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员外请说,我能解决的事情,绝不推辞。”徐固说道。
贵客上门,还未招待就烦人办事,赵员外本觉失礼,怕人怪罪,不过听徐固这么一说,也就放心了。
“道长刚才也喝这茶水了,可有什么感觉。”
“这茶没有滋味,火候不到,就像冲茶的水没烧开一样。”徐固说道。
“对,就是这样。今早我漱口的时候,发现这茶太寡淡了,就问身边的人,他们竟然说不知道。”
徐固听到这里,心里大致已经有了猜测。
赵员外继续说着,“到了吃饭的时候,厨房的人又过来报,说是锅里的饭怎么也煮不熟。我过去一看,灶里的火烧的很旺,水也是大沸着,可锅里的菜捞出来,确实还是半生的,你说这怪不怪?”
徐固笑着说:“我大概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这饭菜煮不熟,是全府都煮不熟,还是光一个厨房煮不熟?”
一听徐固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赵员外赶紧说道:“不光是一个厨房,府里一共三个厨房,都煮不熟。”
赵员外家大业大,府里奴仆多,厨房自然也多。
“我知道了,咱们先去正门处看看吧。”徐固说道。
赵员外大喜,看来这位新来的道长是个真有道行的,他立刻起身,亲自带着徐固向府门走去。
赵府朱红色的大门修得很气派,不过那妖怪正是把手脚做在了这门上。
徐固绕着这门,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遍,终于在门轴处发现了痕迹。
“赵员外,你来看。”徐固招呼赵员外来门轴处。
赵员外本就目不转睛地关注着徐固,看到徐固有了发现,立即就小跑了过来。
“这是符令?”赵员外看着门轴处那若有若无,淡淡的划痕,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不错,这就是一种符令。”徐固点点头,“今天府里的怪事,就是因为这个令。”
“还请道长详解。”
徐固直起身来,说道:“这是一种小法术,叫做下雪山法。懂点道术的人,要是想戏弄哪户人家,就把这令画在人家大门上,这样就能让那家火烧旺,可就是做不熟饭,不算什么本事,只要把这令擦掉就行了。”
“原来如此,道长法力高深,这东西当然不算什么,不过要没人指点,我们这些凡间愚夫,可就完全没办法了。”
赵员外站起身来,轻轻拍了下徐固马屁。
两人回身向赵府里走去,身后的小厮在后面赶紧把符令擦掉,跟了上来。
“赵员外现在可以重新烧水泡茶了,这次的茶绝对好。”徐固笑着说。
“道长出手,当然是手到擒来。兴安,赶紧烧水,给道长沏壶好茶。”
赵员外身后的小厮得了吩咐,一溜烟跑了。
两人到了大厅坐下,聊了一会儿,新沏的茶终于上来了。
赵员外拿起来闻了闻,眼前一亮,这茶果然完全泡开了。
“哈哈哈!”喝了一口茶,赵员外忽然大笑了起来。
“员外笑什么呢?”徐固不解地问道。
“哈哈,我在笑那妖怪,你想下,那妖怪要在门轴处画令,就得要在白天开门的时候,一想到它蹲在门外,一边担心府里人出来,一边担心后面街道有人走过,提心吊胆地画令,我就忍不住笑。”
徐固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禁笑了起来。
小露了一手后,赵员外对他更为热切,徐固也可以问出自己的疑问了。
“这府上不是还有个道长吗?今天怎么不见他啊?”
那位道长好像没什么水平,刚来的时候,徐固就有些怀疑。但他那时还没证明自己,而那位道长与赵员外更为亲近,他不好发问,现在他就可以毫无顾忌地问了。
“陈道长还在屋子里画符呢。”赵员外叹了口气说道。
“画符?这院子里不是已经贴满符了吗?这大厅里也有啊,怎么还在画?”
“院子里贴的都是镇凶宅怪异符,陈道长现在画的符是要解决今天这件怪事的。”赵员外解释道。
徐固摇了摇头,“今天这事太简单了,据我所知,可没有一种符是来解决这事的。”
赵员外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陈道长还是有本事的,我是亲眼见过他剪纸成兵的。”
剪纸成兵练到高深,确实可以凭借纸人搬山倒海,但其实这门法术门槛很低,稍微有点道行,苦练一下,就能学会,但大多数就是个花架子,比如今天早上徐固催使的那张白纸,稍微受点攻击,就会变回原形。
徐固还没见过陈真人,不好乱说,就绕开了这个话题。
“先前听说贵府公子被施了邪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这几天怎么样了?”
赵员外摇了摇头,说道:“还是那样,已经昏昏沉沉半个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忽然,他猛地站了起来,走到徐固跟前,激动地说道:“道长忽然问我儿子,是不是有办法救他了?”
赵员外已经有些病急乱投医了,徐固不过是简单问了一句,他立马就联想到了这里。
不过,他也没有说错,徐固确实有些把握。
“我也不敢保证,得要先看过再说。”徐固说道。
“那请道长快去看看展玄吧,要能治好,我一定万分感谢。”
徐固摆摆手,“感谢就不必了,我是敬重赵员外的为人才来这里的。”
赵员外快步引着徐固,路上不断说着他儿子这些天的症状,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两人走到赵展玄门外时,赵员外的嘴里的话也说完了。
徐固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屋内桌旁坐着个人。
赵员外赶紧走向前,站到那人身边,向徐固说道,“这就是展玄,现在还算是好的,等不好的时候,是要到处发疯伤人伤己的。”
这些话他路上已经说过了,徐固应了一声,走上前细细打量起了赵展玄。
赵展玄长得倒是高大排场,相貌很不错,只是此时呆呆坐在这里,六神无主,好像一块活木头。
“令郎这病也不严重,能治。”徐固看了一番,做出了判断。
赵员外一听,激动地抓住了徐固的胳膊,说道:“道长一定要救救我儿啊!只要能救活我儿,我愿意捐一座庙,专门供奉道长金身。”
眼看赵员外说的越来越离谱,徐固赶紧打住了他,说道:“员外严重了,这不过是小事一桩,员外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