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在纸条上写好说明,给这些药瓶都沾上,以防轩哥哥你记不住。那这些药丹,明天你来找我玩,我再给你。”叶音乔借着这事,心里打着如意小算盘。
这样,明天轩哥哥又回来找我了哈。
叶音乔越是往深处想,便越是觉得自己冰雪聪明。双眼里头透露出的狡黠机灵,丝毫没有掩盖。
夕阳西下,两人就这般走在小路上,影子凑得很近,拉得很长,却没有重合一起。
叶音乔很享受和游轩一起走在路上的温馨感受。他们此刻打算去找成为掌门的关门弟子的吕仁,约他晚上一同过来游轩这边吃饭。
“在试炼之地,胖子也帮了我很多。刚好今晚也有空,做顿大餐,一次性填满他的大肚子。”
其实在刚才,他们本就离开宝集区一段路程,游轩让叶音乔在前方红桥等会儿,自己原来折返回去买了些灵鸡灵鱼,准备晚上做个大餐犒劳一下。
来到胖子吕仁的住处,只见门外站着两个一米左右高的小童。
游轩上前说明来意,其中一个小童向游轩解释:“吕仁被掌门安排闭关修炼,暂时不能受到打扰。”
“那请问,是否知晓闭关到大概何时?”游轩问道。
“我也不知,只知掌门吩咐我俩日夜守候于此。”
游轩无奈,谢过童子。
“那么说,那个胖子不来了!”知道吕仁不来,这叶音乔反倒是一阵窃喜,毕竟这就如愿地只和轩哥哥两人好好享受夜晚时光。
游轩觉得吕仁受到掌门赏识,也为自己的兄弟能受到如此器重而自豪。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日十六,乃月圆之夜。
本就预备吕仁那吃货的份量的食物,结果吕仁闭关走不开。游轩和叶音乔两人压根吃不完。叶音乔吃得肚子圆鼓鼓,但还是想继续往嘴巴里塞。
“小乔,别撑着了,喜欢的话我下次再做。”游轩只吃了个七分饱,那高月悬挂,圆如玉盘,游轩静静欣赏。
不知掌门,是否已经成功救治了父母;不知自己,何时才能回去与家人共团圆。
“轩哥哥,你看,有萤火虫。”叶音乔似乎很喜欢萤火虫,顿时欢呼雀跃起来。“我帮轩哥哥抓只可爱的萤火虫。”
叶音乔看出游轩脸上的思乡之情,说起这个话题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叶音乔艰难地挺起圆鼓鼓的肚子,开始自顾自地追逐着竹林里的闪着绿光的萤火虫。
游轩看着这漫天起舞的萤火虫和活蹦乱跳的叶音乔,心情渐渐好转。他灵机一动,想到一个给这小妮子惊喜的办法。
他也站起身来,学着叶音乔的样子,双手在空中轻扑着绿光。
“小乔,我已经抓到一只萤火虫咯,比你看到的都更可爱。”游轩双手合拢,中间留出一点缝隙,招呼着还在忙活的叶音乔。
叶音乔才不相信,一脸怀疑地看着轩哥哥。“我才不信,我都没有抓到,轩哥哥你骗人。”
看着游轩那自信坚定的表情,她有点不服气,走近游轩硬是就要掰开他的双手。
“别急,别急,我这就给你看看。”
游轩双手打开,里面哪里是绿光萤火虫,那分明是一枚镶嵌着北湖蓝石的戒指!那一枚下午叶音乔爱不释手的北湖蓝石戒指!
