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队的会议室里。
赵雨来坐在首座,听着王羽泽和阿浩汇报案情,身旁是秦一天在记录。
还有六儿,希默,在旁听。
王羽泽先把昨天的现场汇报了一下。
赵雨来打断了正在汇报的王羽泽,问道:“赵哥和大壮的本名?”
王羽泽答道:“赵歌本名就叫赵歌,歌声的歌,绰号赵骗子。大壮本名就是大壮。”
流民镇的人都是流民汇聚而来,奥滋城堡其它镇子不允许流民居住,专门设流民镇来安置这些人,所以真真假假什么姓都有可能。
赵雨来点点头,问道:“这两人为什么会在现场?”
王泽羽答道:“据说,刘歌是和一位叫陈平心的姑娘打赌格列弗的真假,做出的这个决定。”
赵雨来说道:“这个陈平心为什么会和刘哥打这个赌?怎么个赌法。”
王泽羽回答不上来,摇了摇头。
这时门外响起了普通人林沙的声音:“陈平心,女,二十三岁,未婚,煤矿辅材管理员。和刘歌的赌约是在昨天的午间煤矿食堂,证人很多。刘哥认为格列弗在撒谎,陈平心认为格列弗没有撒谎。”
赵雨来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赌约呢?”
外面的声音又传了进来:“如果三天鬼脸出现,刘哥输一个月工资,如果三天没有出现,陈平心做刘哥一个月女朋友,括号,试用期。”
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赵雨来开玩笑道:“这骗子也会让女人骗了,怎么算这陈平心都合适,哈哈。”
都以为所有男人都是你呢,秦一天心想。
赵雨来身子靠在椅子的后背上,展了展腰问道:“大壮为什么会和刘哥在一起?平时关系?”
王泽羽还是摇了摇头。
门口又响起了话语:“大壮为人爱占点小便宜,是那种有名的占小便宜吃大亏的人,两人平时相互都看不上眼。刘哥应该是有点害怕,于是找到大壮。这次听说是用一双新鞋和三顿大酒交换。
这时,普通人林沙走了来,找了个位置坐下。
赵雨来想了想又问道:“为什么会剃光头?又恰好在平易街上?”
这时,大家都没说话。
赵雨来想了想:“有没有人故意设这个局?让这两人打这个赌。有没有人给刘哥出的剃头的这个主意?这是一条思路。”
赵雨来示意王泽羽继续说,自己翻起了记录。
王羽泽还没说几句,赵雨来又一次打断。
继续问道“两人现在还没清醒,有没有其它目击者?”
王羽泽继续回答道:“没有,这个镇上的人骨子里的自私,各扫自家门前雪。”
林沙的声音补充道:“现阶段,并没有目击者。刘哥受到惊吓刺激严重,不能开口说话,巳经注射大剂量镇定剂,估计三天后醒来,醒来后什么情况?不明。大壮头部被咬两处,一处被利齿咬入颅骨,头皮撕裂,另一处后脑处,不严重。双手被酒瓶碎渣划破多处。看起来伤情严重是由于口鼻刚开始吸入血液后,差点窒息。”
王泽羽和阿浩想起昨晚的现场不由地想笑。
赵雨来也看到记录上的一人重伤致死被划掉,又改成失血过多昏迷。
不由的放声大笑了几声:“这也是个人才呀!差点让我们有多年经验的好手看走了眼。”
王泽羽准备站起来解释,赵雨来摆手示意他坐下。
认真地说道:“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相反,我佷认可你的工作,昨夜的事情看起来诡异恐怖。你到现场处理的井井有条,不急不燥,不慌不乱,和阿浩两人连夜整理好记录。说实话,我很敬佩。”
王泽羽也不是个迂腐的人,对于赵队长对他的认可,他也很认可。
赵雨来继续问道:“技术部门的报告出来没?”
六儿回答道:“从木棍和大壮的伤口可以确认,是纸张。不过为什么一张纸怎么变的这么坚硬,他们无法检测。而地上那团血浆糊也确定是普通的书本纸。”
赵雨来又问:“赵歌是怎么让它停下来的?还是它自己停下来的?”
这个问题没人回答的了。
赵雨来随便用把右手食指点了点,突然眼前的场景突然转换,小窗模式变成了整个视线,而会议室的场景变成了小窗模去。
右手食指又点了两下,又恢复了正常。这意外的惊喜让赵雨来有点兴奋,嘴角弯弯翘起。
在场的所有人看到赵队长点点手指笑了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赵雨来反应过这个表情在这个场合不太合适,煞有介事的说道:“光头,纸脸,歌声,半夜。”
说完继续敲了几下桌子接着说。
“半夜?不敢见人。”
“歌声?儿歌,小白兔乖乖。”
“”纸脸?一次性。有人在控制。”
“光头?为什么选择光头?难道他自己也是个光头?”
