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你看,璟玄竟然当着糖糖的面说这种话!”
回去的路上,唐瑜仍然不忘在凌霜面前打璟玄的小报告。
“好了好了,唐瑜你给我安分点,请他来教糖糖武功是最好不过的,不要因为一些小事你们就吵的天翻地覆。还有啊,你们今天又打架了吧,看看你脸上的伤。”
“可是糖糖喜欢他这个师傅已经超过喜欢我这个爹了。”唐瑜有些委屈。
凌霜弹了下唐瑜的脑袋,不禁笑道:“你从哪里看出来了?我只知道糖糖对谁都是一样的。”
“不过……”凌霜有些心酸,“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糖糖这个孩子平时就沉默寡言,也不喜欢跟别的孩子玩闹。
很少露出笑容,就连我这个亲娘也几乎看不到她对我露出过笑意。”
说到此,凌霜眼里眼泪在打转。
她不是这么喜欢掉眼泪的人,可是自糖糖出生以来,她真的很想让糖糖对她发自内心的笑。
唐瑜紧紧的抱住凌霜,轻声安慰道:“霜儿别担心,或许糖糖只是太小了,等到她再大一些,送她和璟玄出去历练一番说不定就能改变了。”
“但愿会吧。”
肯定会的,那丫头对着璟玄笑的可灿烂了!
………
晚上虫鸣声不断,唐糖百无聊赖的爬上院子里那棵壮大的桃花树树,坐在树干上微微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唐糖耳尖的听到草丛里传来一阵动静,还以为是野物在那,也没怎么搭理。
直到她听见那个地方传来一阵阵微弱的呼救声。
“救、救命……救救、我们……”
唐糖凝眉,快速的从树上爬下去,小心翼翼走到草丛前,一点一点的翻开杂草。
一个男的和一个小孩子。
唐糖毫不留情的转身就走,男子快速的抓住了唐糖的脚踝,让她不能动身。
唐糖转头,男子闭着眼睛,脸上尽是淤泥和鲜血,让人看不清楚样貌。
“昏迷了还知道抓住别人?”唐糖表情有些坏,戏谑的开口道。
男子有些吃力的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抓住的是个小孩子时也不顾的身上的伤,惊讶道:“你,你不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女孩再次开口。
上辈子在医院时她每天都能见到各种各样的死人,早就已经习惯了,如今这人还没死呢,有什么好怕的。
男子有些吃惊,这样的孩子他还是第一次见,而且还是个女孩子,看年龄还不到八岁的样子。
“松手。”
唐糖用另一只脚轻轻的踢了踢抓住她脚的手。
男子反应过来,用微弱的声音恳求道:“求求你救救他……我死了不要紧,你可以不用管我,但请你一定救这个孩子。”
男子翻开身,露出了没有丝毫受到伤害的小男孩。
沉默良久,唐糖再次开口道:“把手松开。”
男子依旧没动静。
“这里是我的院子,你不松手,我怎么叫人来救你们?”
等到脚上没有束缚的时候,唐糖丢下“等着”两个字后转身去了叫人。
男子紧紧的抱住了昏迷的男孩。
良久,当他以为不会有人来了的时候,凌乱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就是他们两个人,你们先不要声张出去,把他们抬到东厢房里去,再去把府里的刘大夫请过来给他们看看。”
唐糖的话如天籁之音传入了男子的耳朵里。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抬起,男子松了口气,闭目养神。
门主,您在天有灵,我一定会好好的保佑少主,让他平安的长大,至于这个灭门之仇,属下会为您报的!
唐糖回到房间,想起了刚刚男子手臂上无意漏出的那个黑色刺青,拿出纸笔墨将它细细的画了下来。
画完后,唐糖看了两眼没看出个所以然,就把它压在了枕头底下,吹灭了蜡烛睡觉。
一夜无眠。
“大人,手下人来报。”
暗红色长袍的中年男人坐在高位上,隐藏在面具中的半张脸状若鬼魅,俯视下面的黑衣男子。
“说。”
左护法强忍着威压,声音颤抖道:“人跟丢了。”
“砰!”
话音刚落,左护法被一道强悍的内力弹出数十米远。一旁的张权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不敢看左护法的惨状。
“大、大人赎罪!属下会将元熠的人头带回来的。”
高位上的男人“桀桀桀”发出一连串的怪笑,声音喑哑道:“人是在哪里不见的?”
左护法被打的气血翻涌,咽下喉中的血,跪在地上恭敬回答道:“回禀大人,是在谢家村。”
“把谢家村和周围的城镇也都给本座搜几遍。”
“是!”
眼看着左护法就要走了,张权连忙叮嘱:“对了,只需要偷偷搜查就行了,不要太过张扬,弄的人尽皆知。”
左护法看了眼高位上的男人,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就退了出去。
西门霆不屑一笑,瞧不起的看着张权,“桀桀桀,张权,就你这点出息最后竟然敢反杀了元宿。
本座都觉得丢人,想想元宿死之前看你的那个眼神,还真是恐怖,他到死也想不到他最衷心的仆人最后会背叛他。哈哈哈哈……”
嘲讽的声音如同针一般,刺的张权脸色青白交加,最终归为讨好。
“大人,元宿残暴不仁,杀了我们天罗门那么多弟子,是您替天行道把他拉下来的。我不过是给他下了点药而已,而且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今的天罗门门主是您啊。”
西门霆“哈哈”大笑,好似很满意张权的回答,“说起来本座还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帮我下药,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杀得了他。”
“大人……”张权有些诚惶诚恐,就怕自己下一秒会死在这大殿中。
“好了,你可以滚了。”
张权心底松了口气,隐身在黑暗中。
西门霆扫了一眼张权离开的地方,眼底有危险的光芒闪过。
……
天空渐渐翻起了鱼肚白,一早练完功后的唐糖先是回房换了身衣服,而后去东厢房看了看昨天救的那两个人。
“爹,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唐糖一推开门就看到唐瑜和凌霜也在这里。
唐瑜脸色有些不好看,沉声道:“糖糖,事情我和你娘已经听下人说了,这两个人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唐糖摇摇头。转向问刘大夫二人的伤势,“刘伯伯,他们怎么样了?”
刘大夫顺了顺垂下来的胡须,“小的身上没什么伤,就是中了迷药昏睡过去了,大的嘛……背部多处剑伤,还好没伤到骨头,修养两天就好了。我先去药堂把药方子写一下,让我的药童去煎药就好了。”
等到屋里只剩下堂糖三人,凌霜脸色有些凝重。
“我刚刚看了下,除了小孩子,那个男人手臂上有一个骷髅刺青。”
唐瑜有些吃惊,皱眉道:“骷髅刺青?那不是魔教天罗门的标志吗?难道这两个人是天罗门的人?”
凌霜点点头,“这件事你们先不要声张。近日江湖上有些不太平,尤其是天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