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云宗内,那凤凰虚影钻入叶青梅的身体之中的同时,正准备继续出发的谢暮突然觉得胸口一阵灼热。
伸手一摸,竟是那奇怪的黑白玉佩。
这还是自从他得到这枚玉佩后,第一次见到它出现异常。
皱着眉头打量了半天,期间又用神识探测了一下,但却和之前一样,与普通玉佩毫无区别。
“看什么呢小叶兄弟?”
顾白的脸上带着一丝醉意,他骑在马上看到谢暮正盯着眼前的玉佩发呆,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方才那两坛暖玉香大部分都进了顾白和魏博的肚子里,顾白的状态还算好,但是魏博已经连马都上不去了,无奈只得放弃了与左丘子妤骑马同行的计划。
谢暮闻言一回头,看见顾白醉眼迷蒙的样子,不由得想起前世一个还算的上朋友的人,如果那个人跟顾白相遇的话,一定会成为好朋友,实在是臭味相投,谢暮喝过的那些好酒大部分都是被那个人拉着一起喝的。
想到这,谢暮的嘴角扯出了一丝略显僵硬的笑意,对着顾白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
说完,便纵身上了马。
顾白现在脑子转的有点慢,听了谢暮的话之后,又反应了一会儿,这才轻踢马腹向前面行去。
白七七方才在一边偷偷的看着谢暮,总觉得哪里好像有些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
自打她发现谢暮和左丘子妤的“奸情”之后,她就又重新开始格外的关注起谢暮来。
其实谢暮是知道白七七总是在偷偷打量自己的,包括之前还没走出连云山脉的时候,这丫头就有些莫名其妙的老是盯着自己。
不过谢暮也能理解,毕竟在路上偶遇并搭救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这个人又与你同行,有些堤防之心实属正常,只是不知道这丫头现在又是犯了什么病,谢暮不想搭理,也懒得搭理,有的时候做多,错多。
而在另一边,魏博那豪华的马车之中,魏博躺在车厢内的软塌上,书童则在一旁为他擦脸。
看着自家少爷红胀的面色,书童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口道:“少爷你是喜欢左丘姑娘吗?”
闭目养神的魏博一下子睁开眼睛,直愣愣的看向马车棚顶,半晌开口道:“你觉得,我能配得上左丘子妤?”
书童手上动作一滞,随后将脸偏向一侧,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魏博有些生气。
“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我也知道自己确实没什么能力,所以你放心吧,我不会去招惹她的,我不会给自己招麻烦的。”
书童看着重新闭上眼睛的魏博,心中有些心疼。
在他八岁的时候,魏家家主救了他的性命,他为了报答,从此便做了魏博的书童,那年,魏博六岁。
魏博的确如他自己所说,没什么天赋,不管哪方面看起来都非常平庸,所以魏家家主一直都对魏博进行最严厉的教育,不希望他成为经天纬地之才,只求他有乱世自保之能。
魏博也真的很努力,但是天赋却是他永远都迈不过去的一道门槛。
虽然名义上是作为魏博的书童,但是他一直将魏博视作自己的弟弟,他无数次的看见魏博不分昼夜的勤学苦练,也曾私下里求过家主,家主却只是望着天沉默不语。
他忘不了家主那复杂的眼神,也忘不了家主那有些佝偻的背影,那一刻,他便明白了,时间会过去,家主也会老去。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想去帮助魏博,而是更加严厉的督促魏博,同时自己也更加刻苦的开始修炼,因为他知道了自己作为书童的真正的意义。
“我对她热情只是因为,她能够认出我的身份,而且我并没有站在父亲或者爷爷的身边。
我想交她这个朋友。”
……
谢暮骑在马上,胸前的玉佩早已恢复正常,但他的脑海中仍在回想那玉佩的诡异一幕。
这是他自从得到这块玉佩之后见到的唯一的一次异常情况,这很有可能是解开玉佩秘密的线索,但他却完全弄不明白这玉佩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产生的变化。
难道是因为这个地方比较特殊?
