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抵是从西岐王室里出来的吧!”
那着靛蓝色衣袍的男子紧随其后,两人一道上了刚刚阿葳和菟丝站过的位置。
“罢了,西岐已经被天元尽数收了,他们便想卷土重来,短时间内也没有那个实力,着人去查查这女子吧!”
睿王顾景深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
两年前顾景铖以雷霆万钧的速度处理天元所有对他位置有不定性因素的兄弟,他因为常年游历各个地方,从未参与过皇权斗争,又因为是和顾景铖从小到大的胞弟,才没被清除,顾景铖继位后,就把他召回了京都,并赐他王爵,命他监国。
如今他算是整个天元唯一一个亲王了,许多皇帝涉及不到的地方,他都要负责去监督管理,自然也包括了天元的安危预防了。
“回头我便去好好查查,殿下不必忧心!”
后面那男子对他拜了一拜,语气较于之前的严肃了些。
“今这朝廷里个个都是混日子的,小小小事物,都要拖上几日,皇兄也是辛苦啊!”
“是啊!如今天元万国来朝,这条件好了,许多官员心里便尽是些偷奸耍滑的心思,倒是难为了你我,本志不在朝堂,没想到……”
杜偌苦笑的摇了摇头,后面的话说了一半便缄口不言,转去眺望与京都相反的地方,那里有层层叠叠的山,有奔腾不息的河,还有变幻莫测的风,样样都是他想要拥抱的样子。
而今,京都就像是个坚固的牢笼,把他困在了里面。
“若是事事都能遂人愿,那这世间便没什么因果循环了罢!既来之则安之吧!”
顾景深也是苦笑道,他自小便聪慧过人,常被父皇夸赞遗传了他的优点,以后怎么说都是个能造福天元的能人。
后来他却偏爱山水,甚至许多次不顾父皇的反对,偷偷的溜出京城,本以为会在外面当个闲散皇子,与山川为伍,了此一生。没想到却被皇兄一纸召书打破了……
“唉~罢了,反正我短时间内是离不开了,刑慎司的人难以管控,我这个初来乍到的少卿势薄力微,还要花很多功夫我整治,更别说家里那位……”
“杜老国公也是希望后继有人嘛!放宽心些,反正这辈子不到告老还乡,你都没办法离乡了!”
顾景深拍了拍他肩膀,笑道。
他与杜偌志同道合,两人曾无数次的一道逃离京都,算是患难与共的兄弟也不为过。
“你这!说得好像你能走似的,如今皇上政务繁忙,你这个唯一的亲弟弟岂能安心游历?”
杜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的呛道。
“罢了罢了,我们本都是一路人,就别相互埋汰了,时候不早了,下山吧!”
“是你先挖苦我的吧!我就不能反唇相讥了?”
……
阿葳和菟丝没有停留,下山后就近买了些菜,便匆匆赶往了葳蕤轩,离午膳还有半个时辰,她打算去葳蕤轩后帮忙安排膳食。
如今她和江瑜辰都是在葳蕤轩里解决午饭的,她们自然不能顿顿都蹭饭的,奉坭虽然会做些,但也还只是个孩子,再说裾伯伯到现在都还未收过她们一文钱的医药费。
江瑜辰仍旧报着本裾宸子随意丢给他的药书看得津津有味,还把它细细的标注了一次,看得裾宸子啧啧称奇:他标注的,许多都是些难以分别的药物,这对于一个才刚刚学看书的孩子来说,有分类的意识已经十分聪明了,这江瑜辰不仅聪明,还可以说是入木三分呐!容时和他同岁,却只要一打开书就能睡过去,奉坭虽然勤奋有加许多方向却也十分呆板……
心里寻思着,他又从书架上翻了几本不动声色的放到江瑜辰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