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两个时辰后，巨汉身体猛然一动，发出一声惊叫。
紧接着，巨汉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了眼前的陈凡。
“水，给我水。”巨汉声音有些嘶哑，但充满了一种不可置疑的威严。
“大夫说了，你刚醒来不可以喝水。”陈凡缓缓道。
“你说啥？”巨汉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是你救的我？”
“算是吧。”
“你救了我，石某感激不尽。”巨汉目光有些呆滞，“不过我要喝水，你却也不能拦我。”
说着巨汉死死盯住了桌子上的茶壶。
陈凡看到巨汉这个样子，心念一动，右手无名指上的巨神戒缓缓显形。
噗通！
巨汉看到巨神戒后，呆滞的双眼突然精光一闪，竟直接从床上摔在地上。
他爬起后，不住磕头道：“石山不知是宗主亲自驾临，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说着，石山左手突然变得通红，一股炙热气息扑面而来。
周围空气肉眼可见的猛烈晃动起来。
石山抬起左手，就要往自己头上拍去。
“慢！”陈凡喊住了石山。
“宗主！”石山喊道，“小人实在无颜苟活，还望宗主成全。”
“你先起来。”
“我……”
“好了，你起来吧，我有些话要问你。”
石山从地上慢慢起身，双手垂下，低着脑袋，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陈凡随口问道。
石山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道：“小人不敢知道。是您让小人知道的。”
“哦？是我让你知道的？”
“小人不敢隐瞒。您手上的就是巨神戒，您就是本宗的宗主！”
“这枚巨神戒，我说是我捡的，你信吗？”
“巨神戒是无上灵宝，已有自己的灵智。灵宝择主，您就是我们巨神宗的宗主。”
听到石山这样说，陈凡稍稍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既然这样，说一说你在巨神宗里的职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如何被人打昏丢在大街之上。”
石山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回答道：“小人只是一名外门执事，被派到大梁国搜寻巨神戒的下落，不曾想巨神戒已经被宗主找到。”
“外门执事？”
“只是负责情报工作最低级的小头目。”石山怕陈凡不懂，因此又详细解释道。
据他所说，巨神宗的总部，并不在风云大陆。
石山自小在大梁国西部的南燕国长大，被一位路过的巨神宗长老收为弟子，因此拜在了巨神宗门下。
他最多只去过巨神宗设在风云大陆的分部，对于巨神宗那些真正的大人物，倒也没有什么了解。
“依你所言，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外门执事，却为何派你来大梁国寻找巨神戒的下落，其他长老，又是如何知道巨神戒就在这里的呢？”
“长老们也不知道。”石山解释道，“巨神戒已经遗失了好几个甲子。能不能找到，长老们也只是碰碰运气罢了。据小人所知，不只是大梁国，风云大陆几乎所有国家我们都有派人去寻找。小人也是碰巧遇见宗主，否则今天就要殒命于此了。”
“至于打昏之事，也是小人一时托大，不小心与金家起了冲突，只是小人的私事。”
“金家？”陈凡想起金府二字，故此一问。
“不瞒宗主，小人虽然只是一个外门执事，却也是一位灵师。”
一位灵师？
听石山这样说，陈凡倒是大为惊讶。
巨神宗一个小小外门执事就是灵师修为，那在总部，又会有多少惊天动地的绝世强者？
“金家是这凉城内的三大势力之一。若在平时，小人自然不惧。只是小人刚刚穿越了北部的妖兽森林，受了很重的伤，无法激发出本灵，故而被金家几个高阶灵士打昏，这才被扔了出来。”
北部的妖兽森林，是大梁国五大凶地之一，里面妖兽众多，遍地都是先天妖兽。
听石山说，他竟然独自一人穿过妖兽森林，不愧是一名灵师强者。
先天妖兽，便相当于人类的灵师境界。
这个陈凡也在一些书里看到过类似的记载。
这天晚上，陈凡又问了石山很多事情。
