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放假这一天,大家都开始收拾办公桌,作为部门总经理,开始给大家发放来年的挂历和红包。他们公司每年都是这个样子,放假最后一天发放福利,从来没有提前过,有些人提过意见,早晚都要给,为什么不提前啊,可是总经理和董事会不同意,总是觉着能等一天不会提前一天。
这也是跟着隔壁公司学地,因为年底是离职期,如果年终奖和福利提前发放,有些员工就会离开,如果等到最后一天发放就不一样了,最起码能坚持到年终,对公司减少一点损失。其实大多数人都不认同,想走的不可能因为几千块钱不走,留住的是不想走的人。
就在这时候,徐岩听到一声,原来是总经理秘书找自己,她拿来一副对联,让他贴在门前,走出办公室,他们正在贴对联,看完他们的对联,自己从屋内拿来一个凳子,从抽屉里面拿来胶带粘,他的级别不低,有些人看到这一幕,跑来帮助自己。居然有人帮忙,自己站在远处不要沾歪。
每年公司放假这一天,都会提前放假,办公室没有任何工作,只会留下几人值班,值班也是轮流,作为经理级别的徐岩,每年都不能少,会议室传来声音,原来和去年一个样子,把他们名字放在一个箱子里,一人拿一张,按照顺时针打开,这就是今年值班表。谁都不想是大年三十,都想在家里吃年夜饭,今年徐岩运气不错,排到大年初五。
日期排完,有人高兴、有人悲伤,也许谁抽到这一天都会是这个样子。有个人这样说过,现在还有几个人在家里过年啊,有钱人选择在外边旅游过年,只有穷人还会在家里过年,随着穷富差距变大,谁都看不上谁,穷人会说,大过年不在家里,每天在外跑来跑去不累,一定是干活不累,人挤人挤死人。
作为富人会这样说,自己一年到头哪有时间游玩,钱只有花出去还有价值,放在家里存起来没有价值,你每天省吃俭用,还不是最后一下子花出去了,我不想说你花在哪里了,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有些东西根本不值这个价格,卖这个东西的人,不看你收入如何,只会计算你有多少存款,想让你一下子掏空,甚至让你有点欠款,这样能好好工作,为他们好好效力。
从会议室走出来,办公室已经空了。离家远的要去车站坐车回家,离家近的开车或者是找顺飞车,对于他们来言,家是自己的根,就算自己没有时间,就算自己有多么劳累,这个时候也要回去。
徐岩开车回到家里,妻子和女儿已经收拾好行李,他们打算今天就回去,可是自己想着明天回去。他们从结婚到现在从来没有吵过架,任何结果都是两人商议得出,也许是妻子觉着今年去自己家,最后服软了,不差这一天。晚上听到炮竹声,这还是过年应该有的,家家户户热热闹闹,小孩在路上乱跑,大人在后面手牵手。
第二天早上,徐岩自驾游回家,高速公路堵车很严重,在上面停车太危险,妻子决定去服务员一会,等着不堵车在上高速。由于是春运,服务区车是平时好几倍,尤其是大客车,他们都是满员,服务区的饭菜就是贵,居然是一家三口回家,就算是再贵也要吃饱,开车不能吃太多,休息完继续上高速回家。
时间一分一秒,本来八个小时能到,今天跑了十五个小时,是平时的两倍。父母的饭菜已经热两遍了,女儿徐铱萍对着父母喊姥姥、姥爷,听到这一声,他们等多久也值得。
吃完饭开始睡觉,老家没有家里舒服,即使是这样,徐岩也会说这里不错,咱们早点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邻居看到自己到来,他们领着自己儿子对着徐岩说:“听说你在外边混得不错,以后我儿子下学跟着你,到时候照顾一下。”
都是亲戚朋友和邻居,徐岩不可能决绝啊,只能答应说好,跟他们不熟悉共同语言不多,下午吃饭之前,给自己父母打电话,让他们照顾好自己,后天就回家。谁都知道,由于徐岩没有回家,他们包一点水饺,父亲拿着白酒喝,只有两个菜。这一幕与往常一样,根本不像是过年。
徐岩眼前有十几个饭菜,成为显明的对比,这里有一家四口人吃饭,女儿徐铱萍还在姥姥面前背古诗,姥姥高兴之余,徐铱萍要压岁钱,其实红包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吃饭的时候给,姥姥给完,爷爷也给,只要孩子高兴,花点钱无所谓。
徐岩的父亲在家里喝闷酒,桌子上放着红包和压岁钱,可是没有人来拿,只能等着徐铱萍到来,他们只能在电话里沟通,看不到对面什么样子,亲身体验还能理解。
