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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河街上的人

云海县只有一个较小的火车站,片秋然选择了从杭州直接搭乘火车回云海县,前一天下午两点出发,第二天早上六七点钟大概能到。

这趟火车的客流量并不大,片秋然所在的卧铺车厢里实际上就他一个人,旁边的三个床铺空空荡荡。雨滴击打着窗户,他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写完电脑文案的最后一面,撑了个懒腰,恰好收到了李喆的电话。

电话那边同样是一阵雷雨声,他先开了口:

“喂,吉吉,这么晚还没睡?”

李喆心里一咯噔,长吁一口气:“你这家伙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以前的外号就别叫了,而且你不也没睡吗?”

片秋然一笑,从卧铺上坐起来:“好,有什么事情快说。”

李喆说:“没事,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片秋然说:“现在是凌晨三点钟,我最多还有四个小时就到了,你到火车站来接我,有什么话咱们见了说。”

李喆说:“大哥,我也舟车劳顿,好不容易睡个懒觉,我才懒得来,再说了你不是还着急回楼山老家一趟吗?”

片秋然说:“行吧,不来就不来吧。”

李喆问:“你为什么不坐高铁到商屿,再坐大巴回楼山镇,这样不是比较快吗?”

片秋然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说:“怀念一下当年的感觉呗。”

李喆在电话那头也沉默了,片秋然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好一会,忽然问道:“找了这么多年,你有消息没?”

李喆带着淡淡的忧伤说:“没有。”

片秋然说:“我记得钟文泽当年心心念念想去成都好像是因为他一个特别好的朋友在那,叫什么了来着?好像是叫罗笑远,你在那呆了那么多年,有没有找过他?”

李喆也说:“找过,但是没找到。”

片秋然从卧铺上下来,看着黑夜里远处亮起的灯,一个接一个,连成了金色的纽带,指引着旅途的前行,良久说道:“那就挂了早点睡吧。”

电话挂断,他没有丝毫倦意。

“也不知道这雷雨什么时候停。”

当年钟文泽失踪了以后音讯全无,他们几个人一直兜兜转转找了很多年,至今一无所获。一开始片秋然并不知道钟文泽和罗笑远是什么关系,直到钟文泽失踪的前一段时间,一些被其隐藏的事情才渐渐浮出水面。关于罗笑远,片秋然是从一本日记上有了些许了解,这个人对于钟文泽有着一些特别的意义。

他至今还记得那本日记上的一句话:我不会遇到第二个他,从各个意义上来说,都不会。

军训结束后学校放了两天假然后才来上课,令所有人吃惊的是,星期三早上钟文泽压根没来,罗兰锦打电话给父母也是无人接听。

邹雨玟悄悄地问王宇:“钟文泽早上怎么没来?”

王宇先是瞥了一眼讲台上的罗兰锦,然后用书挡住脸,摇了摇头。直到刚打下课铃,一只手忽然拍在了门上,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钟文泽喘着粗气:“报……报告!”。

罗兰锦火冒三丈,她质问道:“钟文泽,你怎么现在才来,给你母亲打电话为什么永远是在忙?!”

钟文泽了涨红着脸说:“不好意思,我有点,有点事。”

罗兰锦厉声道:“有事也得请假!父母这么不负责任,连孩子上学都不管!”

于是,罗兰锦把开学家长会的事,军训的事,加上今天的事一起拎出来在全班面前进行了严加批斗,又罚了三千字的检讨,这才让钟文泽回到了位上。

王宇说:“这招真高啊!杀鸡儆猴,先把咱们家小钟骂一遍,然后在全班树立起威严!”

钟文泽白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王宇十分好奇地问到:“到底有什么事能让你直接翘课?我记得你初中三年都没迟到过。”

钟文泽不想理他,找旁边的邹雨玟拿了笔记本,一个人补着上两节课的笔记。王宇说:“完了,这孩子被骂傻了,只会学习了。”

钟文泽侧过身子看着王宇,非常认真地说:“您今天放过我,给我一天安宁好吗?”

