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海楼是一座楼,一座九层高的楼。
只是这座楼建在一座庄园中,平时只能远远隔着庄园看见它的外观。
栖凤城的人都知道这座楼,这座楼也是栖凤城人最大的骄傲。
因为坐镇这座楼的是一位山海境强者。
即使是在强手云集的大秦府,山海境强者也只有三位,其中一位就在他们栖凤城。
修仙一脉,虽然功法各不相同,但修的都是练气、筑基、结丹、元婴、返虚、山海、归一七境,七境圆满,方能迎来天劫,渡劫成仙。
如今中土神州归一境仅一人,正在昆仑派闭关。
山海境不超过十人,以大秦府最多,有三位,其中两位是昆仑派人,最后一人便是这位观海楼楼主。
观海楼楼主姓许名凡,也是昆仑派出身,结丹之后,从昆仑派出来,踏遍中土神州每一寸山河,迈入返虚境,最后在栖凤城建了这座观海楼,收了三个徒弟,有一日在楼上观落日,忽然顿悟,迈入山海,成为了这个世界顶尖强者。
如果仅是如此,观海楼也不至于名动天下。
迈入山海境后,观海楼楼主决定每年开一次楼,以体内元气在观海楼中幻化秘境,邀请各门各派最负盛名的天才弟子上九层楼,观山海。
而其他人也可以进余下楼,从中寻找自己的机缘。
……
千心宗在大秦府也是数得上号的修仙门派,自然接到了邀请,只是美中不足的是,他们年轻弟子当中,并没有天赋出众到受邀上九层楼的人。这件事还让他们在宗门里的时候为白伏打抱不平过,在千心宗众弟子心目当中,白伏师兄不过二十岁,已经是筑基中期修为,那已经是天才中的天才。如果不是观海楼在大秦府名望够高,即使是千心宗也必须避其锋芒,他们只怕会认为观海楼有眼无珠。
白伏作为年轻一代的大师兄,表面上看去有多和气,实际上就有多自视甚高。
观海楼没有邀请他登上九层楼这件事,他嘴上说着自己修为平平,比不上其他天才,实际上心里面也憋着一口气,抱着想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天才才能够受邀登上九层楼观山海,结果连观海楼还没进,就在一间普普通通的客栈里被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男人给封住了经脉,这不仅让他恼羞成怒,也第一次从心里面产生了惧意。
原来还真有比他更厉害的天才。
受了这个挫折,白伏本来已经不想再出门去那观海楼,他怕在那里碰到更多妖孽,自取其辱。
但是殷青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向来听他的话,今天却非拉着他一起去观海楼。
“白师兄,一起去嘛,我们跑到这栖凤城来,不就是冲着观海楼来的吗?”殷青儿拽着他的衣袖摇晃,“虽然说不能上九层楼,但观海楼给我们千心宗在八层楼留了两个位置,你不去那不就浪费了吗?我听说过去有许多炼气期的人在八层楼也一朝筑基呢,多难得的机缘啊。”
“这算什么机缘?”白伏摇头,说:“这观海楼每年都会开一次楼,除了九层楼,余下八层不过尔尔,我已经筑基成功,难道还需要借他观海楼来筑基不成?”
殷青儿哎呀一声,“不能这么说嘛,就算已经筑基了,能一观山海境强者的元气密境,对师兄你也大有助益啊,那可是山海境强者体内元气幻化的世界,说不定师兄你就一举突破到元婴后期了呢。”
白伏被殷青儿说动了。
他是去年突破到筑基期中期,按照目前的修行速度,至少还需要五六年才能突破到后期,如果真能在元气密境中有所收获,或许可以缩短一些时间。
“那走吧。”白伏说,“青儿师妹,这一次出来师父可是叮嘱我,一定得看住你,你到时候别乱跑。”
殷青儿噘嘴:“我不会乱跑的啦。”
……
宋羽没想到这观海楼竟然这么多人。
有人在前面高声喊:“未达到练气期后期者不得入内!”
过去这些年来,一直是这规矩,除了少数抱着侥幸心理前来碰运气的人骂骂咧咧地抱怨了两句,无人有疑义。
这是自然,如果不加以限制,人人都能进观海楼,这楼只怕塌了去。
宋羽嘿嘿一笑,说:“还好小爷已经筑基了。”
彩衣撇嘴,“真是踩了狗屎运的家伙。”
宋羽得意洋洋地做鬼脸,“嫉妒啊?嫉妒你就直说呗。”
“我需要嫉妒你?”彩衣冷笑一声,“本姑娘现在可都已经是筑基后期了,需要嫉妒你吗?菜鸡。”
宋羽哼了一声,“牙尖嘴利,看哪个男的会喜欢上你!”
正说着,他就看着彩衣的眼睛一下子直了起来。
她跟看痴了一样怔怔地看着左前方,脸上出现了花痴般的笑。
宋羽皱眉,看过去,只见左前方的人群让开了一条道,只为给一个人让路。
那个人穿玄黑色劲装,手执一把铁剑,一张英俊的面孔严肃至极,透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杀气。
他的出现让周围议论纷纷。
“他怎么来了?”
“他竟然敢来观海楼?”
“自从寒霜阁破灭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吧,今天竟然会出现在观海楼!他是想干什么?”
……
宋羽听着周围人议论的声音,心想,哟,还是个名人。
只是这寒霜阁是什么地方?
正疑惑着,马上就听见三师兄开口介绍了,“寒霜阁是过去百年在大秦府和大周府最负盛名的杀手组织,巅峰时拥有三位返虚境高手,一度杀得人闻风丧胆,但五年前不知道怎么回事,发生了一场内讧,寒霜阁四分五裂,被昆仑派抓住机会一举消灭了。”
大师兄和二师姐看着那黑衣男子。
刘安问:“你现在有把握了吗?”
余婵:“如果他没有隐藏的话,境界跟我差不多,但杀气比我重,这些年他并没有懈怠。”
那就是没把握了。
刘安叹了口气,说:“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他。”
“那我们还进去吗?”余婵问。
“我们和他又没有结仇,为什么不进去?”刘安问。
余婵却不是这个意思,她瞥了旁边的彩衣一眼,“你看看她。”
刘安扭头一看,他的四师妹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一双眼睛怔怔地跟在那个人身上,就像是忘记了周围的世界,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如果真进观海楼,极有可能跟那个人碰上。看彩衣这模样,如果不及时悬崖勒马,真可能不管不顾地栽进去。
毕竟彩衣的花痴和魔怔是经过数次检验过的。
余婵轻轻摇头,说:“你当初怎么会捡回来一个这么花痴的白痴呢?”
刘安无奈地笑了起来,“没办法啊,当时捡的时候哪里知道她是个花痴,都已经捡回来了,总不能再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