晚上十二点,鞭炮响起,在老家有这么一个风俗,由于徐铱萍还小,她也想点鞭炮,徐岩不同意,让她在屋内,鞭炮蹦蹦响起,家里开始欢快起来。
父母也最在意这时,一对老夫老妻,看着他们笑一笑,应付过年吧,明天还要早起拜年,早点睡吧。
徐铱萍慢慢长大,晚上她也不困,想多看一会电视,多听一些鞭炮声,徐岩的话她不听,岳父岳母在身边说:“孩子喜欢看,让她看一会。”
第二天开始拜年,要去自己长辈家里,由于自己抱着孩子,他们会给糖吃,时不时能听到,你们在要一个,两个孩子多好啊。
也许徐岩不想要了,自己没有精力照顾她,如果把自己很少的时间分开,让她们减少父爱,哪还有什么意义啊,居然是自己长辈,只能说等一等,我们会考虑。
也许两年有这么一次,轮几次就听不到这种声音,不是自己在逃避,而是不想正面面对问题,居然自己不想要了,你们说再多又有什么用,说得多,等于麻醉自己大脑,让自己间接讨厌你。你的话都是建议,好于不好谁能知道,自己工作如何又有几个人打听。
在外边转一圈,在回家路上,遇到一个人,其实他们没有一点血缘关系,最多算是邻居,由于他的儿子马上毕业,听说徐岩在公司当领导,想从他这里走后门,居然有求于人,不能让他在外边,今天是大年初一,家里有人,拉着徐岩和雅兰来到内屋,这里有一个炉子,他们家里有暖气,可是锅炉在这里,这个房间不大,很暖和。
从内屋拿来点心给徐铱萍吃,在他们老家,都喜欢给小孩甜点,其实徐岩很少让徐铱萍吃甜点,吃多了对牙和身体有害无比,可是还是觉着自己是对的,在这个场合,徐岩让徐铱萍吃了,也许是第一次吃,她觉着挺好吃,吃完手里的,又从包里拿出来吃,可能有点贵,他不愿意,还是给徐铱萍了,最后放在柜子里。
这很显然,潜台词就是,吃完这点就算了,开始说自己的事,这个邻居说:“我儿子今年毕业,他在学校成绩不算太好,我知道按照正常方式进不去,咱们是邻居你就帮帮忙吧。”
徐岩听明白了,在她眼里邻居就是利用的,根本不是互相尊重。他知道公司每年招生的时候,自己的权利挺大,可是不想用在这里。
尤其是一些人,如果是通过自己进来,有些员工会认为走后门了,对自己以后的工作没有好处,这样还会对自己工作困难,如果出点问题,不好意思说出口。
从这一家出来,徐岩看到外边地上有雪花,想到市里雪已经滑了,市里的雪是下着清理,等到下完,地上最多有点水,可是农村路上没有人管,也许是人不集中,路上车辆太少,没有清理的必要,不知道那个原因是对的。
其实挺感谢他们,现在气候变暖,如果下完清理完了,有些小孩没有机会看到雪,下雪的时候在屋内学习,等到第二天,天没有亮,很多环卫工人、政府找来司机开着车清理,走出家门,看到外边都是水,随着时间推移,气候一直变暖,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很难看到雪花,冬季的羽绒服也许不会在看到。
回家的路上,徐铱萍用手拿着雪球回家,徐岩没有阻止,可是雅兰阻止了,回到老家冷,她年龄太小,稍微不注意就会感冒,怎么能让她雪玩啊,雅兰从她手里夺过来扔到地上,雅兰还说,雪太脏,不要因为表面,把它看着多干净。
徐岩没有解释,他知道雅兰的解释是错误的,只有用这种方法,孩子还会放在地上,那个小孩喜欢拿脏东西,尤其是现在的小孩,他们都爱干净。
不要说他们,就算是自己,现在走在路上,有多少大人为了不让孩子玩某个东西,会在它们面前撒谎,由于它们还小,会把这个错误当成真的,随着自己年龄长大,接触的东西会变多,就会发现家长一直欺骗自己。
没有一个小孩会仔细想,他们是否对自己好,只知道自己已经被欺骗了,以后它们在说到话自己不敢相信。就算有一天他们对自己好,自己也会多想一想,里面有没有陷阱,有些家长说的错误,自己会试一试,可是有些东西不可尝试,他们心里没有数,很容易受到伤害,家人会在它们身边安慰,谁都无法把坏的玻璃修好,就算是修好了,它也无法恢复原样,只会在它们心中留下很沉的影子,承受压力大的人能够消化,从里面走出来,有这种心态的人占少数,有些人用极端的方式处理,没有回头的余地。
在这里,我不想说对与错,有些东西要有度,不该在孩子面前撒谎的,就尽可能不要撒谎,等到酿成大错,自己后悔就晚了。
就像是刚才的一幕,雅兰完全可以说,雪太凉,如果拿着玩很容易感冒,如果你感冒了,我会带你去医院打针,到时候受罪的人是你自己。
