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氏走后,萧暮涵才歇下,卧在软塌上轻合眼眸,回忆着前世的事情慢慢地便入了梦。梦中,有爷爷,有父亲,有曲氏,有哥哥,还有......他。
直到第二日一早萧暮涵才恋恋不舍的睁开了眼睛。她还真是想一头栽到梦中永远不醒呢。
更好衣应付了一下早餐,曲氏那边也是备好了车马,这才与风萤到了大罗寺门前,与主持道过别后才上了车轿。
至轿中,萧暮涵懒散地道:“风萤,我先睡会儿,到了叫我。“
“是,小姐。“风萤应道,随后从包裹中取了条薄毯为萧暮涵盖上,现在正值初秋,虽说不冷却还是容易着凉。
‘哐当’轿身突然摇晃了一番,后而停了下来,欲要歇息的萧暮涵猛然一震,:“怎么回事?!“
风萤挑开轿帘向外看去,入眼的确实二十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面目凶神恶煞的,来者不善,应是一群山匪。
“小姐,是一群凶神恶煞的壮汉,看样子应是一群山匪。”风萤这样单纯的小姑娘自是比不上走过鬼门关的萧暮涵,虽说是害怕至极但还是强装镇定。
“劫匪...“萧暮涵喃喃道,这件事在前世倒是不曾有过,看来是因为前世自己受伤在大罗寺待了十多日因而躲过了劫匪,今世怕是因为自己重生提前苏醒,在寺中只待了四日,碰了个正着。看来重活一世,有些事情怕是会因为自己的决定而改变不少,如今也不得松懈啊,也需要步步谨慎。
忽然,轿帘被掀开,入眼的是一个很壮的男人,男人脸上的刀疤尤为骇人,只见其大声嚷道:“给老子出来!“
风萤正要愤愤不平的讲道理,却被萧暮涵拦下,见小姐对自己摇头,风萤这才乖乖走了出去,正要抬手接萧暮涵,却见那刀疤脸嚷道:“哼,富贵人家就是娇贵。“
萧暮涵见状倒是未说什么,自顾自地下了轿。与这人白费口舌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一来拉低了自己的身份,而来若是激怒了他可讨不到好处。
那刀疤脸见萧暮涵不卑不亢的姿态也不再自讨无趣,转身离开。走到了一群劫匪中唯一一个说是清瘦的清秀男子面前说着什么,引来一阵大笑。
看来那刀疤脸在这群人的身份可不低,不过也是个有勇无谋的主,真正有能力的应是那个清秀男子。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面对这种突然地劫匪,谁知下一秒是死是活,她可不想就如此了结了性命。不过前世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些劫匪也还不足为惧。
转眼却见曲氏被人推下了车轿,不慎跌倒在地,萧暮涵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忙过去将曲氏扶起:“娘,你怎么样。“
曲氏为曲尚书的嫡女,是个知性温婉的女人,所以人缘是颇好的,没有多少仇敌自也没几人这般对她,虽说心中很是愤懑,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也不是不懂,只得道了声:“无碍。”
“这一票,咱们赚大了,一看就是富贵人家,这么多人赎金可少不了,回去后说不定山主一高兴会好好奖赏兄弟们一番呢!”那刀疤脸又说道,引来了一阵附和。
听那些劫匪们的哄笑声,萧暮涵只得先静观其变,可莫要激怒了他们,这可得不偿失。
不过,萧暮涵所想别人自是不知。先前曲氏被推到地上,她身旁的丫鬟青茗就有些气不过,这下又见到这群山匪如此狂妄更是添了些怒意,愤愤道:“你们这帮蛮横之徒,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我们可是相府的人,识相点放了我们!”
萧暮涵见状微愣,这丫头倒是护主心切,但要稳重些才好,如此善做主张地发言,也是平常被曲氏放纵惯了,这样的丫鬟虽说衷心,但也可能会害了曲氏啊。若是能活着回去还是要说教一番。
抬眸看向那群山匪,却见刀疤脸侧首与那清秀男子商讨着什么,萧暮涵可是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度过,察言观色的本事自是不可少,而她恰好略略学了唇语。
看样子,说的应是:“文惜,看这一票可不好办啊,这一票油水肯定不少,但这萧相可是一个清官啊,这可怎么办。”
“这......要是平常的情况定然是要放了,咱们玄清山向来只绑贪官污吏,但是现如今玄清山可是危机四伏,山主将那一大半口粮都分了灾民难民,据探子来报咱们死对头恶盗山最近可是要有动作啊,应是要想见缝插针,一举拿下玄清山。”文惜思量着道。
刀疤脸浓眉一竖,怒骂道:“奶奶的,这帮龟孙子,有种和爷爷我单挑。”
文惜又斟酌一番才道:“三哥,眼下我们也只有先带她们回山请山主定夺才好了。”
“哎,也只能这样了。”刀疤脸应道,随后大手一挥:“回山。”
而萧暮涵此时心里也有了底,至少他们的性命可以保住。轻吐一口气,回望曲氏却见其一脸忧愁的模样,便朝曲氏轻轻一笑,玉手抚了抚曲氏的柔荑算是安慰。
曲氏见眼前的萧暮涵如此沉稳,就好似她就是那个掌控大局的人,竟是让人莫名的心安。如此想着,曲氏就如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相信了眼前这个成熟镇定却还未到及笄之年的小姑娘。
萧暮涵一行人随山匪走着,萧家其余的随从丫鬟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死在这里,只有前面的萧暮涵还算沉稳,反正也无性命之危,她且去会一会这玄清山山主,要知道这玄清山可是一股新兴势力,仅仅三年却成了凌黎第一山,且久居这第一山的位置无法撼动,可见这玄清山主的能力。若是可交个朋友,对于她来说可是张不可多得的底牌......
但是一旁的风萤却是一路叽叽喳喳个没完:“小姐,你怎么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们现在很危险的,看这群山匪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要是跟他们回了山,那还能跑的了吗。”
“哎,也都怪二夫人(吕氏)和三小姐(吕氏的女儿萧暮枭)明明是她们要跟来,到头来却嫌这嫌那的非要先走,要不然怎会只剩下这几个侍卫。”
“先走?比我们早了多久?”萧暮涵问道。
“就在你刚醒来没多久啊。”风萤回到,后又开始说个不停。
萧暮涵看着身边叽叽喳喳的丫头,无奈的摇了摇头。
萧暮枭......她摔倒怕是与她脱不了干系,这么着急回去是心虚吗,呵,回去再好好找她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