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儿饭下来，两个人都没有再聊关于言少的话题，随便聊了聊其他的事儿。
最后走的时候，赵立然对我说，“诺诺，今天我回家收拾一下东西，就不过去了。”
“好的，明天见。”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需要时间消化这些，但肯来吃饭，就说明他还是想维系好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周末一早和言少约好来到了老宅。
拎着新鲜的水果，站在了老宅的大门前，等着言少。
上一回穿高跟儿鞋给我累坏了，这一回穿着舒适的一套运动装，感觉走路轻巧多了。
果真是装扮得越精致越累，越简单越轻松。
过了一会儿言少开着红色跑车来了，他摇下车窗问道，“怎么不进去？”
“等你。”我一个人可不想面对他妈妈了，上回是凭着爱他的勇气，这一回那份勇气几乎消失了。
“好，我们一起。”这句话他说得重重的。
上回还在走的路上看到他和其他女人同车，这一回我们没了任何关系，他居然耐心地陪着我。
上一回这一回儿的，都不想再回忆了，只想帮着妮妮留在这里。
和言少一起走进上回的屋子里，这里依旧是昏暗的，厚厚的窗帘遮住了所有的阳光。
真的想伸手帮她拉开，这样常年不见光对身体肯定不好，阳光暖暖的晒在身上才健康。
可是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远了，远到做这些显得越了规矩。
“你出去吧，我想单独和她聊聊。”言少的妈妈以命令的口吻对言少说。
“好的，妈，那个你不要为难她。”言少低声说，看起来很怕他的妈妈。
亲子关系这个样子，又怎么会觉得幸福，又怎么会轻易收获幸福。
“你喜欢的人，我怎么舍得。”说话的时候语调上扬，听起来怪怪的。
“我没事儿。”我对着言少点了点头，示意我可以。
上一回，好吧，又在想上一回了。
上一回把她当成准婆婆，认真地回答各种问题，努力扮演一个好媳妇的角色。
这一回没了那层关系，并且知道她在我们之间动过那么多手脚后，就没那么紧张了。
果真是关系决定定位，决定处理问题的方式。
言少看了我一眼，挥一挥手走了出去。
这是什么意思？随便发挥吗？唉，头疼。
“你坐吧。”
“嗯，好。”我轻轻地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
“我开门见山地说。”
“嗯，好。”我不知道这样的对话除了点头还能干嘛。
“你是妮妮的妈妈？”
“嗯，是的。”要想不送走妮妮，这个必须得承认。
“那你为什么把孩子放在了福利院，然后还让少谦去办领养手续。”语气中带着责备。
“因为是和前男友的孩子，不想让别人知道，后来遇见了言少，以为有了家，所以想把孩子接回来。”
“少谦同意？”
“嗯，他愿意。”如果这么讲下去，看起来言少还不错，愿意照顾我和别人的孩子。可事实好像不是这样，他应该依旧爱着小雨，却连自己都不知道。
他该如何走出来呢？本以为自己是他的救赎，可以让他忘记，却没想又让他一次次回忆起来。我们可能真的不适合。
“你们觉得我连调查都不做，就直接相信你们的谎话吗？”
“嗯？”我站了起来，没太想明白她说的意思。
“妮妮几岁了？妮妮刚出生的那个时候你在哪儿？还在另一个城市画画呢吧，和另一个小男生也就牵牵手。你们哪里来的孩子？你们看起来就像小孩子。”
一张张照片扔到我面前，几年前的照片她居然都能找到，真的太厉害了。
是我和林然的照片，青春的脸庞，甜美的笑容，牵着手开心地对望着。
“我不希望别人打探我的隐私。”被窥视的感觉糟透了，我的声音透着坚定。
言少的妈妈站了起来，看着我笃定地说，“因为这些和我儿子有关，所以我就一定要知道。”
听她这么说，我觉得她应该也爱着他的儿子，只是方式不对。
我在试着理解她当妈妈的心情。
可是好难。
婚姻上不让他自由，处处干涉，还找人收拾这些女孩儿。那她的儿子将来如何幸福，如何在所有的事情都是安排好的状态下找寻到自我。
“可是我说妮妮真的是我的孩子呢，您没有权利送走她。”
“她和你没关系，你不要逞强。”
“那她和您也没关系，您也不能随意送走。”
“我儿子现在是她的监护人，我就有这个权利。”
“您儿子有，您没有。”
她听了我的话，走到我的旁边看着我，“丫头，我希望你远离他，你还是没长记性啊。”
满满的威胁的味道。
“我己经远离他了，只是想留下妮妮，如果可以我也可以做她的监护人。”
“你还幻想着和我儿子结婚呢？真的是想法太多。”
“没有。”我用力地摇了摇头。
“那你就什么都不要管。”
“我只管这一件事儿。”
“好了，你走吧，我累了。”
“好。”说完我走了出去。
如果真的嫁给言少的话，就要被这么随意摆布，真的会每天都不开心的。
但愿将来那个女孩会深得这个婆婆的喜爱，不会受委屈，不会被威胁。
婚姻真的不只是有爱情就可以，需要经营的是两个，不，三个家庭。
要想让家幸福起来，那每一个人都要努力爱这个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