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偌大的镐京城中西部,另一座府邸闪现而出,它的大府门前由无数块青金玉石加黑闪曜石混合拼接而成,组成一座宏大的广场,中日的烈阳直射而下,显得异常闪耀。
如果你站在这个广场上向前看,两个飘逸的金色大字就会刺入眼帘——徐府。是的,是刺入,如果是第一次看,恐怕眼睛会闪痛许久。这并不是受到太阳反射才如此刺眼,是因为这两个大字在创作人一气呵成竣工后,就用拥有此等无比强大的杀气。
府邸前站着两位身披银甲的强壮士兵,他们右手之中同握着一柄黑色长枪,就单单从外观上看,就透露出丝毫不逊与那两个大字的刺眼的光芒。
突然,一队穿着金装的骑兵缓步来至府前。
站在这个宽大的广场上,马脚下的马蹄铁都有些微微见红,领头的一位男子跳下马,右手举起一块令牌似的东西,向面前的两位士兵示意了一下。
那两位士兵见到此令同时向他点了下头,然后单膝行了一次跪拜礼于是又快速地站起。
给这两位士兵看“氏族令”的就是当今王上的三大侍卫将军之一,杜凌。
那两人行礼完后他就走入府邸之中了。
徐家会客厅中……
“老爷,杜将军快到了,您需不需要……”一位仆人说道。
“不需要了,直接会客吧,你去拿我那坛从道荣拍卖会拍得的好酒过来!”眼下这位有些发福的人就是徐家的家主,徐大小姐徐韵雪的父亲——徐国忠
“是。”仆人尴尬的看了一下他家老爷,行了一记微礼便退了出去。
片刻后,只见会客厅门口来了一股气流,但此股气流没有恶意,有的只是一股让内行人赞叹的强大毅力、坚定与勇气。
待到这股气流进入会客厅消散后,一位身披无帝纯金铠甲之人渐渐浮现,此人脸色清秀,眼神之中充满了坚定,瘦长的身材与这件金色战甲搭配得天衣无缝,虽头发上束,但从前看有一处恰到好处的中分。给人的整体感觉似乎可以和杨权天平分秋色。
此人看到了面前的中年人,于是快速地行至他面前,深深地行了一记重礼,这一记,是他由内而外、没有丝毫不服隐藏的一记。
“在下杜凌,见过徐大将军!”他的声音十分洪亮,会客厅的每一个角落都被这股声音所充斥着。
“嗯,有点大将军的意思了哈!”中年人十分仔细地将他从上至下的审视了一遍,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明显,此人自看见徐家老爷和便收起了自己所有的锐气,像是一个家猫见了森林之王一般,心服口服。
很难想象,眼前这个发福男子以前竟是如此光宗耀祖,能让眼前这位皇帝的亲信都如此心悦诚服。
“不不不,在您面前,我不敢说什么神勇,顶多算一个会统兵打仗的人。”年轻人站起来,语气是那般亲和、服气。
“哈哈哈,好了,咱们也不你推我让了,来,过来先喝两杯,我刚才还叫仆人备着酒的呢,就等你了。”那老爷子胖胖地身材就是往前一顶,右手一勾便抓住年轻人的手,拉着他往前走。
风光的大将军只能陪笑……
没办法,严格来说他正在执法,虽然没有明确说不能喝酒,但是喝酒多误事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毕竟他还有两家府邸没走呢!
这大将军被拉至酒坛桌前,但是他的意识还是明令禁止了他不能这样做。于是他吃力的把那只胖胖的手推开,又是一记礼拜道:“徐将军,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想必你也只想我此行来的目的。在下实在是不能喝酒,传达命令这事出了事,我可对不起王上。”
“诶,这你就做客了呀!我徐家的规矩你又不是不懂,来者是客先进两杯。”
“这……这……”杜凌深知此次恐怕是真的躲不了了,于是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不过令谁也没有想到是,就这两杯,一直从下午喝到了太阳下山……
但就在这两人喝酒喝到差不多时,另一边可不太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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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小姐,你就别生气了,身体可是自己的呀!气坏了可不好了。”
在一个主色调为紫色的奢华房间中,一位女子正在劝另外一名女子。
可是,似乎那位被劝的女子极为不甘心,默默地流着眼泪。
“哼,不气?灵儿你说的倒是好轻巧。嗷,对,也是,灵儿你也没有这种经历,说一些无知的话也可以理解。”淡紫衣女子的头微微向左一瞟,又摇了摇头,不想再与她右边的青衣女子说一句话,但并不是对她刚才的话恼怒,而是她真的好烦躁,烦躁的都不想和任何人说一句话!
