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丽丽老师就住在学校的单身宿舍,早上的运动方式是舞剑。
教鞭当成剑来舞更显得她整个人疯疯颠颠,讲究灵动飘逸的剑法看起来被她舞的虎虎生威。
操场上的人们都离这位凶名在外的老师远远的,生怕被武丽丽那双眼盯上一下,一整天感觉像是被毒蛇盯住一样。
朱子怡终究是没弄明白那道数学题,于是她早早来到学校,成为了武丽丽唯一的观众。
做为一名不合格的舞者,武丽丽也不喜欢被人这样直愣愣地盯着,于是慢慢停了下来。
伸手整理好自己的头发,遮住头顶上的那片光茫。掏出一块粉红的手帕,擦了擦额头和鼻尖上的汗珠。这才咧开大嘴细声细语地问道:“朱子怡,你有事吗?”
朱子怡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翻开后,递绐她,说道:“老师,这道题我不懂?”
这让为人师表的武丽丽很是感动。只要你肯学习,什么时候都不晚,这是武丽丽经常说的一句话。
不过这马上要大考了,朱子怡才开始从头学起,这让武丽丽感觉很难。这是这小姑娘是第一次主动请教问题,这让她很欣慰。
接过朱子怡递过来的书,武丽丽明显愣了一下。
你拿一道数学题来问语文老师,你这是几个意思?
胡宝今天的样子很奇怪。脸色有点苍白,走路小心翼翼的,完全没有了原来的精神。
赵英俊从后面追上来,一巴掌拍在了胡宝肩膀上。胡宝两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赵英俊以前都是直接拍在胡宝头上,自从胡宝头部受伤之后,又戴上帽子后,才拍上肩膀的。
没想到胡宝给了这么大的反应,太夸张了。赵英俊扶了胡宝一把,才看见胡宝的异样。
关切地问道:“宝儿,怎么啦?”
胡宝垂头丧气地回道:“被揍的。”
赵英俊不相信:“不能吧,这是往死里打呀?”
胡宝都快哭出来了:“真的,我早上撒尿都分岔了,五股。”
昨天,胡宝用家传的杀猪刀换于小欠香肠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的。
不光没换到,还落下个从小不学好的名声,这让胡宝家里所有人脸上无光。
胡宝爸信奉着从胡宝爷爷那传下来的一句话,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于是从单打变成混合双打,从混合双打又变成轮流上阵。
胡宝的头已经受伤,还能揍哪儿。屁股开花的结果就导致了尿尿分岔,当然这分岔的原因具体是什么?这谁知道呀。
咋天就因为撒尿被电击昏了过去,他谁也不敢告诉,那个更丢人。
不小心得看到了让人吓一跳的一幕,武丽丽老师给朱子怡在讲题,这一幕甚至让他们怀疑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升上来。
谁说语文老师讲不了数学的,反正朱子怡是听明白了,毕竟武丽丽讲的比王玉林讲的清楚多了。
王玉林今天迟到了。没有原因,就是迟到了。
慌慌张张的他来到学校时,整个校园早就空无一人了。这让他更加慌乱,第一节是武丽丽的课。
武丽丽看见王玉林迟到了,示意他进来,向他招招手,王玉林更慌了。
五大三粗的他横冲直撞地跑了进来,带起一阵风。带歪了几张课桌,连本带文具带了一地,慌里张地站在了教室后面。
很自觉。
抬手擦擦头上的汗,不禁的张大了嘴。一路走来碰歪了那么多桌子,地上书本,文具洒落一片。
对于这种队员,武丽丽也很无语。耐着心,等学生收拾好,再讲课。
有的人弯下腰收拾,有的人干脆蹲在地上寻找,等了好久还有五六个人还没收拾好。
“我的橡皮呢?”
“我新买的那只金色钢笔呢?”
“我的水彩笔,少了根红色的?”
“我的……”
学生们很自觉的把脚都抬了起来,什么也没找到。
奇怪呀?
更奇怪的是朱子怡,她觉得自己的手心上,正好是画的那个小人的肚子上多了块橡皮,黑不溜秋的。
她也没弯腰去找东西,怎么手中多了块橡皮。
朱子怡站起来说:“橡皮在我这儿。”
说着,把橡皮递了过去。
众人的眼光都朝她看了过来,朱子怡甩了甩袖子,说道:“没有了。”
忽然从手中又飞出了一支钢笔,金色的。
朱子怡傻住了。众人也傻住了。
教室里很安静,朱子怡吸引住了所有的目光,终于有点不自在了。
于是又甩甩袖子,说:“怎么回事?真的没有了。”
说话间又飞出两件。
很多人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时一位长的清清爽爽的女生站了起来,冲着朱子怡嚷道:“喂,我的红水笔呢?”
