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继续往前走,眼前有一幅图画,画面是一处狭长的长方形墓穴或是隧道的内景,四壁低矮,光滑,洁白,没有中断也没有装饰。画面似乎就是这里的地图,画面上的某些细枝末节显示就在这古堡附近的有个洞穴掩埋于地下,画面范围看不出这个洞穴有任何出口,也没有火把等光源,只有密集的光线也不知从哪滚滚涌来,使一切都沐浴在一种鬼气森森的不相宜的光辉里。
林琛对视着那个人,先前已经提到过一些弦乐,一切音乐对他都是折磨。可能就是这种狭窄的限制,让他创作出一首叫做《鬼宫》的诗,这首诗记载了某些东西,某些烙印。
1
鸢尾谷翠浓处,
居住过了鬼族众生。
曾有一座华美的宫殿,
巍巍屹立。
六翼天使尚未展开翅翼,
琼宫翩临难认华美如是。
2
游人路经欢乐的山谷,
双目可以看见,
民众的笙歌曼舞,
环绕着君王的宝座,
那是赤水长箫和古瑟共鸣,
恰一席优雅之音。
3
可是披着魔袍的暴君,
屠戮了鬼族众将爱戴的他,
只剩下了哀悼和无尽的回魂,
笼罩着他旧居的荣华,
曾似鲜花怒放,
而今已成黯淡往事,
欲被岁月埋葬。
4
已无旌旗金黄灿烂,
殿顶枯朽腐烂,
一切随风扬尘,
和风阵阵轻吹,
沿着荒废的宫墙,
剩下暗香远逝。
5
游人如今在山谷中,
透着映着血光的窗拢,但见
群魔疯狂乱舞,
和着嘈杂曲声,
就像是可怖的迅猛江河,
涌过惨淡的大门,
众丑从此冲出,
狂笑满耳——再不见微笑从容。
尾
他沉湎其中,难以自拔,身侧的一群人也不好说些什么。
此时眼前一片明媚,可见出了通道,已经来到与先前不同的那个大门。耳畔又传来一阵箫声,仔细看,那是铭箫,林琛诧异地望着他,他浑身透着的气息已和原先完全不一样,仙气飘飘,一身浅绿色的素衣,发带在风中被吹走,散去,盘起的长发随风吹扬。
没过多久,璇瑟从铭箫背后出现,那个堡主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妹妹那古怪的病症,以及掩埋之所,那世代所在的墓地的偏远和无遮无盖,守在墓地旁的人一副阴险的脸色,墓道就在古堡旁边不远处,堡主不经意间带着众人离开古堡,来到这座古堡面前,铭箫望着那群守陵人,只是不和常理相悖,所以也没有太在意。
沿着墓道,仿佛有什么记忆萦绕着这个堡主,那是他亲自料理他妹妹的殓葬的场景,尸体已经被装进了棺椁,几个家丁一起将它抬到停灵之所。
那是放置棺木的地窖,由于被关闭的太久,一行人下墓道手中的火把都差点被几近令人窒息的空气扑灭,周围的环境以至于难以仔细观察,此处的空间又窄小,又潮湿,深埋在地下,透不出一点点的光束,在这边,似乎是一间巨大的牢房,地板和走廊四壁都仔细地包裹上了铜皮。那个笨重的铁门就在不远处,看起来就沉重无比,应该是要依赖什么机关去启动,那个堡主走上前拉动了某处的铁环,棺上的绞索发出异乎寻常的刺耳的吱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