王宇笑了笑,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拉上了嘴。全班最了解钟文泽的人自然是他,这家伙这个样子表明再说下去他真的会发火。

王宇独自感叹:“欸,这孩子以前脾气挺好的,现在怎么变了,动不动就发火。”

钟文泽听到了,手中的笔停了下来,其实他并不是想学习,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就是觉得不找点事情做的话,心脏有点疼,脑海里塞满今早的雾气和消失的人,想转移一下注意力。

整整一天,钟文泽上课看似和平常一样认认真真听讲,笔记却丝毫未动,下课也没有和王宇拌嘴。直到下午四点半放学,一整天真的没有说任何闲话。很多人陆续地来问钟文泽的情况,都被王宇给赶走了,白素素也想来问,周雨辞阻止了她。白素素问:“你难道不好奇他为什么这个样子吗?”

雨辞说:“可能心情不好,也可能有别的原因,他不愿意说,我们就别问了。”

白素素神经大条,转而跑去问正在扫地的王宇:“喂!钟文泽他今天怎么了?”

王宇一脸不耐烦:“和你有关系吗?我告诉你,我也不知道。”

白素素立马变脸:“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跟女生说话不能客气点吗?”

王宇说:“要是跟雨辞这样的女生,我当然是客客气气的,但是你是个例外。”

白素素抄起讲台上的黑板擦就扑了过去,王宇把扫把一扔躲开了,跑到座位上拿起书包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来追我啊!母老虎!”

白素素追着他,从教学楼上一直跑到校门口,然后双双被保安拦下,两个人争辩了好一会,保安进行了一番教育放他们出了校门。周雨辞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看着校门口的两个人你追我赶,相互拌嘴,感到十分开心。他们几个是全班倒数几个走的,老师本来还拖了十分钟的堂,现在整栋教学楼上没几个人了,她正要走,钟文泽也出来了。

钟文泽问她:“怎么还没走?”

周雨辞说:“马上就走。那你呢?你怎么现在也现在才出来?”

钟文泽点点头,说道:“一起走吧。”

两个人答非所问,一起下了楼,原本以为就此分开,没想到却走的是同一条路。走在回家的路上,一整条小路就只有他们两个人,钟文泽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他问道:“你每天都走路回家吗?”

周雨辞说:“没有,平常是我爸爸的司机来接的我,今天司机叔叔有事,所以我一个人回家。”

钟文泽又点了点头,气氛再次陷入尴尬。电线杆上的乌鸦嚣叫着,在安静的巷子里回荡,十分刺耳。直到一个路口,周雨辞和跟他说:“就在这里分别吧,明天见。”

钟文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没想到周雨辞已经走远了。两个人刚好分别要走两条路,钟文泽看着女孩的背影也说了一句:“再见。”

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河街旁边的情人堤。情人堤是为了防止云淅河决堤建造的,河街也是为了纪念九八年的大洪水而改的名字。

钟文泽一个人坐在堤坡上,从东边看到西边,可以看到一整条河街,可以看到西头居民区的梧桐树,也可以看到东头的麻辣烫和拉面馆。他回头就能看见云淅河,可以看见河水缓缓地流向远方。

昨天傍晚,罗笑远把他约出来,也是在这里,两个人吃着重辣的麻辣烫,他告诉他:“我要走了。”

钟文泽先是一怔,然后笑着说:“早知道了,走呗,我很好奇你们学校居然开学这么晚。”

罗笑远说:“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我要离开云海了。”

钟文泽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擦了擦嘴上的油渍,说到:“那肯定啊!去成都肯定要离开这里。”说完,又开始吃着豆棍,汁水喷溅了出来,他没有咀嚼反而不断地往嘴里塞着。

罗笑远说:“你听懂了,小泽,你不可能不懂我的意思。”

钟文泽一满嘴的食物嚼了好久好久,他看着远处刚亮起的几盏路灯,城市的背景成为了深邃暗蓝的天空,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

他问:“什么时候决定的事?原因呢?”

罗笑远说:“很早就决定了,我父母要搬去商屿了,以后我几乎很难再回云海县了。”

钟文泽说:“这有什么,又不是见不到……等你放暑假了,你还是可以来找我不是吗?”