如果这样说,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玩雪,可是会用这种方式的人有几个,都想选择前者方式,这样简单方便,有可能是自己听着这些话长大,没有发现哪里不对,还会觉着这样挺好,自己不用创新,顺着路往前走,能看到用布挡住的太阳,在这里长大就行了。
回到家里岳父岳母已经做好饭,他们也知道,明天要回自己家,他们是轮流回家过年,还会拿着好东西回家。
大年初二,徐岩老家这个样子,由于自己辈分大,要在家里等着来拜年,在超市买来一些糖和瓜子,等着同姓小孩来串门,在他们面前说好听的话。自己的孩子不在身边,看着他们抱着孩子走来,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受。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人寻,古人这句话没有错。等邻居拜完年,在家里准备做饭吃饭,母亲说,明天徐岩要回来,提前给他们准备好饭菜。
第二天早上,车后备箱里有很多东西,在扣盖的时候,只能慢悠悠往下按,害怕把东西挤坏。回去的路上,和往常一样,徐岩开在免费又危险的停车场上,后面的车一辆接一辆,前面的车一直不动,首先想到去服务区,可是徐岩不想去,就算走的再慢,也比在服务区要快,这样能快点回家。
这就是一对夫妻,如果自己驾车去岳父岳母家,晚点无所谓,在他们心里不差这几分钟,如果回自己家,能快点绝对不会停下,想尽快看到自己父母。在他们眼里,嘴里说一样,实际行动不会一样,只是装样子罢了,都不想说出嘴。
雅兰说,徐铱萍想去洗手间,在最近的服务区停一下吧,天下没有狠心的父母,居然孩子要去洗手间,尽快下高速,人有三急啊。
经过几个小时,他们成功回到家,回一趟家就像是登天,在家里睡觉的时候,徐岩三五分钟就睡着了,也许是太累,又有可能是,在家里无忧无虑,不用担心外边的一切,一年到头就一天轻松,其余时间属于待定状态,随时要等着电话,就算是下班,有时候也要回去工作。
在大家眼前,你是人中龙凤,可是他们背后心酸如何,又有谁能看到啊,家里没有暖气,只能把徐铱萍放在他们中间,这样能暖和一点。可是雅兰睡不着,这次回来的时候,父母单独与自己谈话,自己还年轻,还是在要一个吧,看到他们这样生活,就能想到自己的以后,也许几十年之后,就会站在门前等着他们回家过年,又有可能没有这么顺利,女儿只能在大年初二回来,家里就剩下他们两人。
时间一分一秒度过,不知道多长时间之后,雅兰也睡着了,在他们屋外听不到鞭炮声,现在没有小时候热闹,家家户户放鞭炮,现在的新年马上失去意义了,没有小时候的欢快,自己害怕一件事,如果再过几年,大家都不回家过年了,一个人在那里都一样,兜里有钱,随时都可以购买啊。
天亮了,今天是第一天回家,还要早起帮忙。自己的妻子雅兰起来很早,她的被子已经凉透了,女儿徐铱萍还在睡觉,看着她的小脸,实在不想打扰她睡觉,等到自己穿好衣服,她也睡醒了,孩子睡醒第一句话是喊妈妈,徐铱萍也不例外,徐岩想抱起来,可是徐铱萍还是找妈妈,孩子的一次哭泣,一次的找妈妈,在她面前的父亲心里有多难受,也许自己照顾多好,也比不上她妈妈。
都说不要吃自己孩子的醋,可是摆在自己面前,心里怎么会好受啊,还不是装样子啊,抱着孩子在她妈妈到来以后说一句,她找你,哄哄吧。
很简单的六个字,又有几个人愿意说出来啊,孩子还小,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其实这时候还是她真心想法,又有几个人能够理解啊。徐铱萍走路很快,吃饭的时候想坐在雅兰腿上,在自己婆婆面前不能发脾气。也许小孩都是这个样子,发现有大人,自己有靠山的时候,她想让大家更加爱自己。
话说两面,等徐岩回来,自己岳父岳母开始收拾家里,也许他们家过年就这么几天,在家里等女儿和女婿来,等他们走后,这个年过完了,平时没有事,他们很少回来,就算是回来,也是轮流回家。有几个男孩愿意去自己岳父岳母家,来到这里,他们会觉着自己宝贵女儿让你拐跑了,自己培养几十年的花朵让你端跑了,盆子都不给留下,换成任何人心里都不会好受吧。
也许是徐铱萍水土不符,又有可能是这几天跑得路太多,今天早上没有吃下饭,中午有点发烧,首先想到去医院,可是父母不想去,在他们这个年代,小孩生病很正常,没有必要去医院,在家里吃点药就可以,在喝碗姜汤会慢慢好。
