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时衿并没有听褚粟的话第一时间回家,而是选择在教室里写作业。
她并没有写历史,而是在写本来应该有的家庭作业。
傅眠一直在旁边陪着她写。
直到两个人都写完了政治和语文这些文科。
时衿一看表,已经六点了。她们五点放学。
“坏了坏了,都一个小时了,我妈准得说我。”时衿一边小声抱怨一边收拾书包。
傅眠并没有太在意晚回家一个小时这件事情,她的爸妈比她还忙,哪来的闲工夫管她。
“等着挨骂吧少女!”傅眠嘲笑她说。
时衿瞪了她一眼。
时衿下了公交车到了家,看到哥哥的鞋子,便知道时棠回来了。
但她发现玄关处多一双耐克。
她哥没有买过这双鞋,她知道的。
所以,她家来客人了。
“妈妈,我回来了。”
褚粟这时正在厨房,应了声:“赶紧洗手写作业,待会吃饭叫你。”
时衿感到惊讶:褚粟居然没骂她。
没骂她那才好,一蹦一跳的洗完手回了房间。
拿出令人发愁的罚写和数学作业,她头都大了。
“先写哪个好呢。”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抓阄。
最后选择了数学。
她写完所有会的题之后,发现不会的题有点多。
虽然她是年级第一,但唯一的克星就是数学。
于是她蹦蹦跳跳地去了时棠的房间。
家里留着高考状元不用,等着发毛啊?她一边这么想,一边敲开了时棠的门。
但开门的并不是哥哥。
男人慵懒地倚在门边,看见是时衿,挑了挑眉,说:“你好呀,时衿小朋友。”
时衿愣住了。
这个男人,不就是红榜上的岑酒吗!
她下意识地想到红榜上的“结婚照”。
又下意识地想到嫂子。
都和她哥拍了结婚照了,不是嫂子那是什么?
也许是被“嫂子”的盛世美颜给惊住了,弄得她叫出:“嫂子你也好。”
岑酒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往屋子里看了一圈,那双桃花眼眨了眨,又望了望时衿背后。
“小朋友,哪来的嫂子?这里不就咱俩吗?”男人发问。
但时衿好像就愣住了,大眼睛不眨地望着他。
“嗯?小朋友,定住了?”岑酒见时衿一动不动,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时衿这才回过神来,才明白自己又干了什么蠢事。
“哥哥好。”她尴尬的打了个招呼。
“哥哥不好哦。你刚刚说嫂子,哪里有嫂子啊?”岑酒又朝她眨了眨眼,在时衿看来,岑酒无声间又放了十亿瓦特电。
“没有没有啦,是我说错了,口误口误。哥哥你为什么不好啊?”时衿心里也很无奈,她总不能说因为那张“结婚照”吧。
岑酒还未来得及说话,时棠就从厕所出来了。
“白猪,你放学啦。”时棠看见时衿,打量了一圈后,说:“白猪同学,最近伙食不错嘛。长高了不少啊。”
时衿才不管他说了什么,她只在意时棠有没有给她带糖。
“帅气的黑猪,你有没有给我带糖呀?”时衿抱着时棠的胳膊摇来摇去。
S大那条街有一家甜品店,开了很长时间了。那里简直就是甜品百科,只要是你能叫上名字的,它都有。
之前时棠来S大参加一个竞赛,时衿和他一起去的。
时棠把她塞进了家甜品店,给了她两百块钱,让她乖乖在这等他。
时衿就随便买了两袋糖放进了兜里,又买了两块小蛋糕,转身拎着去了隔壁的网吧。
时棠竞赛结束后,没在甜品店找到时衿,反而在人家网吧的吧台找到了她。
时衿未成年,是不允许进网吧的。
但收银员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小姐姐,她看时衿是个白白净净的小孩,就让她在那里用吧台的电脑给她找了个电视剧。
于是,时衿和收银员小姐姐边吃蛋糕边追剧,偶尔还讨论一下剧情发展。
而时棠在路上憋了一肚子气,在人家网吧不好意思发作,在公交车上那么多人也不好意思发作。
这一肚子气,遇上了时衿给他的那袋糖,立马化作云烟,只是淡淡的摸了摸她的头,告诉她下次不要这样了。
当时时衿手里小心翼翼的捧着袋糖果,小脑袋低低的,声音软软的小声认错。
只有时棠知道,这招对他有多管用。
时棠和岑酒说的时候,他还一脸不信。
直到后来,岑酒才明白,这招的杀伤力到底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