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孙乐毫不犹豫挡在吴小涵，帮助对方的小插曲，两个人聊天的氛围比之前融洽了不少。
“哈哈，真哒？那个胖姐那么厉害吗?我要是个男的让他按在地上，以后真没脸见人了。”
孙乐看吴小涵对保险从业人员的生活很感兴趣，就给她讲公司里的趣闻，逗得对方一路上笑个不停。
可惜天公不作美，西北风一阵接着一阵，冻得吴小涵鼻头通红，开始频频搓手。
“太冷了，我在路口打车吧。”
孙乐点点头，因为平时上下班都骑电动车，所以他早已经把装备神级，帽子、围巾、手套、羊毛裤、护膝。
而吴小涵上身一件薄外套加一件毛衫，一条牛仔裤，随便搭配一下就显得高挑、青春气息十足。缺点就是美丽冻人。
孙乐没想用电动车送吴小涵回家，这样的天气带她回家，不超过10分钟她就冻僵了。
“你冬天也骑电动车上下班？”
等车的时候两个人都没说话，吴小涵有点没话找话。
“我们穷人家的孩子从小能吃苦，有辆电动车已经不错了。”
孙乐挺着腰，话说得坦荡不遮掩，吴小涵没从对方身上看到窘迫，反而看到了满满的自信，很像动漫里的中二少年，就差再来一句“我要努力成为保险行业的王者，用我的行动改变这个世界”。
吴小涵第一次觉得这个“烂好人”还挺有意思。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直到出租车停在路边，两个人才挥手告别。
看着吴小涵乘坐的公交车消失在视线，孙乐看了一眼自己有些破旧的二手电动车，他隐隐约约在心里有个目标：如果有一天遇到一个谈婚论嫁的女朋友，绝不能让人家大冬天坐在电动车后座跟着自己吹冷风。
他开着车，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情景不知怎么在脑海浮现了出来。
营服经理办公室，李翔正在给陶利兵倒苦水：“陶总监，您别怪我多疑，这段时间公司实在不太平，老段带着三个营服经理跑了，又私下联系业务员，咱们营服的情况您也知道，五个营业部里除了金建国那个部，让挖走一个人部经理都是伤筋动骨。
我还是太年轻，要是来一年把队伍带散了，XN市就这么大点地方，以后谁还敢用我。”
陶利兵笑了笑：“我从老公司（各大保险公司都有不少平安出来的内外勤，一般都管平安叫老公司）来鑫悦的时候，你那阵还在上大学。不是我拿大，这个公司的外勤队伍两千多人，一大半都和我有‘血缘’关系，可以说公司大部分的架构都是我开业时候搭起来的，要论对于公司的感情，恐怕任何一个人都不如我。”
李翔听这话，立刻给陶利兵赔不是：“陶总监，您别多心，我是小字辈，不周全的地方还请您多敲打。”
陶利兵笑着摆摆手：“你也别多想，我说这话的意思是让你放心，这么多年了，只要有公司在宁清筹备，肯定要来找我。前年锦康人寿的老总叫我去喝茶，承诺只要我带着队伍过去，立刻给我100万握手费。那种情况下队伍都扛住了，后来的这些公司都是小打小闹......”
这是两个人大半年以来第一次开诚布公的对话，气氛聊上来了，说话自然随便了不少。
“你来公司五六年，之前的事你可能不了解。老段是公司的元老，前几任一把手对他都很器重，当初只差一步就是公司高管，后来闹出了小金库事件，一把手被撸掉了，虽然没查出来他什么事，但是后来总部派来的一把手都提防他，也是他时运不济，这话咱们哪说哪了。
你们内勤方面的事我不掺和，不过外勤团队未来的发展我还是有点想法。”
李翔给陶利兵点了根烟：“陶总监，咱俩不是外人，要是按年龄讲，我该叫您一声叔，有不满意的地方您也直说。”
陶利兵点点头：“营服的外勤团队流动性大，发展不起来，依我看有两个原因。第一，平均年龄太大，招来的人年龄自然不会小，都有家要养，一时半会儿挣不上钱就流失了。
第二，学历太低，整体素质差，专业技能自然就差。见了客户胡说八道，三天两头销售误导，要说咱们保险行业口碑差，和这些人不无关系。
依我看，像孙乐这样有本科学历的孩子才是今后行业的主要力量，平安前段时间在燕京开了一个实验班，销售团队二十多个人最低学历是本科，拓展客户的办法我们这些老梆子都理解不了。
这样的人才不贪多，能留住几个人，能带着团队自主经营，你们内勤就不用一周七天连轴转了。”
李翔也点点头：“孙乐这样的大学生确实不错，保险知识上手很快，可惜保险的工作模式和工资结构限制大学生来做外勤。”
陶利兵摆摆手：“咱们搞团队不能让客观困难捆住手脚，还是那句话，孙乐这样的人留住一个算一个，有一个就会有两个......”
孙乐没想到自己闪光了一次就成了公司领导口中的重点培养对象。他还在沿着城市的街道一家一家地拜访做生意的老板，能和人说上话是第一步，留下联系方式就更好了，等月底软件开通，哪怕一百个人里只有一个人对保险感兴趣，单子就有着落。
周五的早会上，李翔被业务员的增员资料搞得有点抓狂：“大姐，你的新人资料能不能不要这么假，这个程云祥42岁，高中毕业证上的毕业时间是2012年，41岁才高中毕业吗？
还有，担保人公司盖章不是拉面馆就是打印店，你能不能再多刻几个萝卜章，拉面馆是做拉面的，不是给我们培养业务员的，这样的资料总公司稽核来了，扫一眼就能看出来。”
孙乐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以吴小涵的笑点，这个事告诉她绝对笑得前仰后合。
......
周六上午，营服的新人培训班开始了，因为营服培训岗有事，孙乐又有增员，李翔正好拉壮丁，让他当一天助教。
吴小涵虽然是来玩票的，不过表现倒是很积极，竞选班长，团康时间组织大家做游戏，一整天时间一直都是培训班的焦点人物。
看得出来，吴小涵在自己变形记节目里自得其乐：“对了，孙乐，你来公司一共出过几张单子？”
“三个月就出了两张单子啊！李翔经理说你特别优秀，原来就出了两张单子啊！”
孙乐脸上三道黑线，“你行你上啊”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吴小涵傲娇地打断了：“听我爸说我来当业务员，家里好几个亲戚都说要来我这买保险，他有几个同事也在问保险的事！你说我这个业绩应该怎么形容？”
孙乐“......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