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漠西边陲告急,众爱将有谁愿意自动请缨,讨伐逆贼,平定叛乱?”未及卯时,乾清宫内响起皇帝义愤填膺的话音。
原来位于漠西西部天山南麓的回部地区突然起兵造反,首领亚图宣称脱离朝廷,自立“畏兀儿王国”,并占领了伊犁将军府。
消息一经传至京城,内外皆惊,皇帝与皇太后更是大为震怒,天不亮就匆匆召集各文官武将,大小官吏一并于乾清宫廷议,商讨良策。
刚才皇帝的一句问话立时引来堂下一片嘈杂,群臣脸上可谓形态各异。
有些做文官的,竟然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丑态。几个武将则是你推我来我荐他,不是摇头就是摆手。还有在一旁叹气的,低头沉思的,嘀嘀咕咕自言自语的,各人的性情、为人、本色这会儿都暴露无疑。
“商量得如何?可有人愿意?”皇帝话一出口,下面顿时安静下来,大臣们都缩手缩脚地哈腰站着,没有一个人敢正视皇帝的目光,更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接下重任。
“那可有推举的人选?”见无人应答,皇帝又补问了一句。
下面依然是一水的蓝脊背,顶戴尖,人人都将头垂得更低,好像谁抬得高些就会被上方浮雕里的金龙抓咬似的。大殿里静若无人,就是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也难怪,那些回人武士大都生性勇猛,体魄强健,特别善于长期苦战,一向有“敢死军团”的名声,与蒙古铁骑比肩,加之大漠的自然环境恶劣,地形复杂多变,没有一定把握哪个敢贸然前去?况且论资历、论经验,最有实力应战的非摄政王多尔衮莫属,如今他都未曾开口,又有哪个敢妄逞英豪呢?
“哼!”皇帝一震案头,既是尴尬更是恼怒,“平日拿俸禄倒是没见有打退堂鼓的,眼下要为国效力了一个个都往后缩,早知如此,朝廷养你们做什么?!”
“臣等知罪,请皇上息怒!”众人齐声道。
皇帝白了一眼,一会儿,又道:“鄂硕,你有何高见呀?”
鄂硕一凛,忙跨前一小步回话:“启奏皇上,依奴才愚见此次出征必要寻一位经验丰富,智勇双全,军威显赫之人,同时又要熟悉漠西的情况。”略微一顿,抬眼偷望一下皇帝的表情,才接着道,“照此推断唯有摄政王爷一人堪负重任,不过王爷朝政缠身,事务繁忙,可要是另觅他人又恐怕难以服众,奴才实在愚钝,望皇上明断!”
听了鄂硕的谏言皇帝觉得十分有理,心中也舒服多了,不住点头。
“摄政王。”
“奴才在。”
“你怎么说?”
只见多尔衮从人群中挺身而出,甩袖跪倒,拳掌相抵,声如洪钟:“回皇上的话,奴才多尔衮是为大清而生,也愿意为大清而死,皇上要奴才留在朝中处理政事,奴才就一心一意替皇上分忧,若要奴才披挂上阵,亦无二话,定当拼此一命,平息纷争,保我大清一方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