其实他们不是在乎钱,而是不想把钱花在没有用地方,都说好钢使在刀背上没有用。现在赚钱不易,能省就省。通过这一次他们婆媳关系变差了,刚回家的时候,能看到笑脸,出现一点问题,瞬间变脸,比翻书都快。
如果大家看一下现在的社会,自己的孩子生病都去医院,不管是什么病,就算是头疼脑热,也会在医院拿一些,也许根本没有用的药,为孩子好,还要购买,甚至会多买点,回到家里吃几顿。
最后去医院了,像他们这种情况很多,之前住楼房有暖气,回到家里太冷,大人能适应,自己的孩子还小,只能在家里受罪。这些人都插队,好让自己孩子早点看病,大多数是夫妻两人,一个人在排队,另一个人坐在走廊凳子上抱着孩子。
自己一直往前走,后面有人排队,徐岩看一下后面,他们站在自己曾经站的位置,等排到徐岩了,让医生看一看徐铱萍病情,排队半小时,看病两分钟,看看眼睛、看看舌头、摸摸头部,就完事了。
他们拿着药回家,走出医院门口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话。意思就是这样,现在病人多,如果病人不多啊,医生会让你打针,现在忙不过来了,应付一下就行了。
父母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回到家水已经烧好,等着徐铱萍回来吃药,还从邻居家借来小太阳,屋内能暖和点,小太阳用电量太高,平时不舍得用,只能在这时候使用。
徐铱萍吃完药回屋睡觉,孩子生病徐岩还要帮忙干活,雅兰躺在床上抱着徐铱萍睡觉,都说父母对孩子的爱不一样,母亲的爱能感受到,能让人接受,这一幕上演了。也许是徐铱萍发烧好点了,想蹬被子,徐铱萍蹬完被子,雅言就盖上,怕她在受凉。
也许雅言想明白了,自己在家这几天,没有必要生气,生气受罪的人还是自己,从医院回来没有多长时间,有人来串门。这是徐岩大爷家的孩子,大学毕业两年了,这两年一直在外边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他嘴里的合适就是钱少。
听说徐岩在外边混的不错,想让他帮帮忙。这时候徐岩有点意外,今年在哪里过年他怎么会知道,一定是父母说的。居然有求于人,他拿着一箱子奶,一箱子八宝粥,几斤肉,其实徐岩看不上这点东西,这可是在老家,农村人没有钱,拿着这些东西串门也是不错了,父母还是很客气,收下东西热情领进屋。
小时候徐岩看到过,有些亲戚来带来东西是双份,就是让你留下一份,剩下一份还回去,过年亲戚多的话,尽可能多买一样的东西,等到走下一家接着用,这样能省钱。如果他们不想带回去东西,会带单样,空着手回去,通过他拿来的东西,能看到他心里,拍拍挂回去。
还有就是,拿几种成箱的东西,就是想求人办事,这样表现情意。徐岩跟着弟弟聊天,女儿徐铱萍起来了,徐铱萍不认识弟弟,看到他有点害怕,只能躺在雅言怀里,为了和徐铱萍聊天,来到她身边逗逗她,可能是不给面子,还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脸。
居然家里来客人,父母要早点做饭,这可是大年初三,家里有很多菜,根本不用去超市购买,徐岩的弟弟家里有客人,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回去,父母跟到门外,他还是空手回家,其实他们都明白,想着就是空手回家,还是装装样子吧。
在家里经常碰到这样的事,在老家和外边不一样,自己住楼的时候,他们来到自己家里,放下东西几分钟就回去,一个小时都呆,再去下一家。你给他们、他们也会给你,徐岩也有上司,他都是提前去,送礼只能提前。
徐岩想到家里的酒和烟,自己从来没有喝过,有时间回家就带回来,都说买好烟的人,他们不抽烟,买好酒的人,他们不会喝酒。如果你在路上,看到一个人抽着好烟一定是别人送来的,不会是自己购买。
像刚才来送礼的人,每年都会有几个,也怪自己的父母,平时没有事的时候,一直夸徐岩,他的工作有多好,一个月能拿多少工资,徐岩瞬间发现,自己工作是为他们长面子的,每年回到家里,没有几个人会问自己今年工作累不累,自己工作苦不苦,自己的苦能给谁说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