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接前文,正说到尹斌和李文轩在珍馐楼试菜。
尹斌本来兴致勃勃的准备的沾李文轩的便宜,开始大吃一顿。结果挨了朱叔一筷子,又听说是试菜,脸色瞬间变苦了。“死胖子,你怎么不说是试菜,坑我啊。”尹斌咬着牙小声对李文轩说到。“嘿嘿,胖爷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来吧,一起尝尝吧。”胖子目光狡黠
有人要问了,不是说这朱大厨是祖传御厨嘛,怎么尹斌二人听说试菜都叫苦不迭。原来这朱大厨厨艺太高,川鲁粤淮扬无所不通,手下几位徒弟也都可以独当一面了,不需要自己每日在珍馐楼掌勺,便开始每日里自己创作新菜。朱大厨的新菜可是彻彻底底的新,从配料到烹饪方法,都是自己天马行空创造出来的。至于口味好坏就完全随机了。吃到美味的概率比中大奖概率高不了多少,
“两位,来吧,下筷子尝尝,别在那嘀嘀咕咕的了。”朱大厨殷勤的邀请到。
“那个…朱叔,我师父还让我给他带饭呢,我就先走了。”尹斌边说边贴着墙根向门口溜去,却被一只大手薅住了脖领子,“回来吧,小子,下回记得串供,沈文刚打电话点完菜,我刚不在就是接他电话去了。这回估计他已经吃上了。你就好好在这吃吧。”尹斌闻言也只能消停坐下。
看着二人比上坟还难看的表情,朱大厨开言道“别愁眉苦脸的了,这回的几道菜都是我根据《山家清供》做的,这回的菜有谱。”李文轩闻言道“山家清供?就是那本南宋林洪编写的?”朱大厨点点头道“不错正是那书,前两天我在你师父那淘换来的,是一本南宋手抄本,只是这林洪也没留下什么书法作品,不能考证是不是他的亲笔原作。我就根据这个做了几道菜,你师父的书,你来尝尝菜,公平合理。”胖子挤挤小眼睛:“朱叔,你怎么不喊我师父来试吃?”“废话,我能砸自己招牌吗?你们这些小辈又不敢败坏我,你们师父可没那么消停。”朱大厨翻着白眼说。只是没注意俩人的脸越来越黑。“别废话了,看菜吧。这几道还算比较正常的。”
桌子上摆满了各种菜肴,只是造型都比较奇特。“来尝尝第一道叫拨霞供。看看味道怎么样?”朱大厨热心的介绍到。“什么就第一道菜,你这一桌菜我们怎么分啊。”尹斌吐槽道。
“就是这盘生肉,沾黄酒,酱油,椒料,然后放到清水中涮熟就好了。这其实就是最早的火锅,是山中吃野味的方法。后来城里改良了也涮猪肉,羊肉。按书中记载,醉忆山中味,都忘贵客来。”朱大厨介绍道“这应该是你们最能接受的菜了。”
“难得啊,朱叔,你终于做了道正常的,这兔肉火锅不错嘛。”尹斌鬼叫道。“第二道呢?今天突然有信心想吃了。”
“第二道,你们尝尝这道松玉,看看能吃出来是啥不?”朱大厨说。尹斌说:“松玉?听名字应该是像玉一样的松子。可是也没这么大啊?都快能当麻将了。”
李文轩鄙视道:“松,过去应该是菘,带草字头的,指的是白菜,山家清供是宋朝的书,那会白菜还是高级的菜肴。”
“你听听,学着点,好歹你也拜老猴子为师了,不丢人啊,按书中记载,松玉指的是比玉还白的这种白菜,是非常松脆的,因此称为松玉。这菜是周颙所创制的,比较符合林洪对食材,清,雅的要求。”