当然,最后的这句话是句笑话。
赵雨来反来复去的念这四个字,总结思路。
“有见不得的人暗中控制着纸脸,重点在光头和儿歌,从这个思路走。”
秦一天忽然说道:“那天,打开猫笼放走猫的不就是个光头小子吗?还摔破头。”
秦一天对这个小屁孩可是印像深刻。
六儿补充道:“还有,纸张也不是学生经常用的书本纸吗?”
门外的林沙的声音又响起:“几天前,早上上学,这位名叫胡宝的孩子和另一名叫赵英俊的孩子,在学校门口唱了一首儿歌,小白兔乖乖。”
胡宝可不知道自己的名声在响彻校园后,又上了执法队的关注榜。
他关注的可是自己的鬼脸必须要做出原汁原味的味道。
先裁出一张圆脸,掏两洞是一双眼,在画一张嘴,里剪上七颗牙齿,下八颗牙齿,当然还有一个小小的签名,宝。
胡宝绐它取名,七上八下。
孩子们的想象力就是这么直接,整个流民镇成年都还在议论这个鬼脸的样子,学校的空中就飘扬着一百多个了。
胡宝不明白的是,同样是好朋友,审美的眼光怎么能差这么多呢?
赵英俊的鬼脸上细眉细眼,还有密密麻麻的睫毛,小嘴嘟嘟。这哪是什么鬼脸,简直有几分像他本人。还大言不惭道,要做成最帅的那个。
王玉林没有这么想,他认为上天绐了一张方方正正的纸,而你却要把他做戏一张圆脸,这是一种浪费生命的行为。
于是他的鬼脸是一张方方正正的脸,浓眉大眼,一个鲜红的大嘴。
朱子怡对这种艺术可是可是手到擒来,一个歪歪斜斜的圆,两个点分别是两眼,一个弯弯的大嘴向下。那正好和白小白长的一模一样。
光是这四个人的风格是这样,别说是这一百多个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群魔乱舞。
自由飞翔自古就是人类的梦想,如向让鬼脸能飞上配合它身份的空中,胡宝开始了他对科学的探索,毕竟这是唯一一个有名字的鬼脸。
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
当各种各样的鬼脸靠着各种各样的方法摇晃在半空中时,这四个人还在苦思自己的原创方法。
原创是一门语言艺术。
可是他们并没有那个天赋。
适当借鉴别人的方法是可行的,胡宝坚定的认为别人的,就是自己的。
我的鬼脸飞的最高,那我就是原创。
胡宝的方法是做出一个风筝架上,上面贴上保鲜膜,做成一个风筝,再贴上自己的“七上八下”
和另三张鬼脸。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
再加上白小白的相助,这只设计的没有一点水准的风筝,越飞越高。
当然风筝的高度取决于风筝线的长短,而风筝线的长短取决于胡宝身上线衣袖子的长短。
等袖子缩短成一半时,胡宝就坚决的认为风筝飞的高度可以了。
因为放风筝的衣服是胡宝出的,哦,不对,是风筝线是胡宝出的,那么风筝自然的是由他来操作。
这是刚开始就商量好的。
这是风筝还没做好前商量好的,在胡宝带着风筝跑了两圈以后,赵英俊不同意了。
王玉林也非常赞成赵英俊的意见。
朱子怡不喜欢放风筝这种感觉,总会让她想起前几天跟随着她的苍蝇大军。
老子的线衣袖子都没了,你跟我说不同意。
胡宝对赵英俊这种不道德的言论进行了遣责,并且义正言词的进行了抗议。
抗议无效的后果,引来对方野蛮的抢夺。胡宝又对赵英俊这种抢夺行为又进行了遗责,导致王玉林也进入了争抢的行列。
在几个人抢来抢去的拉扯乱拽中,那只七上八下的风筝有了一个全新的名字,四分五裂,几张鬼脸团着保鲜膜掉落。
白小白及时出手,这次他选择了帮助这张“七上八下”的鬼脸,因为只有这张幸免于难。
没有坠落,还在继续飘扬的“七上八下”,白小白操作着它做各种高难度动作。
呼啸平飞,翻身旋转三百六,自从白小白又被揍了一回,人变的更有精神了,所以操纵这鬼脸,他自我感觉平衡感不错。
对于这种不科学的在空中乱飞的鬼脸,学生都在问,这是谁的?这么历害。
白小白的线很有限,稍微远一点的就控制不了了。
鬼脸“七上八下”开始了自由飞翔,不过是朝下的。
卧在墙角的小白猫舒服地晒着太阳,有东西像它飞来,小白猫双耳警觉,跳了下墙。
却被一张乱纸迎面罩住,脑袋一摆从纸张中间的洞穿过来,用前爪把乱纸撕碎,那张纸意然就是胡宝的七上八下。
执法队的会议室,准备散会的赵雨来,右手的食指不停的在桌子上点来点去,两种视线的切换很爽。
突然一头鬼脸呼啸而来,上面赫然一个小小的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