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香古色的房间内,一眼望去,尽是富丽堂皇,各式各样的琉璃,翡翠,黄金,珍宝,数不尽的金丝楠木制的桌椅,光是一个茶杯,放在外面都是价值连城的存在,现在却被主人摆在房内当装饰品,若让外人知晓,怕是要骂一声败家啊!
“吱呀—”一声,木门被缓缓推开,一个手拿竹筒的美貌女子婷婷走了进来,只见该女子一袭白色纱裙,再无别的配饰,她漫步走到一幅画前,轻轻按了一下其中一个地方,画被徐徐升起,露出的是一个花瓶,女子又伸手转动花瓶,打开了书架。
信步走了进去,若是仔细观察,便可发现女子有一丁点的颤抖与激动。
只见女子忽的跪下,激动说到:“少主,这是岛主让婢子亲自带来的,请您过目。”说着,头也不由地抬头,想看看自家少主的真容,却是一下子楞在了那儿。
“怎么,本少主这么好看,竟是让你看上眼了?嗯?”最后这一个嗯字,可谓是意味深长啊!只见女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不要命的在磕头。
“少主饶命啊!婢子再也不敢了,少主饶命!”
“嗯?还不滚!”声音虽然清越,却是染了一丝淡薄与寒凉。婢女连忙连滚带爬地走了出去。
再看这名少年,他有一双明眸,高挺鼻梁,嘴唇略薄,一头青丝只用一根白玉簪子束着,柔顺地垂落,一袭青色衣衫,上面有金线绣的祥云,一个绝世俊美的少年,他侧卧在贵妃榻上,手执一颗暖玉棋子,正在与自己对弈,不知怎的,像是遇到了难于落子之处,少年眉头一皱,让人忍不住想要抚平,毕竟,一个绝世美少年在眼前,做什么都会让人怜惜。也难怪那个婢女会看得入迷。
不消一会,少年又落下一子,似是破了局,他便笑了,唇角微扬,一笑倾城,更是显得整个面孔都柔和了。他伸出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取来了婢女送来的竹筒,打开看是一封信,上面写着“不孝徒儿凌云亲启”。
“凌云啊,师傅老了,本想将着偌大的蓬莱岛给你来打理,却不想你这不孝徒儿竟是翅膀硬了,学会欺负师傅了,竟是一声不吭地瞒着师傅回去了。罢了罢了,走便走了吧,可你别忘了,师傅这关好过,可你趁着陌云独自离岛归家,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哈哈哈!最后,师傅要告诉你,你报仇也好,杀人也罢,都有我蓬莱在你身后撑着,还有就是别丢了我蓬莱仙岛的脸面!”
看完信后,凌云不由得微微摇头,内心却是一阵酸涩,这个便宜师傅,明明就是关心,却要这么拐着弯的说出来,真是的。又想到了陌云,难免又是一阵头疼。
陌云与他一般,都是被师傅北战带回蓬莱岛的,不同的是,陌云是个孤儿,而他却是有家的。陌云自小就聪明,学什么都快,天资聪颖,天赋奇才,就连他这个师傅口中的第一天才有时候都要嫉妒一下他,因为他实在长得太帅了,如果说凌云是翩翩公子,那么陌云就是妖孽,两人虽是不同种类的帅,却都是顶尖的。
然而,最令凌云头疼的是,陌云他自小就把自己当成了他小时候由于意外而死的弟弟,说是要保护好他,故而从不让自己离开他身边,此次也是因为他闭关的缘故,才得以离岛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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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的大街上,一辆马车低调地行驶着。忽的停了下来,车夫对里面轻声说到:“小姐,到家了!”
只见马车停在了一户大家门前,恢宏的大门彰显着这户人家的贵气,镶金牌匾上“敕造国公府”几个大字更显威严。
马车上的女子名叫沐羽缨,为沐国公府长房嫡出大小姐,父亲沐岸,乃是国公府如今的当家人,沐岸兄弟众多,却都是庶出,无法袭爵,却都是一大家子住在国公府,而沐羽缨,则是被庶出四叔的嫡女沐羽绒在其年幼时灌输她母亲是因为她而死的思想,久而久之,沐羽缨变得胆小懦弱,被众多堂姐妹欺辱,却不敢告诉沐岸,害怕父亲对她失望,唯恐父亲因此不喜爱她。
就在沐羽缨五岁那年,已经及笄的沐羽绒因嫉恨沐羽缨的出身,设计投毒将其“杀死”,而那时天真的沐羽缨本就没有心机,还真就因此差点丢了性命,当时沐羽缨整整昏迷了三天,沐岸着急地请了多少名医都对其无可奈何,直到她师傅告诉沐岸可以救治她,却有一个要求,就是沐羽缨必须跟着他离开国公府十年,拜他为师学艺。为了不让外人知晓沐国公府嫡出大小姐十年不在家的消息,沐岸对外声称沐羽缨虽然救治及时,却也是落下了病根,身体孱弱,需要静养,故而将其他的庶出兄弟们一家家地都赶出了国公府,并宣告沐国公府不待客。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再次被救治醒来的沐羽缨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懦弱善良的了,醒来的是她隐藏于深处的另一人格。
“小姐,小姐,国公府到了,奴婢扶您下去吧!”贴身婢女卿衣唤醒了沉醉于记忆中的沐羽缨。
沐羽缨轻声回应:“好!卿衣,让马夫驾车到偏门,毕竟沐府大小姐可是一直在家养病的,不能暴露了。”沐羽缨虽然“在家养病”,从未外出,却不知是谁在京城传出国公府大小姐美如画,当称为第一美人,唯一可惜的是身体不好,否则上门提亲的恐怕要踏破国公府门槛了。
沐羽缨带着婢女卿衣从偏门进入,刚一入门,便看到一个俊逸儒雅的男子站在树下,眼眶微湿,当看到沐羽缨长得与发妻相似的眼睛时,再也忍不住地上前轻唤:“缨儿,我的儿,为父十年不曾与你相见,未曾想到,我儿竟已是到了及笄之年。”
沐羽缨则是无动于衷,只是内心有点感慨罢了,她自五岁后就没有见过生父,实在无法升起孺慕之情,更无法与之亲近,可又一想到沐岸毕竟是她父亲,又是对她很好,又无法拒绝他的亲近,竟是一时不知所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