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安本打算将翼蛇擒拿住,但他有些好奇翼蛇独自来这偏僻山村到底想干什么。
五人悄悄跟随在翼蛇身后,没有惊扰他,翼蛇也毫无察觉。
“翼老大,回来啦!”
“翼蛇,好久没见了!”
“嘿,兄弟,我上次和你说的事儿,怎么样了?”
“……”
翼蛇微笑得一一回应他们,没有摆什么架子,丝毫不像是一位流寇头子,姿态放得很低。
赵景安更加疑惑,这翼蛇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怎么村名如此信赖与他?还有另一件事儿赵景安觉得奇怪,这小山村与世隔绝,没有纷争,没有流寇作乱,也没有野兽侵扰,在这乱世中实属难得。
和众人礼貌寒暄了几句,翼蛇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屋。
小屋很简陋,里面只有一张床和基础的用具,床上有厚厚的被子,仔细一瞧,那被子中躺着一位老妇人。
“咳咳咳……”老夫人想挣扎着起身,一用力便剧烈咳嗽了起来。
翼蛇手慌脚乱的上前扶住了她。
“娘……”翼蛇哽咽道。
那老夫人神色激动,用手去抚摸翼蛇的脸,不太光滑,看来是在外面吃了很多苦。
翼蛇把老夫人扶了起来。
“娘,你怎么样,不要紧吧?”翼蛇问道,随即则发现这句就是废话,不过也没改口。
“咳咳……人老了,毛病就多了,你不要管我,你有自己的路要走,我这老婆子在世间行走了七十多年,也活够了……”
“娘,不许你这么说,你要长命百岁,还要看着孩儿娶妻生子,看着我……”
“行了,你也不用安慰老婆子了,娘的身体,娘清楚。我也想抱孙子,可是……”
翼蛇打断了她的话,“娘,这次我是来接你去享福的,我在外面做生意,赚了不少钱,还买了一座山头。”
“这乱世之中,你可不要去发那国乱之财,做人要厚道,做商人更不要伤天害理!”那老妇人心里明镜似的,劝慰道。
“放心吧,娘,我做的都是正经买卖。”翼蛇信誓旦旦保证。
娘儿俩又一起谈了一些有的没的,大多数翼蛇在说,他母亲则慈爱欣慰地听着。
翼蛇说得无非是什么他行商时遇到一伙志同道合的兄弟,帮助了他许多。还说了一些什么外面的稀奇古怪的东西。
“娘,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带你出去看看,接您去享福。”
“你能有这个心,我就心满意足了。我老了,走不动了,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别哭……”老妇人帮翼蛇擦了擦眼泪,埋怨道,“打小就爱哭,怎么长大了还这样。”
翼蛇止住了眼泪,老妇人又把说了无数遍的翼蛇小时候的糗事如数家珍回忆道。翼蛇听得津津有味,听到乐处也忍不住嘿嘿直笑。
“……”
赵景安不小心绊倒了门外的一把锄头,发出了叮当的响声,翼蛇立马警惕起来,把母亲安置好,走了出来。
“你们是谁?”翼蛇眼睛直盯着赵景安五人。
“别担心嘛,我们没有恶意的。”血灵姬说道,没有用魅术。
翼蛇惊呆了,原来这世间还有如此完美的女子,此生值了。
虽然血灵姬没用魅术,但其魅力也是世间少有。
翼蛇摇晃了下脑袋,扫除了杂念,见他们没有恶意,放下心来。
“几位,里面请。”翼蛇将他们带至了屋中。
赵景安和张霖笙原本对翼蛇的恨意,在听到他与他娘的对话后,便消散了。
“每个人都有难处,或许他也是有苦衷的可怜人,若是世道太平,谁又愿意去当流寇呢?”赵景安心想。
“翼儿,来客人了?”老妇人听见动静,挣扎着身子坐了起来。
”娘,是我的几个兄弟,来接您一起去享福呢!”
五人来到床边,也一起劝慰她。
她没有说话,突然,她看到了血灵姬,眼睛一亮,心中有了打算。
翼蛇给五人安排了座位,又去找了些吃的,压低了声音,“几位,家中贫瘠,你们将就着吃。”
“嗯……好吃。”血灵姬尝了口手中馍馍,点头道。其他四人也有样学样,纷纷称赞。
老妇人招了招手,翼蛇小跑了过去。
“儿子,你看那姑娘如何?”她指着血灵姬道。
“温润如玉,大方得体。”翼蛇没念过什么书,这两个词还是听老二毒蝎经常提起才记住的,也不知道形容她合不合适。
老妇人心中欢喜,又道,“好好把握机会,那姑娘不错,我想好了,我跟你去,我要去早点抱孙子……”
看来是母亲误会了,翼蛇无奈。
看着翼蛇娘儿俩对她指指点点,血灵姬眉头微皱,不过也没太放在心上。
正好翼蛇也要去矿洞中,赵景安等人一路同行,或许也会方便许多。
赵景安一路上都在找机会与翼蛇摊牌,希望他能投诚。
翼蛇是青山寨大当家,在矿洞中有些影响,或许能给他们助力,使他们的行动更加方便。有了翼蛇的支持,就是有了青山寨的支持。再者,翼蛇若不投诚,双方就是敌人,免不了有一场厮杀,虽他是感灵巅峰境界,但对上赵景安他们还是差点。到时不小心误杀了翼蛇,那他娘该怎么办?
终于,赵景安找到了机会。
由于老妇人体弱,经不起路上的折腾,他们把马车停在了绿荫之下。
赵景安示意翼蛇出去谈谈,血灵姬则在照顾老人。
赵景安确定老妇人看不到或听不见他们说的什么的地方之后,赵景安发话了,“翼蛇,收手吧。”
翼蛇心中一惊,手搭在腰间,准备随时动手。
赵景安看到他的动作,并未介意,给他说了他从矿洞逃出,加入了千宗阁,并与飘渺阁打赌的事情。
翼蛇犹豫不决,这些都是大宗门之间的争斗,与他无关,他只想在这乱世中好好活着。
“翼蛇,两宗之间的斗争,肯定会波及你青山寨,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得站队。你想想,飘渺阁那群人,能正眼看你们吗?在他们眼中,你们只是个炮灰!”赵景安说道。
翼蛇有些动摇了。那座矿洞本就属于飘渺阁,他也与那群宗门子弟打过不少交道,可他和青山寨的兄弟们总是吃亏,但也不能表现出不满之情,否则将大难临头。
赵景安见他动摇,趁热打铁道,“这次我们来,就是颠覆飘渺阁的,以后这矿洞就属于我千宗阁的了,到时交由你打理。”
“可……”
“放心,你的母亲我们会照顾好的。”
翼蛇没有说话,仔细思想良久,才郑重点了点头。
赵景安笑了,两人并肩走回了马车,气氛也比原本亲和了许多。
马车再次启程,驶向了矿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