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拉回,看着怀中的人儿面色越发苍白,夜瑾霖却是心头一紧,直接抱她上了车轿:“玄清山的人可以分路走了。”
到轿中,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瓶:“这箭有毒,你先服下这颗药,应该会得以缓解。”
“谢过......谢过祁王了。”萧暮涵无力的说道。
“你别再说话了,保存体力,马上就到紫凌城了。”夜瑾霖喂萧暮涵吃下药丸后又道。
萧暮涵倒也没再吭声,因为后背的疼痛简直要让她晕厥,再加上之前受的伤还没好利索,还真是让她更加的难受。
她前世学过医,自是明白这毒已经开始蔓延了,那些刺客既然是下了决心要杀夜瑾霖,这毒也必然是剧毒,此毒名为碧落黄泉,这毒如其名不出三个时辰必走黄泉,而且这毒很是稀少,其解药自更是少之又少,那解药名为雁过九天,是一种灰白色的花,其花叶就如一只鸿雁展翅起飞一般,连她前世身为皇后之时也只是见过一次。
看来这次她真是难逃一死了吗......
后背的箭孔不断地溢出血,血色由鲜红色渐渐变暗,萧暮涵的额角不断渗出汗水,原本红润的唇也没了颜色这倒是与唇角渗出的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萧暮涵靠在夜瑾霖怀中,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等跳了忘川河至少留个念想啊,本以为自己这一世会还清了他的情意,还是完成不了了吗,萧暮涵狠狠地捏着手指,指节也被捏的发白。
夜瑾霖看着怀中的少女,抿了抿唇,大手轻握住了少女的柔荑。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度,萧暮涵身子一僵,后而听夜瑾霖道:“你不会死的。”
萧暮涵轻笑一声:“祁王莫要安慰我了,我中的毒我心里清楚。”
“本王在这里,本王说你不会死,阎王爷拉不走你。”夜瑾霖依旧是那种淡漠的模样,但是,谁也没注意到,他眼瞳深处的着急,就连他自己也没发现。
萧暮涵没有再接话,碧落黄泉这毒可不是开玩笑的,她着实是痛苦。
夜瑾霖也只是看似漫不经心的看向轿外,实则一直在注意着怀中人的动静。这么多年来,除了他的母妃和他的曛儿他不喜欢任何一个女人,甚至说可以用厌恶来形容他对女人的感觉。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女人都是工于心计虚伪至极的物种,不会有哪个女人会真心待他,但是,怀中的这个少女就像当年的曛儿一般义无反顾的挡在他身前。
当他从她后背探出血的那刻,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确确实实的颤了一下。这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
所以,他不会让她死。当然,他也明白这不是爱,只是讶异与震惊。今生今世,会值得他爱的只有曛儿一个。他心里,除了那个熟悉的背影,再容不下其他。过去了这么多年,曛儿的眉眼在他的脑中模糊至极,但是,他记得他的曛儿胸口处有一个卷叶昙花的胎记,那胎记很别致,一层一层的附在胸口处,栩栩如生,不过那昙花却是红色的,那种感觉就如红色水墨般慢慢地渲染开一般,朦胧,缥缈......
那也是他无意看到的,是因为那次戏耍人被发现,后来被人泼了冷水。那时正值冬季他只好带曛儿一起去房中换衣服,不等他出去,曛儿却以褪下了上衫,只穿了一件亵衣,胸口处的胎记也是显现出来,也是在那时,他就决心要对曛儿负责了。
或许也是那胎记太过特别,使得他至今未能忘却。
颠簸一路,约是半个时辰到了紫凌城。
但是,夜瑾霖却吩咐将车轿赶去紫凌城中的祁王府。风萤也不敢犹豫,直接掉头去了祁王府,祁王贵为战神,总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她家小姐可是因为祁王才伤成这样的。
不一会便到了祁王府,夜瑾霖直接抱着萧暮涵下了车轿,直奔自己的寝室。这一路倒是安静得很,几乎没有什么下人。不过这倒也是不奇怪,凌黎国谁人不知这祁王自其母妃过世后约是半年有余,他便向当今皇上请求要学习兵法好守卫国家,皇上也是允了。
他倒是刻苦,别人需得几年才能习得的兵法计谋,他竟是一年便倒背如流。不过那也只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
自那以后,他便开始勤练武艺。又是过了一年有余,便经常偷偷去军营找将士比试,虽说常常被打的起不来,但是他却也是汲取经验,直至自己将那些曾经完败过他的人彻底击败。
在军营中,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创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一个黄口之年的孩子竟让一个个在沙场上经历生死的将士发自内心的敬佩。
终于,在其十岁之时向皇上请命去往战场历练杀敌。要知道像其同龄人又或是比其大的孩子也只是看看文卷罢了。说来也是,当今皇上竟也是应允了一个孩童这样的要求,要知道,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啊,资历颇深的老兵都随时会丧命疆场,更何况是一个孩子。
果然不出所料,每次征战,夜瑾霖都会受伤,甚至有几次几乎要丧命,但是他却是一次次地挺了过来,不管伤有多重,他却总是一声不吭,不哭不闹,还要继续跟着上战场。
就这般历经了多少次的生死磨难,成就了如今刀枪不入的战神。他成了军营中人人崇拜敬畏的对象,成了曛儿心中的男子汉。但是,在他的脑海中却模糊了曛儿的模样......
他重新获得了他父皇的赏识与偏爱,被封了一字并肩王(可以和皇帝比肩的一字王),名号单字祁,他在凌黎国有了自己的领地,在这个国家他是第一个有自己领地的皇子。皇上很看重他,按理来讲他是最有能力继承皇位的人,但是祁王却好似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在自己的领域发展。
就连商议立储之时他也没有回来,所以皇后一边的势力竭力争取,最终立大皇子夜君奕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