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楚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扎着,而且扎疼了,醒来之际,立即扭头咳出了不少的水。
两个扎着小辨的孩童,一边挥舞着树枝,一边笑着在吴楚周围蹦圈。
吴楚看着孩童手中的树枝,摸了摸后脑勺,明白了刚才那阵阵疼痛原来是树枝上的小刺在自己头上扎出了血。
来不及赶走这两个孩童,但只觉得自己的肚子特别帐,光是蹲着不动,酒已经赶紧了压迫感和饱腹感。随即,用手挤压着自己的肚子,伴随着打嗝的声响,又吐出了不少的水。
“我记得当时跳进了江水里,难道老天爷赏脸,留我一命,漂在了这里?”吴楚看着自己脚下和周围全都是碎石,周围也只有光秃秃的几座山和不远处树林。
吴楚一边庆幸自己命不该绝,一边也消了火,不再想着入追究那些孩童。站起身来,缓了缓神,立刻看见了一片柿子林,虽然实际上只有几棵柿子树,但在吴楚眼里俨然就是一片柿子林。
还来得及问两个孩童这里是哪,吴楚早已跑到了柿子树下,已经开始摘起了柿子。
“你别偷我们家的柿子!”两个孩童发出了天真却又带有恐吓的声音,想要阻止吴楚。
吴楚并未理会,没一会功夫,怀里已经堆满了柿子,但仍然在伸手摘。
眼看柿子已经开始从怀里滚落,吴楚便停下了手,开始席地而坐,吃了起来。虽然已到深秋,但有些柿子仍然带有苦涩味,自己也没有多想,都全吃了下去。
“谁让你偷的?”吴楚都没注意刚才那两个孩童已经双手掐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不是偷,这是拿!”吴楚一边吃着,一边回答。
“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其中一个身穿土色布衣的孩童,一下子把吴楚左手中的柿子拍落在了地上。
“你!”吴楚又气又恼,自己没有报刚才的一“头”之仇,这两孩童,又扰了自己的食兴。
然后放下了手中的柿子,站起身来,看着这两个才到自己肚子位置的孩童,自己已岁近加冠,又怎么可以跟两个孩子动手。
这两孩童看着自己眼前比自己高了不少的吴楚,都害怕了。
“你……你……你要干什么?”刚才那个神气十足的孩童,也怕对方打自己。
“你还问我干什么???”
“当然是这样了!”吴楚突然伸手拿住了两个孩子的脑袋,把它们当了自己平时练功使用的玉轮,以手为轴,两个孩童的身体便跟着脑袋一起转了起来。
“呜呜呜……”才一会,这两个孩童便哭了,吴楚也随之松了手。
“现在我来问你们,倘若我听到了半句假话,我便再转你们一次。”
吴楚开始问起了这里是何处,同时也询问起最近的市镇在哪?
“这里是无龙山,旁边的是村落是无柳村,也是我家,最近的市镇是江城,我虽然没去过,但听我爹说有三十多里远。”身着粗布衣的孩童并没有敢说一句谎话。
吴楚听罢,便放了这两个孩童,开始思考自己的下一步行动。
“你给我等着!”
“对!”两个孩童说完趁吴楚思考之际,赶忙跑了。
“这四处无舟无船,眼下只能先去江城,若这市集里有我吴家堡的兵器铺,那就再好不过了。”
“可这江城离此地有三十余里,即便自己用上轻功,也要两三个时辰,而且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吴楚后悔自己还未问清楚,就放那两孩童走了。
考虑再三,吴楚决定先去附近的村落,打听清楚后,再前往江城。
看着不远处的袅袅炊烟,吴楚随手捡起了几颗碎石放在了兜中,便向那个方向跑去。
“还真是无柳村,这一路上真的没有一颗柳树。”吴楚一边跑,一边笑道。
突然,两个熟悉的身影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同时还隐隐约约多了十几个。
吴楚离那些身影越来越近,最后才发现是刚才的那两个孩童,突然停住了脚步。
“爹,就是他,就是他偷的咱家的柿子,还打了我。”刚才那个粗布衣该童一边手拉着一个瘦弱的男人,一边指着自己。
眼前的一堆人,个个都是瘦弱不堪,同时衣服也都是同样的粗布衣,还露出了不少的棉絮。但每人手中都拿着农具,虽然没什么气势,但表情看起来也挺令人不安的。
“就是你打了我家的两个娃?”站在最前头的瘦男人开口问吴楚。
“在下,并未欺辱过您的两位公子,只是看他们天资聪慧,教了他们两招。”吴楚虽然不怕这个瘦男人,但是寡不敌众,还是客客气气地回答了对方。
“那你偷了我的柿子?”瘦男人又追问道。
“在下,在江边昏迷,已经多日未进食,看到那柿林茂密,结果颇多,就随手摘了几个,还请您原谅。”吴楚陪笑道,同时做辑鞠躬。
“他乱说,明明就是偷吃了一大堆柿子!”
