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元旦过后,一直到期末考试王空都没有再找过小沫,至于那天晚上之后小沫是再也没敢晚上一个人上过六楼,现在想想还是有些胆颤心惊的,毕竟能让自己在不知觉中就进入了幻境还不察觉,这样的魂体要是相对自己不利,除了死小沫在没有其他的办法。
期末考试完毕之后就是寒假了,满满一背包的寒假作业小沫带着难以描述的心情回到了家,不过跟大部分孩子一样,在回到家后,作业是什么东西,有吗?
原本日子应该就这样安安稳稳的一直到过年,但是冬季对于老年人来说都是很难熬的,在放假大概一礼拜后,那是一个晚上,爷爷之前的徒弟的儿子突然到访,三十几岁的人来了之后抽泣了好久才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
他爸接了私下里接了个家神庙的活计,工程量不大而且也比较急,这种事一般单个人也能做完工后钱也比较多,不过一般都是很有讲究的,不知那人怎么想的这事就没有跟小沫的爷爷说就自己包下来了,工期很短就三两天的事,由于不是本村距离比较远,那人就直接住到主家去了。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不清楚,只知道回来后的前两天还好好的,能吃能喝还跟家里人有说有笑的,结果第三天晚上,不知怎么地就开始吃祖宗台上的祭品,连带着蜡烛和点着的香一起就进肚子了,他家里人一看这不行啊,赶紧拉开他,让儿子去喊村里的大夫过来看看,结果这没等医生过来人就不行了,嘴里是鲜雪和那些东西一直往外冒,没多久就咽气了,医生来了也没法子啊,这人都死了也没法治啊,只能劝家里人节哀了,这死人了那家人也是没法子去找那主家吧,人家不认,你说这人回来前两天怎么没事,不能因为去过人家那就赖人家吧,就这样时间又耽搁了两天,现在是实在没办法了,总不能一直放着于是就来通知一下这做师傅明天到场帮忙清清身子让他走的轻快点。
“叔啊,这也是没办法了,我爹这情况先生不敢弄,说是横死的,怨气大,我求求您了,帮帮忙吧”说着那人就跪下梆梆梆的磕着头。
这去清身子可不是件好事,一般都是有家里最亲近的人动手的,但是如果这人死的不明白怨气太大那可就得让先生或者是生前关系十分好的朋友帮忙了,但是动手的人总归是沾了晦气要倒霉好久。
“干什么呢,赶紧起来,你爹啊怎么说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放心吧,明天我肯定到,东西记得准备好,猫猫狗狗的弄远点,不吉利”小沫爷爷在把人送走后坐在房间里吸了好久的烟,小沫虽然不清楚是为什么,但是看爷爷的表情就知道他现在很难过。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村里就张罗开了,这就当是封棺的第一天了,不到六点小沫带着铜兔抱着爷爷的墨斗和砌刀跟着爷爷进了房间,死亡时间不是很长也还好是冬天没有腐坏也没有其他的味道,进到房间之前一人先拿了一个大红feng,摸上去钱不少,一块进去的基本上都是爷爷手下的人,家属屋子里没有几个,主要是那人死的太骇人了,眼睛和嘴都挣得很大,因为已经有几天的原因,眼睛上已经发白了,眼底返青;脸色惨白。
“女人回避,家里有刚满月的,刚结婚的出去,属蛇,羊,猴,鸡的出去,十月后生的出去,猫猫狗狗的都带远点”爷爷结果砌刀和墨斗摆在了尸体的两边,一边让刚刚提到的那些个人都离开。
等人都散了之后屋子里就剩下六七个男人了,小沫倒是没有出去,他一直待在爷爷身边,从进门起小沫就感觉不是很对劲,屋子里有死气,很浓郁,但是就是没有魂气,连半点灵魂都没有,这不正常,死人一般没办法离开自己身体太久的,如果是按照那家人的说法是在家走掉的话,那么现在小沫应该在屋子里看到那人的身影才对。
“去衣,轻身好走”先生在一边高声喊叫啊,那人的儿子也连忙脱去老人的衣服,然后退到一边等着递换毛巾。
“净身,一洗冤仇全无,阎王殿里头也是好人头”第二声一处就是小沫爷爷动手了接过温热的毛巾擦拭身体擦完的时候天也就刚蒙蒙亮,不出意外时间也就够了。
“净脸,下辈子有个好人家”再次接过第二块新布子轻轻擦过脸部,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被闭合的眼睛再次睁开几乎是同时身体也瞬间坐起。
“快点上来,压住,上砌刀缠墨斗,那针和封口钱拿过来”没有过多的惊讶,这样的事情,小沫的爷爷也遇到过几次,并不是很慌乱,剩下的那几个人连忙上来把老人抱住死命向下压去,但是那死人的力气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大,四五个人硬是摁了半天都没办法,反倒是尸体开始晃动了。
这个时候先生终于把针和铜钱拿过来了,在蜡烛上简单的烤了烤针直接扎在尸体的眉心上,就听见那尸体竟然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声音很沙哑,让人很不舒服,小沫似乎看到什么东西在尸体的嘴巴里不断向外冲,但是总是出不来,这时小沫的爷爷直接用砌刀在尸体身上狠狠的拍了一下然后直接把铜钱扔到嘴里狠狠一摁,那尸体竟然当时就变软了原本还有些返青的身体也立马像是回血一样瞬间翻红,一道白气就在尸体的鼻子里冒了出来之后就不见了,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最难的步骤已经过了,现在就是重新合眼再清一下脸就可以穿寿衣入棺了。
奇怪的是合眼整了好几次就是不行,先生说这是老人走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放心不下,问了问老人生前喜欢的物件,直到把不知道为什么断掉的砌刀和裂成两半的墨斗拿过来,那眼睛才合上,爷爷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踌躇了半天只是叹了口气,一直到入棺上盖也没有说什么,小沫虽然不明白但是,在断掉的砌刀和墨斗上小沫感受到了魂气的存在,那并不是老人的灵魂只是是很相似,上面的感情复杂无法描述,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