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久安随着他的目光,低头看。
姬述看的是她锁骨处受的伤。
顾轻歌那个女人下手太重,指甲划过宫久安肩膀,就在锁骨留了伤口。
宫久安肤白胜雪,血痕有些触目。
“额......”
难道?姬述开窍要安慰她两句?
姬述收回视线,什么也没说。
宫久安扶额,是她想太多了。
仪式在姬述的调整下,很快回到了正轨,宣读完成之后,宫久安笑得端庄大方,一只小手覆上姬述递出等她的手。
姬述的手修长好看,骨节分明。
宫久安软软的小手递过去,看着晶莹白皙,在手中却温软至极,姬述只是轻握着,借力给宫久安,带着她往受天礼的祭坛走去。
姬述在最后一节台阶前停下,宫久安走上前。
淬火的凤凰从石阶下的火炉里飞出,落在宫久安身边,发出长鸣。
声音轻荡,带着涅槃后稍微破裂的喑哑,唱一支长歌。
凤凰的火羽落在宫久安手心,不烫,她垂眸看,美轮美奂。
元庆九年,封,宫久安。
神女清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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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典之后,一段不短的时间里,饭后谈的都是神女的风姿。
也有一些八卦觉得国师和神女很般配。
虽然宫久安没做什么实事,但是仿佛因为她到上雍后,百姓的日子平平静静,所以大家对宫久安颇有几分好感。
且不说当年国师到上雍是怎样一番腥风血雨,就连前几月上调一个三品官员,也掀起不小的风波。
神女这样安静的,大家都觉得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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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久安不知道大家对她的口碑,她最近几日过得有些懵。
神女没有任何实权,虽然各位皇子的礼物以及请柬都送到她的府上,但她没心思搭理,大概还有二十天她就走了,眼下的日子能狗一日是一日。
宫久安很久没摸电脑,她一直担心她的水平会不会下降来着。
人发呆太久会慢慢傻掉。
宫久安觉得自己的反应速度必须锻炼,所以每日都在院子里联系躲暗器和接树枝。
起初是大花陪她练了一日,宫久安觉得没趣,大花的速度太慢,就像害怕她躲不开一样,每次都扔得慢慢的。
宫久安第二日就换了一批侍卫来和她练,宫久安身法确实很快,手上的速度也很快,经常能够反应过来,再把东西接住全部给侍卫丢回去。
宫久安玩了两日觉得神清气爽,身体轻松,反应速度也保持着。
再出来找侍卫,竟然都对她躲躲闪闪,宫久安认真看了侍卫们脸上也有挂彩,叹了一口气。
“大花,我好无聊啊。”宫久安在屋里坐了一上午,捧着一本话本子,差不多看完。
大花给宫久安摇扇子,道:“神女殿下可以看看这些日子收到的东西。”
是指这些日子收到的请柬。
宫久安摇头:“算了,我还是自己玩。”
宫久安对不熟的人一向提不起太多兴趣,她主动去找没见过的人几乎不可能。而且这个世界太可怕,她也不敢乱说话,万一哪位皇子不快,她岂不是在最后的日子里还给自己找麻烦。
“我们出去玩吧!”宫久安眼珠一转。
“是,神女殿下。”大花应下,吩咐人去准备马车。
“不,我们走路。”宫久安拦住。
“啊?”
大花被拖上街,依旧一直震惊。
啊啊啊?神女就这么出门了,也不带一个斗笠遮脸。
宫久安一边走,一边微笑和上雍百姓打招呼。
人们看到宫久安都满怀笑意,招呼宫久安到自家店里坐坐的大有人在。
宫久安也不怠慢大家的热情,耐心挥手回应。
大花呆若木鸡地站在宫久安身边。
神女还真是......恣意。
街上不知谁在扬鞭,远处马蹄渐渐清晰,一匹马出现在眼前,在宫久安身前停下。
马上坐着一位五官淡淡,稍微有些跋扈拧着嘴角的男子。
“清瑶?”笑容不怀好意,“有些姿色。”
宫久安:?
“请问你是?”
“忘记自我介绍了,在下朱千宴,幸会美人。”对方虽然面上还有几分礼数,但眼里是不屑。
大花也摸不着头脑。
“你好,朱公子。”
“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朱千宴靠近,他的鼻息就要贴近宫久安,“神女好香啊......”
宫久安默不作声向后退一步。
“我们换个地方说?”朱千宴不怀好意。
宫久安看他这个样子,也知道没什么正经事,她再退一步,推脱道:“谢谢朱公子,但我时间很......”
“不就是花瓶吗?真把自己当回事。”宫久安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啧,真能装。”朱千宴往前走,紧逼宫久安。
“呵。”宫久安霎时无语。
她留三分礼貌与朱千宴说话,朱千宴倒是先开始贬低她。
朱千宴的手抬起,想抚上宫久安。
宫久安轻轻一闪,右手不忘出拳,打到朱千宴腰部。
“诶哟!”朱千宴捂住腰。
朱千宴咬牙,齿间蹦出两个字:“贱人。”
宫久安懒得和他啰嗦,见朱千宴捂着腰还来拦她,她脚尖轻轻一勾,朱千宴跳着脚在身后骂她。
“来人!来人!”
宫久安不知道朱千宴是什么官,但是他底气颇足的样子,应该不是简单人物。
“请神女去我府上坐坐。”
朱千宴捂着腰得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