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阮之南
“这应该由你来因给我听。”她松开他，站得远一些，笑道“不知道穿西装的男人吟诗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你已经替我吟出来了，不过，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省事儿了。”
“那怎么行？一点诚意也没有！”阮之南道。
走近她“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他双手撑着她的脸开口。
“什么话？”
“嗯？”
阮之南踮起脚吻了他一下“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阮之南在想从他的腿上下来无果后，转身背对着他“我给你唱首歌吧。”
“好。”林海洋把脸埋在她的后背回答。
雁南飞雁叫声声心欲碎不等今日去已盼春来归雁南飞雁“怎么了？”拉开林海洋捂住自己嘴的手，扭头问道。
“太伤感了。”让她面对着自己。
“是吗？那就唱一个欢快一点儿的吧。”阮之南避开他灼灼的眼神，努力平静着因无措而微微颤抖的声音，表情僵硬的开口。
“我让你很害怕？”林海洋不让她有所躲闪“还是有别的原因？”
“你……”接下来的话被阮之南吻上来的唇吞进了嘴里。
当经历了冬天的雪藏与孕育、春天的青涩、夏天风雨的洗礼，迎来的是秋天的成熟和妖娆。或是在穿越了岁月的风雨之后，让昨天的一切欢乐、痛苦、失意和顿悟都变成了今天更肥沃的土壤，长出了越加粗壮的枝条，开出更灿烂与硕大的花朵……
“你还没睡？”方宇年看着推门进来的林韵音，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
“最近的应酬很多？”林韵音把手里的咖啡递给他，并坐在他的身边。
“我喝酒了，”方宇年起身坐的远一些道。
“这样对身体不好。”她有些失落的看他“听说你在和谭洋合作？”
“是的。”方宇年看她“海洋说的？”
“不，是大伯。”林韵音回答“他让我提醒你，谭洋是一个连自己父亲都会算计的人。”
“我们都是商人。”方宇年拿出一支烟，看了看眼前的林韵音又放下“每一个在商场上打滚的人都不会是清白的，替我谢谢大伯。”
“明天周末，你亲自去谢他吧。”林韵音站起来问道“还不睡吗？”
“也好，”方宇年也站起来，伸手拉住她“走。”
“好。”看着他的里安笑靥如花。
躺下的两人在相对无言的沉默中也不敢辗转反侧，相互聆听着对方并不平静的呼吸，互相猜疑着对方心里的事情。方宇年转过身注视着黑暗中的林韵音道“想说什么就说吧，这样对身体不好。”无奈的搂住已经来到自己身边的林韵音“嗯？”
“大哥好像在和阮之南交往。”她抬头道。
把她的头压低，不让自己的呼吸面对着她，方宇年的回答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响起“我知道。”
“你说他们会怎么样？”
“不知道。”拍拍林韵音的背“你现在应该操心的是你自己，已经不早了，睡吧。”
“好。”
感受着林韵音越来越平静的呼吸，方宇年静静的睁着眼睛，努力地想看清这黑暗中的虚无，回忆着那些已经咀嚼了千万遍的往事，无意识的收紧了自己的双臂，仿佛这样就能挽留住那个渐渐远去的身影……
“宇年？”被他拥的越来越紧的林韵音推着他“宇年？”伸手拍拍他的脸“做梦了吗？宇年？”
“嗯？”方宇年动了动“有事？”
“你刚才做噩梦了吗？抱的我好紧。”林韵音回答。
“是吗？大概是吧，”方宇年打开自己一侧的床头灯，支身看她“你没事？”
“没事！”伸手拉他躺下“睡吧。”
“你为什么不把他删除？”林海洋指着那个又在跳动着的风语者的头像问阮之南。
“我删除他就能解决问题吗？”阮之南看他，又向想起什么似的近身走来“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看着眼前那张见牙不见眼的笑脸，林海洋把她挪离自己眼前，背对着她道“自作多情。”
“是啊！”伸手从他的后面抱住他，脸贴在他的后背“一个人呢，在自作多情的陶醉中往往是最快乐的，不是那种直接的感官刺激，就像从远处飘来的一屡清香，缓慢而悠然，是一种默默的欢喜，”放开他转身“我喜欢。”
