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爽很开心。
又很怕很担心。
因为她没有降落伞,还在天上呼呼掉下去,不摔成肉酱就奇怪了。
苍天大地,她自己都不敢多看自己一眼。
宫久安开始给自己祈福。
以前祈福那么多次,不是为变瘦变美,就是为高考成绩。
老天保佑,高考的时候您老人家打盹睡着,没有来得及保佑我,这一次就清醒一点,给我希望,既然我被莫名奇妙的从安稳的办公室出现在这空中自由飞翔,就看在我好事做了不少,每月都给流浪猫捐款的份上,赐我好运,让我不要摔得屁股开花。
宫久安赐福刚落下,她也碰一声,砸到了水里。
看来是有保佑了,虽然是掉到水里,但是却一点也不疼,水的反作用力都似乎没有给她一点感觉。
应该是有外界的其他保护吧。
宫久安庆幸。
从水里站起来,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宫久安皱眉。
虚空之境。
只有天与水,只有水与相连的草地,只有黄昏暮霭沉沉。
红霞垂怜,送她一点点温暖的感觉。她原本挎在肩上的包也幸运的落在了不远处的草地上。
湖上有几只鸭子在游水。宫久安突然砸下来,把它们惊了。离她最近的那一只,飞了起来。
落霞与孤鹜齐飞。
宫久安看着这个景,心里仿佛被洒下一层薄薄的叶,被风扫过,凄清。
所以她到底是穿越到哪里了呢?
如果那个时候她的速度快过了光速,那她的确是有可能穿越,何况遇到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被神奇的光线吸到奇异的空间里坠落,又从空中摔下来,摔到湖里。
可是就算是穿越,她此刻也不能确定,到底是穿越到了哪里。
究竟是地理位置的穿越,还是时空的穿越?
宫久安唯一能确定的,只有她被那个奇异的小盒子丢到荒郊野外来。
真是美好,她出门旅游放风都没有找到过那么荒的野区。
真是美好,她可以算是野外生存白痴呢。
真是美好,她想踩到那个该死的盒子上,踩碎它踩裂它,它最好没有多的机关,不然什么该死的光线,我都给你揉碎捏坏踩变形。真是美好啊!
现在唯一可以陪伴她的,就是和她一起流放的包包了。不过里面实在没有带什么野外生存用品,寒碜得放了一些日常用品。
她摸出手机,看了一眼空空的信号。宫久安轻轻撇了撇嘴,没信号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包里只有镜子、创可贴、餐巾纸,离谱一些的还有一盒面膜。
不管在什么环境,也要做肌肤闪耀女王,面膜可不能少。
宫久安看到那盒面膜,感到丝丝欣慰,觉得荒郊野外有了生存的心态。只是心疼自己的面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一盒面膜又不知道能够支撑多久。
唯一看上去可用的,就是她随身带的各种小零食和水杯。
不由得为她鸡肋的随身物品默哀,脚下也开始走了起来,找出路才是头等大事。
她一边走,一边仔细地想之前发生的事情。
很显而易见,她被带到了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不过之前她一直没有想通的是,为什么朱教练会在自己的办公室放那么奇怪的东西?难道他就不害怕有危险吗?
比如万一那一天,他自己不小心触发了那个小盒子,小盒子一样把他带到了这样奇怪的地方,他会怎么办。总之把这样的东西留在自己的身侧,每天与之相处七八个小时,不会觉得万事都要小心翼翼?
想着走着,天慢慢黑下去。
夜轻轻披上它引以为豪的黑色王袍,统治起了比白昼更加隐晦的故事。
宫久安所不知道的地方,上雍,大殿的宴席上,葡萄美酒,穿着飘逸缎带的舞娘跳着风情万种的舞蹈,扭着凹凸有致的身体。
坐在上首的是位女子,她威仪含态,看那些风流女子舞蹈,她似乎有点不适,却依旧云淡风轻。
席上的男子们谈得欢快,有几位虽眼神时不时扫一扫上首坐的女子,皆是胆怯的神色。
殿门边的人,穿白袍,袖口绣着隐隐花纹,虽然歪歪斜斜的用手支在桌上托腮,但依旧可以看出他的身形优越。
端上菜的侍女把水果与碗碟送到那人的案几上,抬眼有意地看到他的脸,很普通的一张脸,眼睛却生得很是深邃好看,似乎有点怪异的感觉,但是如果定睛看又觉得有一种稀奇的美感。
侍女们退下,在大殿到后厨的路途悄悄聊了几句,“殿门口的大人气质极佳,之前还没有见过这样气质的人。”
“听说是和户部尚书一起来的,好像是户部尚书的……门客。”
“难怪感到气质出众。”
一个侍女发出耐人寻味又稍有些娇羞的“嘿嘿”。
走在最前面的那位领头侍女听到这一声,原本不打算说话,此时开始说起来,“我们跟着县主见过不少贵人,安守本分才是我们的长存之道。什么气质不气质,少在背后议论上面的人,两月前秋燕是什么下场你我还不清楚吗?”
后面那些年纪小的侍女,“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