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与豪格畅饮至天黑才被下人们送了回来,当然也带回了那个舞娘。行至王府大门,月眉抬头望着那几个镏金的大字——摄政王府,她神色凝重地顿了顿,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才搀扶着醉醺醺的多尔衮走了进去。
明真侧福晋闻讯来到花厅,却见王爷正倒在一个的女人怀里。这女人身穿罗裙,肩披纱衣,浓妆艳抹的一副风 骚相,与严肃的王府环境甚是不协调,感觉像是到了什么花街柳巷一般。
再看多尔衮脚下早已踉踉跄跄,没人倚靠根本站不住,可嘴里却还美滋滋地哼着小曲,嚷嚷着还没尽兴。
“你是什么人?谁让你踏进王府大门的?”明真目光咄咄地指向月眉,可月眉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大方地介绍起自己,“小女子是肃王爷府中的舞娘月眉,您就是侧福晋吧,福晋吉祥!”
一听是豪格的舞娘,明真不免有些气恼,心想这豪格不是成心害王爷么?于是命令下人,“都别愣着了,快扶王爷回房休息。”
不料多尔衮用力推开下人,满脸醉态地勾住月眉白嫩的脖子,笑嘻嘻地说:“不…不用你们扶,走开,都走开,本王只要月眉伺候就够了,来,跟我回房,呵呵呵……”
“你们都下去吧,让我来就行了,我应付得了。”月眉说道。
“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发号施令!”见这舞娘俨然把自己当成主人了,明真不禁动怒了,上前欲从舞娘手里拉过王爷,却被甩开了手,“王爷,您醉了,不要闹了,快跟臣妾回房去吧。”
“你…听好了,她现在是我多尔衮的新—夫—人,她有资格命令这里所有的下人,懂…懂了么?”多尔衮结结巴巴地说。
“这绝对不行!王爷,您怎么能让这样一个女人进王府呢?她…她怎么配得上?”
“怎么配不上?她比你更懂得讨我的欢心,更懂得伺候我,我喜欢她,她就配。”
面对丈夫阴冷的目光,明真极力稳住情绪,苦口婆心地劝说:“王爷,如果贵为摄政王爷的您娶一个舞娘进门,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的!”
“你敢说我是笑柄,”多尔衮上前“啪”的一记耳光,把明真打倒在地,吓得月眉心惊肉跳,“别忘了,你也不过是藩邦为了求和送给本王的一个礼物而已!”
这一幕恰巧被刚进家门的东慧撞了个正着,她三两步冲过去扶起母亲,“额娘!额娘您不要紧吧?阿玛,为什么要打额娘?!”东慧两眼喷火质问。
“是她自己…找打。”
“慧儿,额娘没事,你阿玛他…他醉了,他是无心的,你别这样。”明真既是劝解女儿,更是为自己的受辱找说辞,刚才那一记耳光和那句无情的话已经令她颜面尽失,心如刀绞,她用手帕遮着脸,不想再争什么,只想赶快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东慧尖锐地瞪着那个扶着父亲的女人,似乎明白了什么,“阿玛无心,恐怕这一位是别有用心吧,你是哪里跑来的狐狸精,好不要脸,呸!”
月眉被说得无地自容,嘤嘤地哭了起来,见心爱的人受了委屈,多尔衮气急败坏,扬起铁铮铮的手掌就要打。怎奈这个女儿和他一个性子,不但毫不示弱,反倒插起腰杆,昂头向他顶了一步,就那么不眨眼地和自己对视,一只悬在半空的手扬了几次却始终没有狠心落下来。“去到书房跪着,没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跪就跪,有什么了不起!”东慧阔步离开,还不忘狠狠撞了月眉一下。来到书房,她把父亲桌上的东西统统摔到地上,再忿忿地踢进角落,然后直直地跪在屋中央。
第二天清早,书房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门口,看到满地狼籍和趴在地上睡得正香的东慧,那人发出深沉的笑声,进屋轻手轻脚地抱起她,走出了房间。
“阿玛…别打,阿玛……”东慧呓语。
慧儿,有些事情你不明白,但你是阿玛最最疼爱的女儿,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