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很安静，符合言少的一贯风格，只是送人，但话一句都不多说。
这就是和他在一起累的原因，什么都不说，只是让人猜测他的想法。
菲儿似乎累了，说了地址后就靠着我的肩昏昏欲睡。
我给她调整了最舒服的姿势后，看着外面掠过的风景发呆。
车里放着之前我们听过的那些歌，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我们还是老样子。
可只有我知道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到了。”
“好，谢谢。”
我推推菲儿，想要和她一起下车。
“不用了，你们走吧，我一个人可以。”
“我给你送上去吧。”
“不用了，冷哥他妈妈不喜欢有人上楼，她怕地脏。”
听完这句话我开始心疼起菲儿来，这么矫情的老太太该如何相处。
“那好，以后我再去。”
送走了菲儿，我和言少继续默默无言。
“那个，我现在下去就行，这儿离我住的地方挺近的。”
其实离了好远，可就是不想再和他一起这么呆着了。
“我带你去找赵立然吧，你不是要讲清吗？我带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你知道他在哪儿？”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走吧。”
说完油门加大，车穿了出去，相比之前的慢速，现在简直就像在飞。
不一会儿就远离了城市中心，向郊外驶去。
“你要去哪儿？我不去了。”
“你害怕了吗？我认识的诺诺胆子很大的。”前面传来言少完全没有感情的声音。
“不是。”听完他的话，我反倒淡定了下来。
和他在一起最糟糕又会如何，无所谓了。
开了好一会儿，在一个庄园前停了下来。
“下车吧。”
“嗯，好。”
我在言少后面跟着走了进去。
外面看起来是个农家院，进去了却发现别有洞天。
室内装修豪华，各种娱乐设施齐全，灯光略微昏暗。
台球案，K T V，舞台，一个个包间，看过去全是衣着光鲜的男人和女人。
“哎呀，言少来了啊，再给你们准备一个房？”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走了过来，巧笑着问。
“不用，我来找立然少爷。”
头一次听他这么形容赵立然，听起来怪怪的。
“好，不过他和两个女人在一起，恐怕不方便，我去支会一声。”
“直接带我们过去，我们不砸场，就是和他说几句话就走。”言少严肃地说。
“那好吧。”
这是他们经常来的地方吗？会所？一个貌似是农家院的地方。这些公子哥都是这么娱乐的吗？
想要远离他们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可我为什么还要跟来呢？
在后面跟着他们弯弯绕绕走了好远，才在2楼的里面包间前停了下来。
“那我下去了。”
“嗯。”
言少走上前去，用力打开了门。
里面烟雾缭绕，全是烟味，闻了一下，头都晕了。
再看一眼，差点儿没晕过去，赵立然左右各搂一个美女，一只手还搭在其中一个胸前。
和之前看到的那个好好少年差了好多。
在我印象里他连烟都几乎不碰。
“你出来。”
“呀，老板来了，有什么吩咐？这个女人又是谁？”他醉眼迷离地看向我。
“你说我是谁？”他好像真的喝醉了。
“你是老板的女人吗？”他上来就抬起我的下巴，被言少用手打掉了。
我退后了一步问道，“你在这儿干嘛呢？言少说你出差了。”
“哦，出差回来了，来这儿玩会儿。”
“可丽也在找你，醒醒酒，出来。”
说完言少就拉着我走到走廊等他。
等了一会儿赵立然才走出来，衬衫的领子半敞着，看起来比里面的女人还性感。
“可丽回来了？那我去见她。”他这句话都不是对着我说的，想的又是另一个女人。
我究竟站在这里是要干嘛，连自己都弄不明白了，想要的答案是什么。是他是个游戏人间的公子哥？还是他喜欢着别的女人。
“你和诺诺聊聊，她是来找你的，去那边的河边去聊。”
“老板，地方都安排好了，我怎么敢不聊呢，走吧，韩小诺。”
我在后面跟着这个稍微有些晃悠的赵立然，他似乎并不想和我聊什么，只是快步地往前走。
走到离农庄不远的河边，他停了下来。
“对不起，我并不喜欢你，这只是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就可以全身而退了，我们没必要见面了。”
“那个赌约是怎么回事儿？”
“我愿赌服输，你还是爱着他不是吗？你去见他了不是吗？”
“我是去找你的。”
听完他有些不敢相信，“是吗？”
“嗯。”
“傻丫头，最开始接近你就是为了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目的就不纯。而且那些深情都是演出来的，那并不是真实的我，在医院来看你的妈妈都是找人演的。我并没有想和你结婚，只是让言少彻底死心。他前几天订婚了，我就不需要演了。”
从他嘴里说出这一切都是假的，反倒让我觉得更加不真实。
那些陪伴，那些玩笑，那些温暖的话都是假的，那又有什么是真的？
心里觉得有些难过。
“你都是演的？”
他听完有一会儿没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