“朱叔?你今天大发慈悲了啊?连着两道都这么好吃。”尹斌边吃边说。“嘿嘿,小斌,来吃点主食,尝尝这个饼。”说着朱大厨递过来一个淡黄色的小饼。“嘿嘿,朱叔你先告诉我这叫什么?”朱大厨微微一笑“通神饼。怎么了?”尹斌闻言接过了小饼“听名字应该不错。”说完就咬了一口小饼,这时胖子却发出一声爆笑,“憋死我了,你可算吃到嘴里了,朱熹老先生说,姜能通神,这通神饼应该就是姜饼。”朱大厨闻言赞许道:“还是李小子精明,这通神饼是我取姜片和葱丝用放了盐的热水焯过,然后加上白面和白糖做成小饼,最后炸出来的。怎么样,味道不错吧?吃下去,在我这可不许吐出来。”朱大厨一脸坏笑。
这时胖子指着桌子上一道菜问道:“朱叔,这道菜是什么?怎么还有绿色的藕夹吗?”原来桌上放着一道菜,看上去好像绿色的莲藕片,中间夹了肉,倒是颇为精巧。“这个?倒不是藕夹,不过也差不多,叫莲房鱼包。是把莲蓬去瓤,截去下底,剜瓤时留下孔,用黄酒,酱油,香料加上活鳜鱼切块,把孔塞满,再把底封住,上锅蒸熟,切片,再加上渔夫三鲜莲,菊,菱做的汤汁。”
胖子闻言道:“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锦瓣金蓑织几重,问鱼何事得相容。涌身既入莲房去,好度华池独化龙。”尹斌插言道:“看把你能的,还背开诗了。”边说边下筷子开吃。只是刚一入嘴,胖子就面色发苦。“朱叔,你是忘放什么了吗?怎么有点发涩啊?”朱大厨闻言陷入了沉思,许久:“我明白了,按书上说要裹蜜蒸熟,我之觉得加了蜜会让味道太复杂,没想到是为了去除莲蓬的涩。李小子谢了,来吃块饼子清清口。”胖子连忙摆手:“朱叔,这通神饼还是留给小斌子吧。”“不是不是,这个不是通神饼,这叫黄精果饼茹。”朱大厨解释道:“这饼是用九蒸九晒过得黄精根,再捣致成糖浆样,最后加上黑豆和黄米,做成小饼,这个味道不会错的。”
尹斌听到这小饼好吃,赶忙抢到手中,可是才吃了两口,就流下鼻血了。“朱叔,你又坑我。”朱大厨连忙摆手道:“可不是我,要怪怪你师父,你来我这之前应该是刚泡过药浴吧,你师父也是性子急,给你下的药量刚好是你能吸收的最多。你现在体内药力已经饱和了,这九蒸九晒的黄精饼吃下去,你可不流鼻血,你也知足吧,我今天要是来个人参饼你估计一口就躺我这了。”
“不行,朱叔,你的补偿我,这半天除了兔子白菜我就没吃到好吃的。”尹斌止住鼻血后说到“行行行,这道玉带羹你喝吧。这是竹笋和莼菜做的羹汤,因为笋似玉,莼似带,所以叫玉带羹,而且莼菜可以清热,正好帮你去点药力。”
趁着尹斌喝汤这会,朱大厨从楼下抱上来两坛酒。“尹小子,李小子,这是我按书中记载,用新丰酒法酿的两坛酒,拿回去给你们师父尝尝。一会我让你们王明上来,你们想吃什么和他说,吃点好的再走,省的你们师父骂我抠门。”朱大厨交代完这些就留下二人,独自下楼去了。留下二人在楼上开始真的大饱口福。
尹斌在珍馐楼吃饱喝足后,因为李文轩要去见自己师父,尹斌便独自一人领着一坛酒,又一次走上了街头,这时却被路边的一个小摊吸引了目光。原来是一个卖铜钱的摊子,在这古玩街要说铜钱估计不论哪个摊子哪家店铺都能找来百八十枚,而且个个量大保真。
只是这家摊子之所以吸引尹斌却是因为他卖的全是铜钱,并没有别的物件。大到铜钱剑,小到单枚的堆得小山样的铜钱。从锈迹斑斑的孔布到黄澄澄的乾隆通宝。有单枚的摆在那里,也有一套或者一本的册子,无所不有,而正是这其中的一件吸引了尹斌的目光。原来尹斌竟然在白起传给他的记忆中见到过。不知是哪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