这位女生叫童亦辰,是这个班中最优秀的学生,
是他们班的班长。学习年年第一,在班级中是众星捧月的那个月亮。
这时她的质问更是让人们怀疑朱子怡做了什么。朱子怡哪受过这种刺激,刚要发火,还是有些心虚,于是再甩了甩衣袖:“这次真没了。”
这次真没有,什么也没掉出来。
童亦辰傲娇地抬起下巴:“为什么我的红水笔就没有了?你再甩一甩。”
火大了。
惹火的朱子怡可不是好惹的。双手一拍桌子,整个人腾空而起,两只手向童亦辰头发抓去。
讲台上的武丽丽也有些愣住了,因为今天朱子怡一早就来问她数学题,所以她今天比较关注朱子怡。
朱子怡最近的变化很大,没有了那种木木的空洞了,也不走神了,甚至连那标配的鼻涕也消失不见了。
武丽丽也没有发现朱子怡弯腰寻找东西,却从身上一下甩出好几件。她相信自己的学生不可能偷这些东西,所以她认为是罪魁祸首还是王玉林。
正在愣神的时候,只见朱子怡腾空而起,张牙舞爪。武丽丽抬起手中的教鞭,向前一点。
朱子怡是怎么来的,就是怎么回去的。整个人恰当好处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整个人都蒙圈了,搞不懂自己刚才是不是跳了出去。
武丽丽指着王玉林和朱子怡两个人细声细语的说道:“你们俩人出去。”
朱子怡在前,王玉林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走在童亦辰身旁时,从斜挎的书包上掉下一根红色的水笔。
王玉林很尴尬,小心翼翼的拿起笔,用衣袖擦了擦,放在了童亦辰的书桌上。
两个人分别站在了教室门的两边,王玉林有点害怕,不敢和朱子怡站在一起。
武丽丽皱了下眉头,说道:“坐好了,现在开始……”
朱子怡又走了进来,路过童亦辰身旁时,童亦辰涨红了脸站了起来。朱子怡根本没看也没看一眼,从自己书桌上拿了一本书,一支笔,又走了出去。
课间时间,四人又聚在了单杠旁。不过这回只有朱子怡一人倒挂着,另外三人,伤一个,重伤一个,齐刷刷地蹲在地上。
朱子怡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那么巧?手掌上的白小白可乐开了花。
在昏睡了一夜后,白小白发现自己昨天被撑爆的肚子打开了很大的空间,除了能把自己的两根细线放进去,还能把物体拉入进去。
刚才的情况,就是他用捆绑术直接把物体拉入自己的空间,这速度,这手感,除了最后一块橡皮放在肚前,嫌弃它有点黑而放弃后,根本就没有人发现。
反正是一翻恶作剧,在朱子怡甩袖子的时候把东西扔出去,要的就是让朱子怡挨打。有啥不好意思的,我白小白都混成这个样子了。
刚才武丽丽用教鞭一点,白小白看见那根教鞭的顶端像雨伞一样打开,一张透明的直接把朱子怡弹回原处。朱子怡的两只手,都没接触到那张伞。
胡宝有气无力地靠着赵英俊,还是那么苍白,还是那么痛苦。
这时,童亦辰竟朝他们走了过来,站在单杠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两字“小,偷。”
朱子怡纹丝不动。
胡宝可受不了这个,忍受着全身的伤痛,怒吼道:“童亦辰,你有完没完。”
童亦辰却毫不畏惧,继续说:“废料库,你们四个都是小偷。”
尤其是“小偷”那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胡宝缓缓地蹲下,又一屁股坐在地上。脸显的更加苍白了。本来以为天衣无缝的“算术题”行动,早被别人发现了。
普通人林沙在办公室里,向赵雨来讲述胡宝几人废料库偷电机的事。
除了里面的动静,外面的放风,怎么进去,怎么出来讲得真真切切,甚至连他们把电机埋在那里都一清二楚。
赵雨来疑惑道:“怎么哪儿都有这小子?”
普通人林沙又把胡宝在家里受的悲惨遭遇又讲了一遍。
赵雨来好奇的问道:“真的是尿尿分岔了?还分成五股?”
普通人林沙笑道:“这个没亲眼看到,只听到胡宝她妈大清早发疯似的骂家里剩下的两个姓胡的,胡宝爷爷和胡宝爸一声也没敢吭。”
赵雨来又安排道:“那个电机不用管,继续观察,这小子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