听到这句话,吴楚脸上的笑容慢慢转向了苦笑,开始冒了冷汗。
“您实属会开玩笑,在下只是偶摘了几个,怎么会有那么多?”吴楚心里早就开始骂起了这个孩童,但脸上依然洋溢着苦笑。
“爹你要不信,我带你去看!”那孩童拉着瘦男人想把他拽拉走。
一群人开始朝刚才的柿林那边走去,同时也朝着吴楚走来。
吴楚心急之下,在自己身上上下摸索,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兜中掏出东西,握在了手中。
“这里有些碎银两,虽然不知是否能抵那几个柿子,但也给在下一个赔礼的机会。”
众人看着吴楚伸出的右拳,都以为是碎银子,那些柿树定是分文不值,但是能换些银两,倒是十足的好事,众人开始商量起来。
“好,我同意。”瘦男人走近了吴楚,正准备伸手去接。
“嗖…嗖…嗖”
那个瘦男人便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左眼,众人大惊,还未反应过来,也开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糟了,用完了!”吴楚扔完了手里的石头,立刻转身钻进了树林。
刚才自己扔出的碎石,全朝着那一群人的眼睛和鼻子扔去,虽然不会有致命伤,但可以拖住很长时间。
吴楚一直没有回头,轻功也一直没敢停,突然一跃,跳到了树上,透过树叶,看着那群人正在附近找着自己,却没有找对方向,得意地撇了撇嘴。
“真是一群笨蛋!那么多人找……”还未说罢,突然感觉脖子被绳子套住,然后被拽了下来。
“怎么是个人?”
吴楚揉搓着后脑勺,嘴里小声咒骂,抬头一看,眼前是个身穿黑衣背着弓弩的壮汉,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别看了,是人!”吴楚心想对方应该是捕猎的猎手,却从树上套下来大活人,想必也吃惊了不少。
“对不起啊,小兄弟。”壮汉扶起吴楚,将他脖子上的绳套拿了下来。
吴楚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发出了骨头挤压的声音。
“你为何会在这树上?”壮汉将绳套收紧,然后问吴楚。
“我是来摘野果的。”吴楚还不能确定对方是否也是无柳村的人,便没有把自己刚才的事告诉对方。
“不如这样,为表歉意,小兄弟你到我家中坐坐,好酒好菜招待你。”壮汉把手搭在了吴楚的肩膀上,这看似普通的一掌,竟然把吴楚拍得抖了一下。
“那敢问大哥家在何处?”吴楚想知道对方的住处,心中想着只要不是无柳村便行。
“家住有柳村。”
“有柳村?”吴楚打量着眼前的壮汉,怀疑对方是不是在说谎。
“对,小兄弟听过我们有柳村?”壮汉貌似很兴奋,眼神中充满了自豪。
“这倒没有,我只知附近有一个无柳村。”
“只隔了一片深林,但我们两村间很少往来。”壮汉迫不及待地给吴楚讲了关于有柳村和无柳村的各种传说。
“这有柳村顾名思义就是满村都是柳树。这无柳村……”
“顾名思义就是没有一棵柳树。”吴楚未等对方说完,便接了这句话。
“没错,无柳村只种树种田,可如同中邪一般,隔一年必定颗粒无收,那村人个个瘦得如同这树干一般。我们有柳村以狩猎为业,不问农耕,反而衣食无忧。”壮汉说完便笑了一声。
“小兄弟,你若去了那无柳村,可就倒了大霉。那里人以小气吝啬出名,倘若你折了一个树叶,也会追着向你讨要几文钱。”
“原来如此。”
吴楚听壮汉说完才明白为何无柳村刚才只因为几个柿子便对自己紧紧相逼。
“小兄弟,马上午时就到了,不如去我们有柳村待上几日,也让我尽地主之谊。”
吴楚还未答应,壮汉便把手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半拉半推地就把自己朝这深林北边带。
“大哥,勿急,勿急!”吴楚没注意脚下,险些摔了个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