林海洋转身拉住并让他面对着自己，看着她自我陶醉的摸样，凑近她开口“是吗？”说完打横抱起她，在她的惊呼中向卧室走去“那就让我也一起分享吧。”
“林海洋！”回过神的阮之南喊道“我还没忙完呢！”轻捶着他的肩道“快放我下来。”
“好啊！”
“啊！不是床上！”
“那是哪儿？”上来压住要下去的她问道。
“听！有人敲门？”
“这一招儿对我没用。”他有些好笑的看着她。
“海洋？”她突然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啊？”他突然不适应她的转变，有些疑惑的看她。
“林海洋！”想趁他失神的瞬间逃跑的阮之南反而被他趴着压在床上，无法动弹的她咬牙切齿的喊道。
“我比较喜欢你刚才对我的称呼。”林海洋在她耳边说道“还有什么？一起使出来吧！”
“滚一……嗯……现在……”
雁北飞雁叫声声啼春归相思已成春江水滴滴都曾是离人泪而今春已归喜盼两相对“听说阮之南曾是你的女朋友？”把手里已经签好的文件递给方宇年，谭洋开口问道。
“这好像和我们的合作无关。”方宇年看完她的签名后抬头看着谭洋道。
“是啊，”谭洋笑道“你不觉得这，”她松了耸肩膀“很有意思？阮之南、你、林韵音，还有林海洋，不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每一个人都有她选择的权利和自由，就像你曾经选择的一样，”方宇年看着她道“其实最起码，她的选择无关于道德。”他在谭洋的怒视中站起来“我不希望在任何场合听到任何有关于她的调侃和议论。”
“你还爱着她？”谭洋努力让自己平静的问他。
“我不想让别人以为我曾经的选择是错误的，虽然我们已经远离了对方。”方宇年在走出门口时说道“再见！”
“好像变得更有意思了？”谭洋看着那扇已经关上的门道，想像着脑海中那个曾经嘲笑自己的那张有些狰狞的脸，如果？自己和林海洋一起去拜祭你的话，你是不是会从里面跳出来？哈哈哈……
“在笑什么？”周奇推门进来问道。
“没什么，”收起自己的笑容，谭洋看他“想起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而已，有事？”
“你确定要以同样的条件和那个方宇年合作？”周奇坐在她的对面问道。
“是啊，”谭洋笑道“想要得到更丰厚的回报的话，饵要下的足够大才显得有诚意。”
“你在玩儿火。”周奇担忧的看着她，摇摇头道“我以为你终归有一天会清醒，但是，”他严肃的看着她“我好像错了，一个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尤其是那些已经歪曲的东西。”
“这和你无关！”谭洋看他“你只要干好你份内的工作就好了。”
“是吗？”周奇自嘲的笑道“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他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站起来“再见！”
“好。”谭洋看着他回答。
“你也在家？”林韵音坐在正在看报纸的林海洋的旁边“没有去约会吗？”
林海洋放下报纸，扭头看身边的人，看着精神饱满、脸色红润的韵音“看来你最近很好，”又向门口看去“他呢？”
“他一会儿才来，大伯呢？”
“大概出去了吧，”林海洋在大客厅里没看到父亲的身影道“你有事？”
“没事，”她伸手圈住林海洋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你是认真的吗？”
“什么？”
“和阮之南。”
“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他扶正她“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要养好自己的身体，让你和宝宝都健康就好。”
正在说的时候，方宇年和林旭推门进来“在说什么？”林旭放下手里的东西问道。
“您去哪儿了？”林韵音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您最近很忙吗？”
“我能忙什么？”林旭拍拍她的头，看了一眼她的眼里的笑容和坐在沙发上的方宇年说道“你们现在都不用我担心了，我得自己找一些乐趣不是？”
“您找到了什么乐趣？”林海洋走过来问道。
