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性别男,爱好女,89年生人。
由于老是生病,我不用再去幼儿园了,又因为爸妈要上班,所以我被送到了奶奶家,照看我的工作就落在了奶奶的身上,奶奶家便成了我儿时记忆中的乐园。
奶奶家住的是一间很大的平房,房前还有一个挺大的院子,院子里竖着好几排大的葡萄架,架上缠满了葡萄藤,每到夏天葡萄藤上就挂满了一串串的紫葡萄。我最爱吃奶奶家的葡萄,所以夏天是我最爱的季节,奶奶家的葡萄又大又甜,怎么都吃不腻(小孩都喜欢甜食)。
我的奶奶那时不到50岁,性格开朗,似乎她的字典里就没有发愁两个字,每天都哼唱着小曲儿,见了邻居都友善、热情的打招呼(我的开朗性格全是遗传的我奶奶)。她心灵手巧,会用毛线打帽子、袜子、衣服,还会熟练的操作缝纫机做裤子、被罩、床单,我小时候的衣服几乎都是奶奶给我做的,真的是又舒适又好看,邻居家的小孩都羡慕不已。
奶奶家还养了两只狗和一只猫,人们都说狗见了猫就咬,猫见了狗就跑,但奶奶家养的猫和狗却相处的非常融洽。
两只狗中,年纪较大的一只叫阿花,是一只“中华田园犬”(俗称土狗),通体金黄色,尖尖的嘴,长长的、总是竖着的耳朵,还有一条一见人就不停摇晃的黄白相间的长尾巴,是一只母狗。另一只是公狗,叫做小黑,阿花是小黑的亲妈,阿花今年五岁,两年前阿花意外怀孕,之后就生下了包括小黑在内的四兄弟,除了小黑通体黑色且瘦小,它的其他兄弟们均是淡黄色,而且体型明显比小黑健壮。很多亲戚、朋友听说阿花下小狗啦,就来要小狗,最终三只浅色的全被人领养了,小黑由于又黑又瘦始终无人问津,最终小黑就留在了下来。
那只猫咪,也是公的,名叫大白,也是在两年前来到奶奶家的。
那天,爷爷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发现了路边瑟瑟发抖的大白,大白又瘦又小,明显刚出生不久就被遗弃到路边了。爷爷上前抱起它,心想:“今天我要是不理它,估计明天它就‘不在啦’!”
想到这儿,爷爷就把大白救回了家。
大白刚到家时爷爷和奶奶都担心阿花会欺负大白,毕竟老话说的好,猫狗天生不对付,而且那时正赶上阿花的三只狗儿子刚被人领养走,阿花正在气头上。所以爷爷专门把阿花和小黑的窝放在院里,大白的窝放在屋里的柜子上(大白的窝就是个不大不小的纸盒子,大白个头很小),两个窝离得很远,而且放在柜子上,阿花也根本碰不着,爷爷料想这应该会万无一失。
但是大白有一颗不安分的心,到奶奶家不到一个星期它就已经可以随意跳出它的窝,在柜子上走来走去,多亏柜子很高,它不敢一跃而下。
一天下午,奶奶买菜归来,开了院门径直像屋子大门走去,却见大白正在阿花的窝前闲庭信步,还在阿花的碗里喝水,丝毫未感觉到害怕之意。奶奶正要大步上前将大白抱回家去,免的它挨揍,就在此时小黑从窝里跑了出来。小黑此时刚出身一个多月,个头和大白差不多,它走到大白跟前用鼻子上下打量着大白,大白也目不转睛的盯着小黑,大约过了一、两分钟,两只动物好像就熟识了,开始了嬉戏、玩闹,阿花在窝里远远的看着两个小朋友在一起玩耍,也并没有说什么、做什么,只是远远的看着,似乎是默许了。
就这样小黑和大白一起慢慢长大,并成为了亲密无间、形影不离的好兄弟,而阿花就变成了它俩儿的大家长,负责看管两个淘气鬼。
它们三个就是我在奶奶家最要好的小伙伴,每天我们四个“小动物”就是在家里、院里疯跑,这儿躲躲那藏藏,我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发条玩具,每天一起床就上满了发条,能跑动一整天,直到晚上睡下才会安静下来。
每天奶奶都会在上午9点左右或下午4点左右领着我们四个上外面“旅游”(遛狗、遛猫)。
我们每天都在固定的地方“旅游”,地点就是奶奶家后面的成片的田地。
出了奶奶家大门向东,大概步行100米左右就是广阔无垠的田地,每到春夏相接的季节田地里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翠绿色,现在想想那真的就叫做美不胜收,那成片成片的绿色植物就是玉米。
奶奶每天带着我们四个在玉米地的边上“旅游”,它们三个可以到处跑,但我的活动范围特别小,奶奶就仅让我在玉米地的边上玩耍,我稍微往远一点儿的地里走就会被奶奶拉住,每次我都特别羡慕它们三个可以肆意妄为。正因如此,所以我特别渴望能在没有奶奶看管的情况下去玉米地里玩耍,去探索我向往已久的未知区域,想看看玉米地的另一边是什么地方。
奶奶家的院子有一个大门,当时我仅有三岁多,独自根本无法打开门锁,所以独自出门去玉米地探险的计划一时无法实现。