“不是,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灵儿多嘴,而是我看你现在的状态简直就像是彻彻底底地变了一个人,是真的很彻底。”青衣女子为紫衣女子焦急,她或许真的不懂什么是爱情,或许真的没有经历过爱情,但是她也多多少少见过些男女卿卿我我之类的,可都还不至于使一个人从头到尾完完全全地改变。就在几天前都还好好的,紫衣女子的高贵与优雅使这个世界上95%的女子都感到自愧不如、感到差人一等,并且是用任何化妆品都无法弥补的差距的那种。
她,就有这么美,她,就有这个资格!
哼,可到如今……
“好了,灵儿,我累了,你走吧,让我好好休息一下。”紫衣女子止住了眼泪,用左手推掉青衣女子抓住她的右手,仿佛是真的很疲倦。
“哦,灵儿还是劝告你要想开一点,大不了氏族比武再见,有什么大不了的吗!”青衣女子见状也是万般无奈,只好站起身来退后两步,行了一个专礼,便轻步转身推门出去了。
那么问题来了,紫衣女子真的很疲倦吗?不,她不疲倦,只是伤心的眼中透出一道亮光,有些呆滞的傻傻笑了一下。
她也站起身来,来到她的高贵衣柜旁,缓缓地将双门式柜子打开。
看着柜子上的半面镜子与镜子中的还留在脸上的半滴眼泪,她自言自语道:“我很高贵吗?我不过是被这个世界强迫成为这样的,我连半句怨言都不敢出,我凭什么要这么高贵?”
思考了半刻后,她终于还是做出了一个大胆地决定,因为这个决定就是为了这个时刻而想出的,她曾在梦中幻想过无数次来到这个时刻,但唯有这样做,恐怕才是最好的。
她从柜中取出唯一的一件黑色行衣,只是瞬间就更换完毕了。
接着她来到床前,一脚踩到了这个房间唯一的一个机关。
很轻,几乎没有任何声音,面前的床就从中间分开折向两边。
于是此刻,她的面前就是一个黑不见三尺的机关地道。
“蒋哥哥,我决定了,我还是要继续装高贵,为了给那些腐朽分子看,让他们一直看。不过在你的面前,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有任何伪装。”倔强的语气中充满着怨气,怨气之中又夹杂着期待,是那种特殊的期待。
毫无犹豫,一跃而下。
待到徐韵雪到达隧道底部,折叠的床又自动的恢复了原样。
芒芒黑夜,一位黑衣客立于徐府之中的屋顶上,她四处眺望着,寻找着最快逃出徐府的路。
“应该没有多远了,出了前面的那围墙,就是徐家之外。”
嗖……嗖……嗖
身影极快,轻功娴熟
但,终究失败是成功的母亲啊!
本来距离成功已经很近,但是一道微胖地身影不知何时已站在她面前的必经之路上,道:“不知阁下有何事这般着急?不妨先到我会客厅喝一杯再走?”
黑衣人见势停下,她没想到,自己的老爹竟在如此关键的时候冒了出来。
“不对啊,我的计划不说天衣无缝,但至少也可以顺利出高墙才是,怎么还是暴露了?”黑衣人自省道。
“不,看样子他应该还不知道我的身份,或许在此处商讨两句就可以让我离去。”
徐韵雪故意压低声音,以至于不那么像自己的声音,向他行了一记外人礼:“阁下也是高手,我无意擅闯徐府,只是我实在是有些要紧之事,这才想出横过徐府争取时间,实为抱歉,还请阁下放条宽路。”
“呵,放条宽路?在京城的哪个人不知我徐府是三大镐京禁地之一,岂是你想横穿就横穿的?”
