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雨来一发霰弹直接击中在四张鬼脸上,四张鬼脸被击穿好几个窟窿,整体停顿了一下,缓缓地飘落。
滑行了几步,四张鬼脸突然张开利齿,分别咬住下面躲避不及的人群。有几人被鬼脸撕破了头顶,血流满面,鬼哭狼嚎。
这下还在看热闹的人群,终于开始四处逃窜躲藏。
这不是看热闹的场合,真正的流血才能让人感到害怕,怕才会使场面更加的混乱。
小道童的火焰也射不中这只诡异的黑白点猫,却射在了来往勿勿的逃命的人身上,一个个被烧的连滚带爬,凄惨的叫声听着都疼。
黑白点猫敲打地面的节奏一直被打乱,转身向四张鬼脸的方向跑去,两面的混乱合二为一。
这时,站在树顶上的罗渊开始动了。
他从身后的背包中取出一张弓,一支箭。
还有一根绳子的两端分别套在了箭上和脖子上。
弦满弓,箭在手,瞄准是黑白点猫。
黑白点猫依然叼着洋娃娃的头,躲闪着从天而降的攻击。洋娃娃睁开的双眼开始散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四只鬼脸停止了疯狂的咬人,开始向黑白点猫的上方盘旋。
罗渊的手中箭开始射出。
箭瞬间由小树张成大树,树枝上的树叶都立起来,象一把剑一样直冲黑白点猫射去。
空中的巨大阴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一颗大巨从天而降,树的下面另着一个手持双刀的吊死鬼,双眼突出,舌尖伸出。
陈平心和秦一天躲在煤矿大门后,看见赵雨来凭空掏出一把枪,然后射中四张鬼脸。又看见从树顶上射出来的箭和差点被吊死的罗渊,整个人都不好了。
陈平心紧拉住想要冲出去的秦一天,“你别冲出去,想找死呀!你看看都是些什么人。”
说完,不由得拿手摸了摸脖子,这是人们看到罗渊异能的第一反应。
不光是她摸了一下脖子,所有看见罗渊那吊死鬼惨相的人,都会摸一下脖子。其中,连在战斗中的赵雨来也不由地摸了一下脖子。
不摸的话,总是觉的自己的脖子勒着点什么。当然也有人例外,康道长和三为小道童就没有,因为他们也许是早以看习惯了。
唯一的例外就是秦一天,哪怕现在,在她面前吊着一百个罗渊,她也看不到。她现在眼中只有赵雨来一人。
秦一天着急了:“他为么摸脖子呢?不行,我要去帮他。”
陈平心仍不放手:“你现在出去,能干点啥?真出现危险,你的赵队长也顾不上英雄救美。”
秦一天不听,说道:“赵队长,他会保护我的。”
陈平心:“不,他不会。”
说话间,罗渊已经割断上吊绳,从容的站在了树杆上,树冠已完全遮住了四张鬼脸和花白点猫,
也占据住了半个街道。
赵雨来的霰弹枪不停的压制着四张鬼脸,防止它从别的地方逃跑。
上边已被大树压的没有空间了,左右方,和前方都被赵雨来的子弹封住了,只能往后退。
退的方向是叼着洋娃娃头的黑白点猫。
黑白点猫现在也有些狼狈不堪,身上被火烧了好几处,任凭上窜不跳,也不松口,也不放开洋娃娃的头。
被康道长的八朵莲花台紧紧跟随,花脸小道童不停挥舞着拂尘,火焰逼着黑白点猫向四张鬼脸后退。
“轰隆”
一声树冠砸在了四张鬼脸和黑白点猫的位置,带来树杆又狠狠地砸在路上,旁边几间屋子的玻璃被震碎,稀里哗啦响成一片。
现场的人已经不多了,很多人都四散的跑回了家,还有些人围在很远的地方议论观战。
有人说道:“罗渊,是罗渊,现在罗渊这么厉害,一出手就砸死那些鬼东西。”
还有人说,“是呀,这可是咱们流民镇唯一的超凡者,不过这异能看着脖子疼。”
“死了没?”
“应该被压死了吧,这么大的一棵树。”
“怪不得罗渊老婆偷人呢,你看这大树绿油油的一片。”
“你不想活了,啥也敢说。”
一群人在这张臭嘴的影响下,很快就各自分散,自顾逃命了。
花脸小道童还陪在康道长身旁,不过这时的八朵莲花台都有些向右倾斜了,像康道长走路时的角度。
花脸小道童喝问罗渊,声音有些清脆:“小木头,压死了吗?”
木头这个词好理解,罗渊的这个异能和树木有关。这前面加个小字,你是什么意思呢?
