力。
看着失去平衡的逄阿往后仰去,阿秦立即上前扶住往地下倒去的逄阿,而后直接打横将脸色突然之间变得煞白的逄阿抱到了床上去。
除了不时响起的雷声,安静的山洞里,阿秦能够清晰听到逄阿因为痛苦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殷红的鲜血从逄阿狰狞的伤口处流出,就像是一朵开在雪白肌肤上的海棠花。
顺她者昌逆她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