“在说什么有趣的事吗？”方宇年也走过来问道。
“宇年，”林韵音看着他说道“我们在等大伯说他的新生活。”
伸手点点她的额头笑道“胡闹！去吃饭吧。”拉着林韵音往餐厅走去。
在林旭和林韵音去午休的时间，方宇年推开林海洋书房的门，林海洋看了他一眼“坐。”继续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方宇年欲言又止的看着他，伸手从桌上拿来林海洋放在那儿的烟开始抽起来，时间和缭绕的烟雾一起飞走，直到外面已经听到了林韵音的声音，林海洋看他“想说什么？”
“不，”方宇年抬头看他“没什么可说的。”他站起来走向门外正好碰上正在寻找他的林韵音“睡得好吗？”
林韵音微笑着点头，又向里面望着“大哥在里面？”
“嗯，”方宇年拦住要进门的林韵音“里面有很大的烟味儿。”
“都知道吸烟有害健康，干嘛还要吸呢？”林韵音嗔怨着摇头道“大哥？”
“有事？”已经走出来的林海洋问她。
“我们要回去了。”伸手拉住方宇年道。
“好，有时间过来吧。”林海洋看向方宇年道“好的。”
“您笑什么？”林海洋在送走他们后回身看到自己的父亲正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微笑。
“我替韵音高兴，”林旭回答“终于是得偿所愿了。”说完转身往回走“以后，”叹了口气“我替你二叔高兴。”
“您最近在忙什么？”
“还记得我上次和你提过的那个女孩子吗？”林旭问他“我们一起去听戏，我知道现在还有喜欢昆曲的年轻人，让我很幸运的碰上一个。”
“哦？”林海洋回想起自己问阮之南今天干什么的时候“我今天去听戏！和一个老先生有约，”
“老先生？”林海洋拉住她问道。
“是的！”她抬头想着说道“很精神的老头儿，”抚着林海洋的脸，突然皱着眉“我怎么觉得他在神态上和你有些相似？我介绍你们认识？”
“下次吧！”林海洋回答。
“海洋？”林旭看着正在兀自微笑的儿子“在想什么？”
“爸爸很喜欢她？”
“如果，”林旭点着头说道“她不是宇年曾经的女朋友，我想我会把她请到家里来介绍你们一起认识的。”
“是吗？”林海洋低头盘算着是不是该带阮之南回来一趟？又自嘲的摇摇头，有必要？回头对父亲说道“我先上去了。”
“好。”林父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转身走出去。
人的脚步在时间和际遇的推动下，在不断的前进或原地踏步。
阮之南在公司、家和邮局的忙碌中渐渐盼来了苏岩的婚礼，看着那个幸福的新娘，自己的心也溢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憧憬“羡慕吧？”苏辉坐到她的身边说道“那位向你表示了没有？”眼睛看向在一边招呼客人的林海洋。
“表示什么？”阮之南扭头看他。
苏辉一副你是白痴的摸样“当然是求婚或是要娶你的愿望。”
“我也没有表示过想嫁给他的愿望和意思。”阮之南回答。
“这用的着你表示？”苏辉拿眼睛翻她。
“我还不知道你是个男权主义的拥护者，”阮之南好笑的看着满脸好奇的苏辉。
“我在替你着急，傻瓜！”
“我知道，”阮之南站起来拍拍他的头说道“谢谢啦！不过我们现在首要解决的问题是给苏岩解围。”拉着他向正在闹得欢的人群走去。
“苏岩交的这是什么朋友？”被人拉出来的阮之南嘟囔道“还想着吃人呢！”抬起头想谢谢解救自己的人“方宇年？”
“她的朋友都很闹。”他看着还没分开的一群人，转眼看向她“你没事吧？”
“没事！”阮之南回答“谢谢。”
“到那边坐会儿？”方宇年指指外围相对安静的桌子看她。
“好。”阮之南回答。
“你还是和他在一起了。”坐下后方宇年看着她道。
阮之南看着他笑道“这很重要吗？”
“不，”方宇年看着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快乐。”方宇年突然不想打破这种温和而安静的谈话氛围，好像自己那颗疲惫而苍老的心已经承受不住任何来自于阮之南的言语上的打击。看着她笑着。
“谢谢。”阮之南觉得两人好像已经无话可说，自己在以后的生活中该拿出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他？冥想了几秒钟，失笑的低头，好像，并没有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