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见家长是见安阳的家长,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家庭气氛很温馨。互相讲着笑话,夹着菜,彼此间都是浓浓的爱意,看着都让人温暖。
这一回要见的是言少的家长,可心里却感觉怪怪的,身边没有人陪伴,只能一个人去见家长。
说辞是被请去喝茶,了解所谓的情况。
上了来接我的黑色轿车,气氛就怪怪的,司机大叔扔给我一个黑色的鸭舌帽和口罩就转过身开车去了。
这是让我装扮一下的意思?
“这个是给我的?”
“嗯,戴上去见夫人吧。”
我把帽子和口罩戴上,觉得瞬间变了个形象。
白穿得那么正式淑女了,为了这次见面,我特意化了妆。穿上了白色的连衣裙,金色细跟鞋,拎了一款黑色的包。
可现在帽子一戴,头型瞬间白弄了,口罩一戴,这一套衣服就变得黯然失色了。
现在的造型整个一民国时期交际花跳舞途中被舞伴抛弃,一个人逃跑的感觉。
坐着车来到了一个带院墙的别墅里。
院子里开满了玫瑰花,红得耀眼。
还没欣赏完,一下车没走几步,就被站在门口的保镖把包拿了过去,简单检查了一下。
本来是准备了礼物的,可后来没带过来,多亏没拿来,要不买的化妆品就会被拿试毒针试验了。
走进大门,屋子里全都是金黄色的,难道全都是金的?还是仅仅喜欢这个颜色,弄得屋子里像一直有太阳照着一样。
跟着刚刚检查包的保镖上了楼,走进一个大大的房间里,屋子里依旧是金黄色的,衣柜,床都是这个颜色的。
在靠窗的大阳台的藤椅上我终于看见了未来的婆婆,不,是正在进行时的婆婆。
这个称呼有些奇怪,可我真的不知道该叫些什么。
她看起来保养的很好,皮肤白皙,并不松弛,很紧致,努力看才能看到岁月的痕迹,只有眼角有一些细纹。
手有些苍白,可能是不经常见阳光的缘故。
屋子里拉着窗帘,并不是很亮,只是靠金黄色的底色让整个房间看起来亮一些。
“你坐下吧。”她的嗓音略微沙哑。
“嗯,好。”我坐在了另一个藤椅上。
“我们家不需要灰姑娘,你永远也变不成公主,打消你的那些念头吧。”
这样的一句话把我所有的寒暄都打消了。
我想了想轻缓地说,“我从没想过当什么公主,我只想和少谦平静地生活下去。”
“你们想平静?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家庭里注定无法普通地生活。如果他不努力,就得不到他父亲的认可,那么这一切都会变成他弟弟的,也就是那个女人的。你说我会让你们平静吗?”她说话的时候并没带什么语调,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情。
“这一切真的比他的幸福都重要?”我轻声问道。
“失去了那些他还有什么?你还会爱他吗?怎么可能。”
“他一无所有我也会爱他。”我认真地说道,前所未有的认真。
“你是20几岁小女孩吗?怎么说的话这么单纯,离开他别耽误他了,我不想多说了。”她的语气终于不再那么平缓了,带了些愤怒。
“我不会离开他的,至少现在不会,我会对他好的。”
“傻丫头,我有无数办法让你们不能在一起,因为不想再用那些手段了,才直接叫你来,怎么这么不识抬举。”
听了她的话,我觉得非常不舒服,这样硬性地拆掉两个人真的好吗?
“我会坚持的,我走了。”因为实在没想明白称呼,所以省掉了,本来真的想好好成为一家人的,可怎么这么难。
“你父亲的公司不想做了吗?”她冷冷地说着。
听到她的话,我停住了脚步。
“请不要动我的家里人。”那是我的底线。
“那请你选择离开。”语气异常的坚定。
虽然和爸爸关系并不好,可我还是希望他可以好好的,不要因为我的一段儿感情就断送掉一辈子打拼来的事业。
“我会对他很好,还不可以吗?”我的语气软了下来。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说,“光凭那些根本维系不了你们之间的感情,少谦本来就是一个冷情的人。他也未必有多爱你,何苦让自己那么累。”
一句话说到了我的心上,我确实感觉不到那份爱,一直在靠心里的那份信念支撑着这段感情。
我也确实很累。
可防线不能塌。
“我,会坚持一下,请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说完我就往外走了。
司机大叔跟过来要送我,我摆摆手说不用,然后我走出了这个满是花香的院落,那些玫瑰花红艳艳地开放着,飘着淡淡的花香。
可这里一点儿都不温暖,除了刻意打造出的暖色有那么一丝丝暖意。
温暖都是假象,那在这里长大的孩子又怎么会感受到温暖。
连自己都温暖不了又怎么能温暖得了别人。
我还是买杯秋天的第一杯奶茶吧,看看能不能温暖自己。
刚刚在那儿喝的绿茶一丁点儿味道都没有,像白开水一样。
不过这山路什么时候是头啊,这是在哪个坡上啊。
正在我快走不动的时候,前方开过来一辆黑色的越野车。
它径直从我旁边开了过去。
透过车窗,我看见了言少那张精致的侧脸还有一个漂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