石山一一回答，也是让陈凡一阵豁然开朗。
“依你所看，我目前要做哪些事情？”陈凡又问道。
“既然宗主找到了巨神戒，自然要回总部进行封禅大礼，正式执掌我宗一切事务。”石山沉吟道。
“不过，小人也不知道总部在哪里。这样，小人给师父发个讯号，让他尽快赶来大梁国，好护送宗主返回总部。”
“也好。”陈凡点了点头。
石山给他师父发讯号，等他师父赶过来，估计也得三年五载。
两人从长计议了一番，倒也不必急在一时。
这几年，石山就决定跟着陈凡身边。
一方面是保护陈凡，另一方面也是慢慢疗伤，逐渐恢复修为。
陈凡因为手头没有合适的功法，也向石山询问了一番。
石山的本灵是岩石巨人，七星中品，属于本体类的本灵。
岩石巨人，是上古巨人族的一种。
传说中天生神力，皮肤如岩石般坚硬，能够抵挡任何物理攻击。
他修炼的功法是巨岩诀，也是他师父专门为他挑选的功法。
陈凡并没有告诉石山他的本灵只是五星中品的独角银狼，只是说，他的本灵是狼类本灵，看看石山这里有没有什么适合他修炼的功法。
“狼类本灵……”石山沉吟道，“适合宗主修炼的功法，我这里倒也没有。不过我还有些灵石埋在城外的一处居所，我们可以取了灵石。过几天我伤势恢复一些，我陪着宗主一起去城里的功法铺挑选几本就是了。”
“也只好如此了。”
这样一来，功法便算有了着落。
与石山交谈了很多，也试探性问了石山一些问题。
陈凡也是能观察出石山对于巨神宗的忠心耿耿以及其为人的正直磊落。
“如果巨神宗都是石山这样的性情，那倒是好办了。”
这一夜，石山就在地上打坐疗伤。
灵师强者，已经不怎么需要睡眠了。
夜，冰凉如水。
屋内，烛光摇曳。
陈凡，有些失眠。
听石山所言，巨神宗竟是风云大陆之外的庞然大物。。
陈凡也是倍感压力。
观石山为人行事，颇有几分正派大宗的气概。
这样的人，也是极为可靠之人。
如此看来，巨神宗能有这样庞大的势力，确有其深厚的民众基础与悠远的宗门传承。
不过，正式执掌巨神宗，对于陈凡来说还太过遥远。
只是今天听石山说了许多，也让陈凡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越发深切。
第二天，陈凡又嘱咐了石山一大堆的事宜。
不管是有无外人在场，石山都要称呼陈凡为少主，切不可称陈凡为宗主。
关于石山的来历，就说是陈凡花了八两八钱买来的奴仆，天生神力，可以帮忙拿些东西。
还有，因为石山先前与金家有些冲突，陈凡也让石山想办法变幻容貌与身材，这样不会让人认出石山，免得节外生枝。
前两点，石山当场就答应下了。
至于变幻容貌和身材，两人商议了一番，在福来客栈吃过早饭，就开始行动。
陈凡先领着石山出了福来客栈，特意让很多人看着石山一个人出了凉城。
之后，陈凡独自在城里兜了一大圈，从另一处城门悄悄出城。
仔细检查无人跟踪自己后，陈凡拿着石山事先画好的地图，在约定的地点，再次与石山会面。
在石山先前所说的居所中，石山用刀在脸上随意划了几道，然后用抹布擦干血迹，弄成一副陈年旧伤的模样。
紧接着，石山深吸一口气，对陈凡道：“少主，我这缩骨功，您看好了。”
在陈凡呀然的目光中，石山竟从两米多的巨汉直接缩成了一个中等身材的丑陋青年。
这样一来，任谁也看不出他就是当日的巨汉石山了。
“不错，如此一来，你这几年也能安心跟在我身边了。”
“能在宗……少主身边做事，是小人的荣幸。”
“嗯，你再多练练，万不可说露了嘴。”
“少主说得是。”
之后，石山又领着陈凡去了厨房。
在灶台下面，石山挖出了一个锈迹斑斑的黄铜方箱。
“这就是小人的全部积蓄了。本来身上还有一些黄白之物，却被金家全都搜走了，只剩下了这二十三枚灵石。”
陈凡拿起其中一枚灵石，仔细端详起来。
大概鹅蛋大小，通体晶莹剔透，摸起来冰冰凉凉。
拿在手里，也颇有几分重量。
“这是最常见的下品灵石，一枚灵石就是白银万两，而且往往有价无市。若是没有什么渠道，三五万白银都买不到这样一枚灵石。”石山在一旁解释道。
“嗯。”陈凡点了点头，将剩下二十二枚下品灵石都收入巨神戒之中。
手上的这枚灵石，陈凡把玩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将其丢入巨神戒中。
除了二十三枚灵石，陈凡又将挂在屋外的腊肉通通收了起来。
做完了这一切，两人返回城中，准备去功法铺挑选几部功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