还是附近范围内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可是现在的情况实在不方便留下来查探,谢暮只得将这个地方牢记在心中,想着以后有机会再来此地,探查一番。
打定主意,谢暮一抬头,正瞧见前面鬼头鬼脑回头偷看自己的白七七,二者对视,谢暮的目光有些疑惑,似乎是在问:有事吗?
白七七似乎理解了谢暮目光中的含义,对着谢暮尴尬一笑,表示自己没有事,只是尴尬一下。
白七七连忙回过头,避开谢暮的目光,长舒了一口气。
“七七,你怎么了?”
左丘子妤的脸上还带着红晕,喝酒的四人中,便属左丘子妤的酒量最差,但她喝的最少,且修为最高,所以看起来状态倒还不错。
其实以她的修为,普通的酒完全不会有丝毫的效果,但是灵酒蕴含灵力,想要消解醉意便需要时间去炼化酒中的灵力。
一边的白七七看到左丘子妤少有的媚态,心中不由一动,心想:姐姐现在喝了酒,我要是能从她的口中套出一些话来……
想到这,白七七看着左丘子妤一阵贼笑。
左丘子妤莫名其妙的看着无故发笑的白七七,不过白七七这个笑容……记忆中每次看到她贱笑的样子,最后都是她闯了祸。
“不要想了,不可能的!”
左丘子妤打算直接将问题扼杀在萌芽状态。
“诶?”
白七七眨了眨大眼睛,心里纳闷儿,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暴露了。
“不是,姐姐,”白七七觉得她还能再挣扎一下,一脸真诚的看向左丘子妤:“我是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
左丘子妤想了想,感觉问个问题也出不了什么事儿,便示意白七七继续说下去。
“你跟……”
白七七本来想说“你跟叶暮那小子是从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但是她看着面色绯红的左丘子妤,突然警醒,左丘子妤现在处于醉酒状态,万一她不高兴了,天知道她会干出什么来!于是,话本来已到嘴边,临时又拉回去回炉了一下。
“你跟魏博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魏博?我不认识他呀。”左丘子妤摇了摇头道。
“啊?”这倒是有些出乎白七七的意料:“那咱们刚见到他的时候,你不是……”
白七七这么一说,左丘子妤顿时明白她想问的是什么,她看了看身后的马车,然后小声的对白七七说道:“我以前并没有见过魏博,但是我听说过舒桐。”
“书童?那个小书童?”白七七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他确实有些古怪!”
“他姓舒名桐,你切莫小看他,这个人非常厉害,我能感觉的到,他的实力并不在我之下。”
“什么?”
白七七有些吃惊,可又有些想不通,一个能和左丘子妤并肩相比的人,为什么会甘心当一个书童?
左丘子妤知道她疑惑的是什么,便解释道:“据说魏家老爷子对舒桐有救命之恩,舒桐为报恩,便做了魏家的书童,而且魏家对这个舒桐极为看重,虽然他的身份只是一个书童,但是在外之时,舒桐可以代父行权。”
“怪不得!”白七七想起之前魏博挨打时的画面,了然的点了点头。
“所以,姐姐你是因为认出了舒桐,才猜到他的少爷便是魏家的少爷,是吗?”
左丘子妤点了点头。
……
谢暮这一行人经过这次宴饮之后,彼此的关系拉近了不少,魏博终是如愿以偿的与四人骑马同行,一路游山玩水,不急不慢的向凌云宗行去。
在左丘子妤这位“知交好友”的陪伴下,魏博前所未有的开心。
就这样又走了两天,当天空上的太阳半落西山,众人视野的尽头之处,出现了两根巨大的石柱,石柱上方是一道巨大的石质横梁,夕阳的余晖洒在上面,将上面雕刻着的两个大字染成一片金红之色。
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