不能因为你岁数小,就叫别人小木头吧。难道你不懂的长幼尊卑。
罗渊可没这么想,仿佛这就是他的名字。当即回答:“好像还没死。”
康道头急了,急头白脸的小声嚷道:“这怎么办?这怎么办才好?”
花脸小道童气势凶凶的瞪了康道长一眼,把拂尘抡了一个圆。顿时,大树的枝头烧起了熊熊烈火。
站在煤矿大门牌楼上的赵雨来放下手中的霰弹枪,但整个人还是站在那里,整个人更显得英勇无敌。
陈平心这时才悄悄地对秦一天说:“现在,你可以出去了,你的心上人现在有时间保护你了。”
秦一天羞红了脸,眼睛中还闪烁着光茫:“你别瞎说。让人听见了,怪难为情的。”
这话说得言不由衷。
怕别人听见,你自己说话这么大声。不光是说给陈平心听的,更是怕赵雨来听不见。
陈平心嬉笑着:“我更不能放你走了,你走了我一个人害怕。我和你一起过去,当电灯泡我又尴尬。”
赵雨来把这些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不回应也不合适。
于是,赵雨来冲着秦一天喊了一声:“小秦,你和陈平心先回她们家里,不要乱跑。”
他更多的意思是,希望秦一天紧盯着陈平心。这个时候,那个魔镜就不要先填乱了。虽然不知那个马屁精魔镜会做些什么,这时有人盯着,也总该是让人放心。
陈平心放开嗓子,替秦一天回答:“赵队长,放心吧。我先把甜甜带回家,明天再还给你。”
秦一天脸红着牵着陈平儿的手从阴影处走了出来。赵队长亲自安排的话她怎么能不听呢?两个人走得很快。
胡宝的爷爷手持杀猪刀,喊着胡宝的名字,寻了过来。后面还跟着赵英俊的父母和王玉林的父母。
胡宝爷爷的杀猪刀可比胡宝的那把大多了,在火光和灯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寒光。
胡宝几人从桌子下钻了出来,几家大人急勿勿地跑了过来。
胡宝爷爷的嗓门可真大,一点也没有隔辈亲的优良传统,骂咧咧地跑了过来。
“小兔崽子,别人家的孩子早就回家了,只有你们几个。我是找也找不着,喊也没人应,原来是跑这来了。”
胡宝边躲也跑:“你好好说话呀!你看看别人家的家长,哪有你这样的。哎哟!没听见,真是没听到。”
胡宝爷爷还是骂个不停:“咱家,三代单传。能和别人一样。小免崽子还敢顶嘴,看我不打死你。”
老当益壮啊,追着兔子一样的胡宝,一会儿就看不到人影了。
赵英俊的父亲看起来就很温柔,过来只是从屁股上踢了几脚。也许是因为赵英俊腿脚不利索,所以他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又慌忙爬起离去。
王玉林可没有那样的家长。
不知道是他的营养太好了,还是吝啬鬼王贵贵有一个悲惨的童年。反正两父子两个人的身高正好相反。
父亲王贵贵个子不高,整个人又瘦又干,眼神中透露着焦急。也不敢像其它两家的家长那么强势。
小心翼翼地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傻儿子,问道:“林儿,咱们也回,好不好?你看现在这里好危险啊。”
王玉林眉头一皱,摇头道:“不,,不不行,我,我,我走了,只剩朱一个人了。”
王贵贵还得用别的方法,又说道:“你妈还在家里等着,她着急上火的,一会儿也出来找你了。”
不管用,王玉林还是摇头。
足智多谋的王贵贵又用了一招,“你妈说了,你赶紧回去,以后天天给你发零花钱。”
金钱攻势,对肯讲义气的王玉林并不好使。
王贵贵把眼神瞟向了朱子怡。
朱子怡虽然小,可也明白这是该自己说话了。于是一本正经的对王玉林说道:“傻子,你先回家。我跑的快,没事。”
这回王玉林才被他老爸领走。
伙伴们分别被家人领了回去。只剩了朱子怡孤单一人。她不害怕,她的手上还有白小白。
这时,有人从远方走来,正是流民镇人见人怕的武丽丽老师。身上还是那件教师袍,手持教鞭,走的很稳,很稳。
现在,现场的康道长和花脸小道童走下了八朵莲花台,站在了燃烧的大树的前面,后面还站着罗渊。三人紧紧盯着这堆火焰。
赵雨来站在牌楼上,盯着缓缓走来的武丽丽老师,眼都不眨一下。
现场只剩下了这几个人,还包括孤零零躲在桌子下的朱子怡。
这时,一只温柔的手从后面把她牵起,朱子怡微笑着回头,只见花大姐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了她的身后。
时光静好!
朱子怡从桌子下钻了出来,一手拉着妈妈的手,一手捧着黄金香炉,和花大姐一起看向远方的熊熊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