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年长的侍卫回来,宫久安远远地看过去。
侍卫身后的圆脑袋,不是月猫还能是谁?
见月猫渐渐靠近,宫久安心情也舒畅起来。
“真的是你?”月猫走过来,看见宫久安被两个侍卫守着,动一动也颇受束缚的样子。
“月猫月猫,我和他们说我是神女,他们都不相信我。”宫久安举起手上被绑的绳子。
不到十二个时辰又被绑一次,又是国师府,宫久安为自己的命运深深地叹息。
惨,太惨了,昨日出门一定是没看黄历,接二连三地遇到坏事。
“把神女手上的捆绑解开吧。”月猫轻轻叹气,宫久安也太不靠谱了,被国师府的侍卫抓到,她应该庆幸自己没什么功夫,大花也是柔弱的女子,不然三位侍卫很可能直接把两人就地正法,提头献给姬述了。
侍卫们知道是神女,也没慌张的表情。
说来也是宫久安的不对,她天还没亮就翻墙进国师府,被抓住绑起来纯粹是应该的。
侍卫们把宫久安和大花手上脚上的绳解开,颇有几分不卑不亢地向宫久安道歉。
这种有效率的侍卫,宫久安看着觉得喜欢得不行。
要是神女府的侍卫有国师府侍卫的一半靠谱,昨日她在院里一边跑一边喊救命,也不至于没有人救她。
月猫看着宫久安逃难的形象,关切道:“你怎么这副样子?”
“说来话长,神女这个位置我可能保不住了,而且根据那个自大狂对姬述不满的语气,姬述大概也有危险,我去找姬述议一议。”
“主子今日天还没亮就去了王屋山。”月猫的表情很遗憾。
宫久安头疼,本以为姬述对于白衣女子的身份能够有头绪,这样就可以及时的出招止住白衣女子的阴谋。
可如今姬述去了王屋山,仪式就在明日,届时若是白衣女子封典,那宫久安肯定被白衣女子杀得灰都不留。
“不管怎样,我不能让那个女子奸计得逞。”
“还有其他人?”月猫似乎有些一知半解。
“简单来说,我之所以那么狼狈的出现在国师府,是因为我被人顶替了。”
“昨日我回府便被关在地洞里,一夜没睡,才和大花逃出来。”
月猫虽然很震惊,但是依旧冷静的想办法,“主子今日应该不会回来,我们现在过去又说不通,没到封典的时辰,神女出现在王屋山,有些不吉。”
月猫决定先带宫久安和大花在国师府落脚。
月猫领着宫久安和大花到国师府接待宾客的院子休息。
宿宾客的院子也装得很精致,院里一小湖粼粼闪着波光,栽着垂柳掩映青翠色的亭子,一颗参天大树下置一张吊床,还有树桩改造的棋盘。
宫久安走到国师府,终于拿定主意,“月猫,明日我要去王屋山。”
月猫思索一下,觉得这的确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眼下只有这样做,才可以阻止假的神女冒充宫久安进行仪式。
大花颇为担心,“神女殿下,我们这样会不会又被她们抓住。”
这次再被抓住,估计就是永远也见不到天日。
“放心,我等到仪式开始再出现,那时候她纵然再想将我挫骨扬灰,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出手。”
虽然这样做也有风险,但是的确是风险与机遇并存的,最好的办法。
届时白衣女子肯定会易容成宫久安的模样,毕竟姬述见过宫久安,要是当场被看穿也说不过去。
至于身形的不同,白衣女子也没办法改变,姬述虽然能看出差异,但应该也不会在封典上直接把白衣女子掀走。
真是紧张刺激。
神女府,宫久安一定会拿回来。
白衣女子做事目中无人,破绽百出,若不是宫久安功夫在她们二人之下,昨日反过来把她们关起来也是有可能的。
这种伎俩,宫久安虽然鲜少和人勾心斗角、相互博弈,但应付白衣女子这单纯想靠武力镇压的水平,也还是绰绰有余。
月猫支持宫久安,自然是竭尽全力地帮她。
“我去置办这件事,沐浴的东西我安排人给你送过来,马车你也不用担心,你只需要明日安全地出现在仪式上就好。”
月兔随姬述去了王屋山,现在只有月猫能够给宫久安帮助。
月猫在宫久安里靠谱的形象更提升很多,这种事情办得很稳妥,脑子也清晰,圆脑袋不是只有可爱,还有机智。
宫久安在房里仔细地想,明天遇到各种突发情况应该怎么办。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国师府就有侍女送来沐浴用的花球皂角,还有一套清贵的红色封典服饰。
这套衣服虽然不如皇宫送到神女府的那一件雍容华贵,但是简单的设计线条,却搭配了很多细致的纹理绣花。
宫久安让侍女们放下东西就可离开,让大花守在房门外,自己一人在浴桶中泡澡。
宫久安心情好起来,白衣女子对她的威胁还在耳畔,但是她已经丝毫不害怕。
不管发生什么,冷静是最重要的,只要冷静下来,就能够找到补救的办法。
至于趾高气扬,仿佛宫久安欠了她一千两黄金的白衣女子,蔑视敌人就是她最大的缺点,宫久安只需要思路清晰,明日应该就能够稳住自己的地位。
宫久安泡完澡,做了一个全身按摩。
大花虽然觉得宫久安有些太冷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此时的院子便是她神女府的院子一般,但是也选择无条件相信宫久安,宫久安的聪慧和善良大花是清楚的,不然她也不会坚定地与宫久安共同进退。
宫久安看大花有些魂不守舍,安慰道:“大花,明日不论结果如何,我也不会拖累你,纵然白衣女她是洪水猛兽,我也会在她扑过来的时候护住你,你就快逃,这件事情你是无辜的,我不希望把你牵扯进来。”
大花摇摇头,眼里泪光闪闪,“神女殿下,你是唯一一个愿意对大花笑的主子,大花本来就是做奴的命运,我愿意誓死保护您。”
宫久安看床幔白茫茫的,神情有了几分迷茫。
若是不做神女呢,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担忧,这些害怕,这些举棋不定的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