但我每天都关注着院门的开开关关,盼望着有一天大人能疏忽忘记锁门,我就可以实现独自出门的愿望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天奶奶早上出门忘记锁门,我见时机成熟,便偷偷的拉开院门,要独自出游。
我异常兴奋健步如飞,狂奔到了梦寐以求的玉米地,望着连绵不绝的玉米地竟不知从哪里开始探险。正在我思索之时,后部传来了两声熟系狗吠,我不禁回头去看,见小黑和阿花竟跟了出来,而且小黑背上还趴着大白,想是我刚刚跑的急,忘记将门关紧啦,让这三个淘气鬼也偷跑出来了。
于是我们四个淘气鬼一起开始了玉米地的探险,我随便选了一条路冲进了玉米地,它们三个也随我一起冲了进去。
进了玉米地它们三个就成了我的向导,毕竟它们天天都在玉米地里玩耍,而这是我第一次深入玉米地。玉米地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好多,我们在玉米地里乱冲乱撞走了好久,但始终没有走出玉米地,我心想原来玉米地的那头还是玉米地,可能这玉米地就没有尽头吧。
正想着,看见探路的小黑从不远处的玉米地跑了回来,它的全身上下都湿透了,但却异常兴奋。看见一身水的小黑我也不禁兴奋起来,小黑应该找到了附近的水塘,并在玩了半天水。
于是,我和阿花、大白跟着兴奋的小黑朝它刚刚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
跑了不一会儿,我们果然跑出了玉米地,玉米地的尽头竟然真的有一个大水塘,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夏天的大雨在低洼的大土坑处汇聚形成的大水坑,但当时我真的觉得是好大的水塘。
我们在水里嬉戏打闹玩的不意乐乎,以至于忘记了时间,直到确实玩累了,我们坐在水塘边上休息时,我才感觉到肚子在咕咕叫,想到自己是偷偷出来的也是时候悄悄的回家了,应该可以赶在奶奶回家前回到家,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实际上那时我已离开家4、5个小时啦,小孩没什么时间概念)。
我唤上阿花、小黑(大白又爬到了小黑身上),准备沿着来时路往家走,可是玉米地的入口都大同小异,一时我竟然无法辨认来时路。
哎!硬着头皮上吧,出身牛犊不怕虎,果然不是虚言,当时三岁的我竟然好像比现在的我更加有勇气、更加无所畏惧。
但乱走能碰对来时路的概率真的太小啦,果然,我们迷路啦,绕了好久也始终没有走出玉米地。
我走的又累又饿,想它们三个也和我一样,今天只吃了一点点早饭就出门了,现在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了,我实在走不动了,坐在玉米地里。想到可能永远也回不了家了,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了,我不禁大哭起来。阿花静静的坐在我身旁看着我不知声,小黑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甚是着急,大白轻轻的舔着我的小手似乎在安慰我。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跑来了三只野狗,它们在不远处一直盯着我们。我停止了哭泣,也盯着它们,它们的眼中似乎充满了惊恐,又一直对这我们发出低低的狗吠,好像要主动攻击我们。
我在脚边捡了一块较大石头,想扔石头把它们吓走,但我高估了自己的力气,石头仅扔出不到半米就匆匆落地,根本没起到吓唬的作用。但此举动似乎却激怒了那三只野狗,它们狂吠起来,其中一只似乎是它们的老大,竟然向我们站的地方又挺近了一段距离。阿花和小黑也不甘示弱,朝着它们的方向不住的狂吠。但三只野狗的体型很大,每一只都比阿花和小黑加起来还大,如果真的打起来想我们这方应该没有胜算。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呼喊声,而且是在叫我的名字,是爸爸的声音,我一下就控制不住了,朝着声音的来处吼叫着,边吼边哭(当时害怕到双脚已无法挪动)。一瞬间,爸爸出现在了我面前,并一把把我抱了起来。
我的爸爸1米8的身高,而且十分健壮,三只野狗看见了爸爸便灰溜溜的掉头跑了,一场有惊无险的探险就这样结束了。
我记的,那次回家后我被爸爸狠狠的胖揍了一顿,并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之后我确实再没有一个人去玉米地探险了,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