“哇,轩哥哥,你是怎么把它买回来的?”叶音乔眼角闪过晶莹泪珠,上前一把紧紧拥抱着游轩,用力过猛,将游轩整个人扑倒在地,害羞地将自己的头埋进心上人的胸膛。
这是游轩用从试炼之地的全部灵草换回来的。
但游轩知道无须回答,便任由着小乔这般紧紧拥抱。他们互相清楚地听到对方的心跳,有力而又互相吸引。
绿光萤火虫围着他们旋转,包围着这两个甜蜜的人儿。
仿佛回到上次相拥,他们累了便睡,姿势暧昧。
两人依偎,一夜无话,只有静谧温和的丝丝微风在柔柔流过他们熟睡的脸庞。
……
清晨旭日如常东升,竹林这片区域始终只有游轩一人住着。不知不觉,他已经在此处待半月有余。
在这期间,游轩特意多次走访,童子始终表示完全没有掌门归来的消息,而那吕仁的出关日期也依旧是个未知之数。
在这凌虚派内,与他熟悉的只有叶音乔这个小妮子。
所以他这几日便找叶音乔到处游玩,叶音乔也是开心自在,给他讲了许多她家乡的故事,西北以北的古怪传说,爱恨故事等等,最喜欢将的当属于那个西北人鱼的故事:人鱼公主去西北以北寻找长生果,
每次游轩都在一旁认真听完,然后再开始讲自己家乡渔村的故事。相比于西北以北,渔村只是个普通的世俗之地,有的只是弹弓打树鸟,陷阱捕山鸡,潜泳抓湖鱼,出海打海鱼这些常见之事。但叶音乔就是听得津津有味,每次听完还总是很想和游轩体验出海打鱼的滋味。
“到时候,轩哥哥你拉那边,我拉这边。大家一起用力,豁得就把那海里的鱼一网打尽。”说话时还不忘做起动作来示意两人如何分工,如何站位,如何发力。看着这小妮子跑来跑去,手舞足蹈,认真示范的样子,游轩被逗得捧腹大笑。
这日子就是这么地慢慢过去,平淡而又欢乐。可能是因为身旁有叶音乔这么一个开心果吧。这半个月内,除了那些没有权限进去的地方,其余的地方,游轩借着客人身份的方便,带着叶音乔将凌虚派各处的地理位置及人文状况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这接连几日,月堂堂主苏月珝珝找叶音乔有事,所以游轩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和叶音乔一起到处游转。
闲来无事,他一人便在房间内打坐修炼。虽然这里灵气也是浓郁,但或许是游轩天赋不够,一直没有感悟到境界突破到五重境的关键。
“还是不行吗?”盘腿而坐的他摇了摇头,无奈道。不过,他也不是特别追求境界的高低,心态倒是很快恢复平和。
他没有选择继续,而是拿了两个童子送来的灵果,坐在窗台前,右手托着下巴,嚼着果子,遥望着起故乡渔村的方向。
稀稀星辰,声声虫鸣,阵阵秋风,好不凄寒,好不聒噪。
眼中,尽是眼前的茂密竹子,远处的连绵高山。
他与家乡,又到底隔了多少山川,多少河流。
想找个人述说一番。刚开口,却不见那张熟悉的娇滴脸庞。
食果无味,少年便喝起酒来。
谁说少年不知愁滋味?
浓浓的乡愁与挂念父母之愁,包围着此间少年。
酒壶倒悬,游轩仰头,大口喝酒。酒入喉咙,辛辣却又有回甘,酒气在体内肆意乱窜,最后从游轩的全身毛孔冲出。
游轩痛快,感觉到那酒气如千剑万剑透体而出,那压在心头上的烦闷忧愁也随之消散。
游轩跑出门外,一边喝酒,一边摇晃着酒壶乱跳起舞来。
月下独酌,与影共舞。
正当他舞得兴高采烈时,一把飞剑疾驰而至,发出“咻”的破空之声,就这般从天上直插下来,深深刺进泥土之中。
“铮!”剑身不断摇晃,在空中振出声音。
游轩酒醉,疑惑地盯着这把突然飞来,没入泥土的飞剑,分辨不出这发生之事的真假。
一息之后,银衣女子幽幽缓落,脚尖轻点剑柄,站在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