罗笑远问:“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钟文泽肯定地回答道:“当然,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罗笑远反而沉默了起来,他太了解钟文泽,几乎了解有关钟文泽的一切,钟文泽心里的想法他能猜到十之八九。天空此时很悲伤,所以是蓝色的,钟文泽此时很悲伤,所以笑的有点丑。罗笑远说:“你还是别笑了,感觉看你笑就像哭一样。”

钟文泽说:“我……我就是……嗯,有点辣造成的面部肌肉抽搐,对了,你的那份我要了。”

罗笑远一口没动,递给了他,一边看着他吃,一边说:“我走了以后,你一个人不会哭吧。”

钟文泽说:“不会,你个走了我又不是活不了。”

罗笑远说:“明天早上你上课对吧,别来送我。”

“好。”

罗笑远可能是不想惯钟文泽煽情的臭毛病,所以他站起来仰望大风无云的天空说:

“一千万个恒星系中只能诞生出一颗有生命的星球,而在宇宙诞生137亿年的时间里,已知只诞生出人这一种会笑的生命,我们得天独厚,可是大多数人却不总笑,钟文泽,我们都要笑着走完以后的路。”

小城里无数的灯光陆续亮起,四季的风从城市里略过,直上云霄。钟文泽满目灿烂,他觉得这场景真是既浪漫又凄凉,因为旁边是罗笑远,而目光收揽下长长的河街是他的整个童年和少年。

钟文泽最终还是没有听话,凌晨四点钟,他早早地起床了,昨天分别的仓促,他没来得及问罗笑远离开的具体时间,只好早起等待。

大概在六点半钟的时候,对面的门开了,钟文泽从猫眼那儿看,罗煜阳拉着一个行李箱下了楼,又过了一会,罗笑远也出来了,他在钟文泽他们家门口站了好一会,在报箱里塞了一封信,然后无声地离开,钟文泽暗自吐槽:“这个憨批把我叫醒来一场痛哭涕零的告别会死吗!”

楼下传来汽车启动的声音,他瞬间慌了,打开门冲下楼骑上自行车,可是汽车早已远去。

清晨雾气茫茫,油条下锅的声音和吆喝声已经回响在河街路上,钟文泽一路飞驰,飞向车站。他骑了十五分钟,累的满头大汗,精疲力竭,总算不太晚,罗笑远提着行李箱才刚要上车。

他推着自行车走到罗笑远座位旁的窗户边,后者正在喝水,看到他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不是叫你别来吗?”

钟文泽笑着说:“那不行啊。”

罗笑远说:“你快回去啊,还得上课呢!”

钟文泽说:“上课赶得上,即使迟到了我甚至不会后悔,可是有些事情赶不上的话,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罗笑远说:“你还是那样。”

钟文泽问:“吃早饭了吗?”

罗笑远说:“没呢,这不怕赶不上车吗。”

钟文泽说:“吃什么和我说,我去买。”

罗笑远说:“买不到了,我想吃河街东头的拉面,河街小学门口的鸡汁包还有回明路上的沙县小吃。”

钟文泽毅然决然:“买,我骑车去买,只要你等我就去买。”

罗笑远敲了他一下:“你是不是大傻子,那么远赶不上。”

钟文泽反驳:“只要我想,就没有我赶不上的时候。”

“可是这次真的赶不上了。”

钟文泽沉默,他把书包换了个方向,然后把书包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掏出来塞进窗户。

“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饼干,罐头还有辣条,有你爱喝的饮料,还有酱肉条和灯影牛肉,只是麻辣烫我没法给你抽真空,你可能吃不上了。”

罗笑远全盘接住:“你别一样一样给我,塑料袋一起给我啊!我的包装不下了。”

钟文泽说:“哦对。”

忽然两个人都没了话说,钟文泽思绪万千,心如乱麻,根本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憋了半天,他忽然蹦出一句:“那我走了,再见。”

罗笑远说:“好。”

干净利落,和所有的离别似乎都一样,结局永远不可能是那个要走的人转身说:“我不走了。”这种剧情都叫做赚眼泪,真正的离别就该是这样,各自洒脱。

钟文泽推着自行车走了不到几步,背后的客车忽然发动,拍出来的尾气撩到了他的脚踝。

“等一下!”

他忽然慌了,刚刚的告别忽然被否定,他觉得不做数,他们不能就这么结束。从罗笑远收到录取通知书开始,他就大概知道了他们还能在一起的时间,于是他每天都在数,日历本上画了一个又一个圈,他以为自己可以很坦然地接受一切,可是真正到这一刻的到来,他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他说:“还不可以结束!”

他扔下自行车,跑到窗户边,他说:“你要永远记得我!

