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再也没能目睹到任何一条神秘的鲸。它们就像是操控着骷髅兵的亡灵巫师,从不轻易现身。于是乎,人们将其命名为——巫鲸。这似乎可以解释为什么人类每次行动都难以追踪到海洋智慧种族大军的下落。大洋中的任何一条鱼、一只虾,甚至是微小的浮游生物都可能是它们的眼线。那些随意的咔咔声,飘散出去的信息素,底栖生物的生物电场的变化,无一不是巨大情报网络中的一环。故而它们总能提前一步规避人们。毕竟大海是如此广阔,那是海洋生物飘逸走位的后巷子,而人们陆生种族在其中则显得那么渺小而笨拙。
战因
直至今日,仍然有人觉得这一切发生得匪夷所思。人类文明唯一论者依旧在怀疑海洋智慧文明存在的真实性。但其他人则认为,地球智慧文明发展史与宇宙文明一样,原本就是多源并进的。海洋文明也并非一夜崛起,只不过陆生种族和海洋种族所处的环境交集太少,之前并未遭遇罢了。
而环保派的学者则提出了更进一步的大胆假说:
海螺人和巫鲸在原先的漫长历史中分别缓慢地发展着各自的文明体系。潜藏在深海中的海螺人兢兢业业地发展着自己的手工制造业,占据着深海文明王者的地位;而擅长驭控之术的巫鲸则喜好游牧,成为了驰骋大洋浅表的成吉思汗。
原本两大文明互不干涉,但人类工业文明造成的温室效应使得大洋环流衰竭,深海生物从而无法从沉降冷流中获得充分的氧气。无奈之下迁徙到浅表海域的海螺人与巫鲸爆发了激烈的资源争夺战。最终海螺人战败,成为了巫鲸的奴仆附庸种族。而两大智慧文明的融合使得文明的发展速度呈现出爆炸式的增长。
凭借着海螺人提供的技术,诸如巨型七彩鳗之类的周边奴仆物种也得到了武装。巫鲸一族的势力得到了空前的壮大,它们已不甘在人类面前处处低调隐匿自己的存在。
曾经,人们陆生种族肆无忌惮地暴力开采着来自海洋的资源。人们所糟蹋破坏掉的,甚至超过了人们实际需求所消耗的。而现在,它们开始攻击人们的船只,打劫人们的渔场,它们代表着地球表面70%的势力向人们宣战了。
没人能预测历史的走向。人们幻想过和异种智慧生物的首次接触,害怕过战争,也憧憬过友好建交。人们安慰自己,智慧种族之间不会无缘无故产生矛盾。但今天,它们真的出现了,人们才发现其实彼此早已积怨深厚。
因为——它们并不来自深空,它们来自深蓝。
..............
...............
夜墨尘望着脑海中浮现的一切,顿悟了;自己便是经历过那一切的船长。或许,是因为自己被糟蹋破坏的深蓝生物来报复自己,让自己做了那么一个梦。但,那个梦,那么真实,那么逼真。相比,这里才更像梦中世界。
................
加拉帕格斯群岛,这是夜墨尘紧接着涌入大脑的记忆。
然而对于真正到过加拉帕格斯群岛的人来说,这里最令人侧目的生物,绝非那些形态各异的达尔文雀,而是遍布在各岛屿上的体型硕大的象龟。这些世界上最大的陆龟,体重可达二三百公斤,它们在这荒芜群岛上爬行的时候,活像一座座移动的堡垒。
然而这样一种极富当地特色的生物,却存在着不少可疑之处……
从地理方位上来看,加拉帕格斯群岛简直就是“孤悬海外”这一词汇的精准代表——从厄瓜多尔首都基多起飞的航班,需要飞行两个半小时才能抵达这片神秘之地。而从地质结构上分析,加拉帕格斯群岛则完全是由海底火山喷发而形成的,在它所有的岛屿上,都有明确无误的火山遗迹。
也就是说,加拉帕格斯群岛肯定是随着剧烈的火山喷发,从大洋深处直接诞生的。可以想象,在它的诞生之初,陆地上一定到处是炽热的熔岩和浓郁的硫黄蒸汽。在这个阶段,加拉帕格斯群岛几乎不适合任何生命的繁衍。但如今,加拉帕格斯不仅植被丰茂,动物种群同样也极为多样,更是生活着象龟这样的庞然大物,这难免让我们产生一个疑问:加拉帕格斯群岛的众多生物,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呢?
根据地质学家的分类,地球上的岛屿,可以根据它们的成因大致分为几种形态。有的岛屿相对靠近陆地,有的原本就是陆地的一部分,只是随着地球周期性的冷热变化而导致的海平面不断地变化,或因为板块的运动,它们才最终变成岛屿。比如英伦三岛,在冰川期的时候,它们完全和欧洲大陆相连,所谓的英吉利海峡,不过是夹在英国和法国中间的一片山谷。再比如新西兰,则原本就是冈瓦纳古陆的一部分,在板块的裂解过程中,它们才逐渐被孤立并移动到现在的位置。可以想象,对这样的岛屿来说,上边存在各种生物很好理解——它们和大陆相连的时候就有生物扩散上去,后来变成岛屿,这些生物也可以继续生活其中。
但是在远海大洋上生成的火山岛和珊瑚岛,它们在诞生之初则是没有生物的,一些现存于岛屿的生物,必须要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才能成为岛屿上的“移民”。对于许多海洋生物来说,由于它们大都原本就拥有了对海洋环境的适应性,扩散到岛屿上并非难事,而且一些海洋哺乳动物、海龟和海鸟,依然需要固定的陆地环境用来繁殖和休息,那么大洋上新生的岛屿,对它们来说实在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在加拉帕格斯群岛上生活的加拉帕格斯海狮和太平洋丽龟,显然就是在大洋游弋的过程中发现了这片新的繁殖场所。更有甚者,一种企鹅——加拉帕格斯企鹅,居然也随着洪堡洋流来到了这片位于赤道上的群岛,其中的几十只更是生活在赤道以北的区域,这也是唯一一种分布在北半球的企鹅。
但毕竟不是所有生物都能飞会游,尤其对许多植物而言,甚至几乎没有自主移动的能力,它们要扩散到大洋深处的岛屿上,就要依靠自然的伟力。
风是许多生物赖以扩散的方式,我们熟悉的蒲公英就是依靠风播撒种子,实际上许多蕨类植物的孢子、草本和木本植物的种子,无时无刻都环绕在我们四周的气流之中。如果一场风足够大——比如猛烈的台风、信风和东西风带都可能会把它们播撒到几千公里之外,一旦它们沾染到加拉帕格斯群岛新形成的土壤上,就会很快萌发出片片绿芽。
一些体型较小的动物,也可以乘着气流远行,很多昆虫和它们的卵是这种搭便车的常客,它们可以被一场大风卷到空中,跟风随行很远的距离。实际上,这样的例子在大陆上也常有发现,一些工地挖出的水坑中原本并没有原生鱼类,但由于处于休眠期的鱼卵被风刮来了,就造成了我们常常产生的“封闭水坑中的鱼是从哪里来的”的困惑。
————一些脑洞来源于“科幻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