在黑暗中,那胖子右手举起一壶酒,呼呼的直饮去,似乎再等对面的答复,依他之见,若是对面妥协,尚还真的好谈,但若是拒绝,那也只好活捉了。
黑衣人气得轻咬嘴唇,想到:“这傻父亲不愧是顽固派,都什么时候立下的规矩了,还记得清清楚楚。”
但她知道,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失败了可就真的只有到氏族比武那天才有可能见到蒋武了。
“哈哈,我听你的声音像是前辈吧,晚辈是真的有急事,放我一条宽路,回头我完成我的事后再回来重金感谢您!夜深人静的我知道前辈你也不想因为我们的战斗而深度扰民吧?”徐韵雪想试试套关系,因为她最了解他那惜钱的父亲,没准还真有可能放她一马。
“啧啧啧,弄得我都没耐心了,我实话告诉你吧,要不是我看你轻功了得,现在的你已经在我王上家监狱中待着了。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那么只好我来教你配合了。当然了,要是你认为你的实力在我之上,打败我,自己走掉便是。”中年人说完右手一甩,一把武器便破空而出,不过不是什么杀伤性武器,只是一把普通的鞭子,但是可以抓人的那种。
“完了,父亲这是要铁定了把我抓回去才善罢甘休啊,看来为了蒋哥哥,只好硬搏一把了。蒋哥哥,你可一定要祝福我啊!”
黑衣人双手向前一伸,从中间向两边划开,一柄紫剑已紧握手中。
“父亲现在的实力尚还不知,好像一年前就已经到达五阶后期,也许现在到五阶后期勿忘境了吧!真是个强大的敌人呢!不过为了蒋哥哥,我会智取的,不一定要赢,能逃出去就好。”
这场战斗,实力差距十分巨大,一个五阶后期巅峰,另一个呢,两阶前期巅峰,仅仅差了三个大阶,小阶更是不用说了。
中年人见对面亮出武器,也是轻藐一笑,率先发起进攻。
说时迟那时快,只是瞬间,他便到达她面前,使用着他那独特的鞭法抽打着那把剑上,但显然两成力都没有使出。
不过只是两成,就足够黑衣人全力应战了。
他们在屋顶上来来回回的反复横跳的激战着,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这么明显地打斗也没有一个卫兵听到声响后赶来。
砰~砰~砰~
又是三鞭两成功力的神鞭,每一次抽到徐韵雪的紫剑上都会带有短暂性的轻微麻醉,要不是有蒋武这个及其强大的念想,恐怕徐韵雪早就放弃了。
嘭~
徐韵雪被一鞭子抽得好远,在屋檐上滑动着直到最远处,就差一点儿,她就掉下去了。
“乖乖跟我回去吧,少受些皮肉之苦!”中年人微笑着,尽管在黑暗中不是特别明显。
被耗得差不多的徐韵雪知道自己不能再耗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今天的逃跑计划指定没戏。
“呵,你做梦,今日谁也无法阻止我!”徐韵雪强撑着自己快要虚脱的身体,眼神中爆发出一股蓝色气息。
蓄力——然后击退他。
只见徐韵雪口中念了一句:“紫罗兰……蓄力击。”
才刚念完,一道蓝色的气息便包裹着紫剑弹射而出,直向中年人刺去。
“哼,雕虫小技!”中年人嘴上虽这么说着,但他还是渴望硬接一次自己女儿的进攻。
中年人鞭法诡异,将鞭子卷成一个圆,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攻击。
就在剑端快要抵达“鞭型盾”时,“鞭型盾”释放了一股强大的蓝色气息节界,用于抵挡另一个蓝色的气息剑技攻击。
“嗞——”
矛与盾相接触,但似乎没有对老爷子造成任何伤害,因为他连一步都没有被击退!
“放弃吧,你已经输了!”老爷子单手支着鞭型盾,右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这天色不是一般的晚了。
徐韵雪见状,也是莞尔一笑,道:“既然您这么想睡,那就趁早回去睡觉吧。”于是她柔腰向上一旋,跳至徐老爷子的身后消失不见了。
而老爷子的身后不到二十米,就是徐家围墙。
这次的确是他轻敌了,没想到竟然趁自己打哈欠片刻就逃掉了,幸好是自家女儿,要不然丢大人了。
徐世家转过身来看向远处零星灯火,欣慰道:“雪儿,祝你好运,出了围墙,会有更多惊喜等着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