罗笑远说:“小孩子才这么说!钟文泽,学会长大,我陪不了你一辈子,你终将拥抱以后的人生。”

钟文泽脑海里搭建的未来瞬间崩塌,他以前认为关系好的人直到三十岁都还会在一起,他们可以去做小时候做不到的事,一起去看海,一起听演唱会,一起喝酒喝到天亮还要一起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他们可以一直做领居,可以一直做朋友,一直做彼此生命中的光。可是,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那些美好的一切忽然变成流沙,让人沉浸却又窒息,无限流逝,永无所愿。

他大口喘气,不停地呼吸,呼吸最后几秒有你的空气,呼吸我还惨存过的幻想的彼此的未来。

汽车开动,钟文泽颤抖地说:“没有你,我会过得很快乐。”

罗笑远说:“我知道,你从来没让我失望过。记住,钟文泽,你要忍住所有的痛苦,不发一言,远远地向我走来。”他的手指在玻璃上滑动,写着两个字——别哭。

钟文泽说:“好,我笑,会一直笑。”

军训那天,钟文泽拼了全力地跑,因为他在反复问自己到底能不能追得上蔺知行,但其实他真实的想法是,那些时过境迁的人他还能不能追上。这不是情人堤上罗笑远牵的风筝,也不是教室里陆芷写了字的秘密纸飞机,只要跑起来,只要够一下就触手可及,过往的一切飞驰,永远无法停留。

钟文泽跑了起来,他跟着车子跑,还勉强跟得上,车上的乘客说:“小朋友别跑了,危险啊!”

钟文泽喊:“我努力学习,去了成都,我们是不是还可以相见!”

罗笑远说:“你会认识更多的人,忘记更多的人,被更多人记住,被更多人遗忘,吹出更多的肥皂泡,所以我们就此分别,而你也不要哭,联系的方式有很多种,命运会使我们再相遇!”

罗笑远以前总说:“再不快点就赶不上我的脚步了!”

于是钟文泽一直都很努力,因为他希望追赶上罗笑远的脚步,只要他也考上985就能去成都,他们就能又在一起。

汽车越来越快,快到钟文泽追不上的地步,车站里禁止这样的行为,几个保安吹着口哨赶了过来把钟文泽制止住,任凭他大喊大叫。

钟文泽不想长大,永远永远。

这场送别闹剧最终以他的自行车被偷了,且身无分文结局。被教育了一番送出车站,钟文泽开始拼命地跑,发挥刚刚没有用完的力气,一直冲,向学校跑,熔岩在他的胸腔灌满,滚滚发烫。

罗笑远这三个字,看起来太独特,读起来太骄傲,听起来太熟悉,写起来太顺手,梦起来太美好,迷起来太简单,见起来太疯狂,说起来太美了。忘记是不可能,爱上是不遗憾。钟文泽很庆幸,他的过往全都有他。

秋分未到,昼仍旧长于夜,钟文泽拿出日记看了一遍,满是笑意,里面写了一段话:

2003年9月14日,没戴红领巾,遇见一个值日生,被罚站……

2003年9月15日,我又没戴红领巾,还是那个值日生,又被罚站了……

2003年9月16日,那个值日生抢劫我的红领巾,我觉得他脑袋有问题……今晚干了件大事,我砸了隔壁那个值日生他们家的玻璃……

2003年9月17日,砸玻璃被发现了,可是那个值日生叫罗笑远,他今天救了我……

……

我和罗笑远数不清楚多少次去吃麻辣烫,因为很便宜我们可以吃到饱,那个阿姨照例和我们说:“三十签一瓶汽水。”

我们说:“烫碗面。”

然后开始各自埋头苦干,罗笑远今天状态不行,我吃到十五签的时候,他只比我快八根签,平常要快十根。

于是我奋起直追,很快他吃撑了我们之间的差距见见缩小。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那是一种挑衅,他说他还能站三百年要和我决一死战,于是我们都用了最快的速度,结果我以落后五签惜败。

送了两瓶汽水,我们感觉赚到了,结账的时候是64元,我俩惊呆,凑起来全身家当只有46块5。

我们含泪帮老板照顾了一个半小时的生意,累死了。刚刚吃的又饿了,还想吃,要不明天再喊他去一次?

……

今天,钟文泽在日记本上写下:

2010年9月14日,自行车被偷了,顺便心也掉了。

他在情人堤上坐了有一会,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一路哼着小调——回家,此刻大风无云,天高水阔,而往事已时过境迁,长街风景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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