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渺早上下楼的时候，林肃刚好开车回来。
青嫂已经摆好了早餐。
“回来了，洗漱还是吃早饭？”
“洗漱吧，不吃了。”他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脸上却看不出几分憔悴，倒是熬夜打游戏的迟渺黑眼圈还比他重几分。
林父与林肃交代了几句便去学校了，他是国画老师，虽然退休，但还是带了几个学生。
林母送林父出门，再回屋才和林肃说话。
“怎么昨晚又没回来，以前回来晚，好歹也回来，现在怎么不着家了？”
“妈，公司最近要扩大规模，有意向想派我去中部任大区主管，所以事情比较多。”林肃这话也是说给迟渺听的。
迟渺问道：“下通知了吗？大概什么时候走？嗯……”
她迟疑了一下，又继续问道：“可以带家属吗？”
林肃抬头仔细看迟渺脸上神情，停了停，才道：“还不知道，估计要去也是自己承担费用。”
迟渺点点头。
林肃已经上楼。
林母这才与她说道：“不管公费自费的，你们俩老这样不在一起是不会长久的。你自己想清楚。但是，你要是想跟着去，你就自己掏钱，我和你爸也没什么积蓄的。”
迟渺这才笑了。
“其实，结婚的时候我本来已经找到工作了，但是那会儿你们二老让我辞了，早点要小孩，我就没去上班。这两年……他工作也忙，我也闲得发慌，然后，前阵子，我就去找了个活。”
“嗯？你找到工作了？”林母有些意外的表情，然后下一秒就又想起什么似的，“也是的，你也是美院的优秀毕业生，找个工作不难的。”
“嗯。”迟渺放下碗。
“那你刚刚问小肃什么意思？”
“他要是肯带我，我就去他那边重新找工作，他要是不肯带我，那我就在这边工作。我总要赚钱养活我自己才好。”
林母点点头。迟渺的意思很明白了，想不想好好过下去就看他儿子林肃，机会迟渺给他了。
“你们年轻人的感情，我们不好插手，但是婚姻不是儿戏。不能因为一时不开心就换人的。”
“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是他想换人呐……”
“那你就主动一点，让他重新回来呀！我们林家书香门第，将来要是出个离婚的事情，你爸爸林教授脸上都无光的。”
迟渺低下头喝茶水，没再接话了。
“你找了个什么工作？”林母又继续问道。
“还是以前做过的事情，带孩子们学画画。”迟渺淡淡地说道。
林母也不说话了，她和林父都是国画老师，对画画这个职业有本能的热爱。
林肃这时下楼了，已经穿戴整齐，看样子是要直接出门。
“妈，我去公司了。晚上你们不用等我。”
他说完对迟渺点了点头便推开了家门。
迟渺看着门合上，这才又看向林母。
林母有些生气，手里的水杯放下去的力道重了几分。然后起身离开桌子。
青嫂拿着抹布站厨房门口往餐桌这边打量了一眼，见迟渺还坐着，就又退了回去。
迟渺嘴角若有似无的带了点笑。她心里好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