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杂汤的生意依然未见起色。销售量稳定在一碗。其他人都很着急，但是看到李晓凡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都以为他成竹在胸。
李晓凡心里早就打过了小九九，坚持一个月，不行就放弃。反正他没有多少损失。努力过了，只不过不适合市场，其他人根本挑不出他的毛病。还得为他时运不济惋惜。
至于那些同行想笑话就笑话去吧，嘴长在人家身上，他是管不住的。
江宁市大湾区，是江宁市的高档住宅区。皇家御园小区的某户住宅内。杨航正穿着睡衣，靠在扶手椅上，看着窗外发呆。
“嗡嗡嗡”连续的微信提示音，打破了他的沉思。
拿起手机，他看到十几个群聊的热火朝天。
徐大@主播杨航：今天几点开播？
马二@主播杨航：今天准备吃哪家店啊？我们要看新奇的。
路人甲：上次航哥吃的那家店叫什么？谁给个位置。
路人乙@路人甲：千万别去，后来我去吃了，不行。直播里航哥也说了那店不靠谱。
放下手机，杨航看着窗外继续发呆，似乎在思考什么。
杨航是一位户外主播，主打节目是到处探店，也就是去寻找有特色的美食小店。
起初他只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主播，苦苦寻求自己的直播路线，可是人气一直不高。后来他转型到做吃播上，为了吸引眼球，他连着干过三瓶啤酒、也吃过金针菇蘸辣椒面什么的。通过他的努力慢慢的累计起了人气。
后来他想到了发觉美食店的节目，并一直做了下来，才让他彻底火了起来。他口才不错，吃起东西来狼吞虎咽的，总给人一种什么都很好吃的感觉。很多粉丝一路追随他，他现在已经是一位拥有两百万粉丝的大主播了。
很多不了解他的人很羡慕，天天吃吃喝喝的，赚的钱比谁都多。
看了一眼自己身后两百多平的房子，杨航叹了口气，他心中无法说出来的辛苦，谁能知道呢？所有人只是看到他表面的一面罢了。
“今天到底播点什么呢？没有任何准备啊。现在水友眼光越来越高，没播好容易凉凉啊。”他自言自语的说着。
过了片刻，他似乎寻找到了那么一份灵感，拿起身边的手机，在各个水友群里群发了起来。
主播杨航：各位水友，晚上八点准时开播。今天节目形式特别，我会先带着大家在美食街上转，大家投票出一个最想去的店，我就去那个店里做节目。晚上八点，不见不散哦，爱你们么么哒。
路人丙：到时候大家齐心协力，投个口味怪的让主播吃。
路人丁：楼上老铁666啊。
路人张三：到时候大家听我号令，跟我一起冲。
路人甲：我擦，这不是三皇嘛。三皇牛批，就是消费。
路人乙@路人张三：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杨航看了一会群里的聊天，看到大家反映强烈，心里的大石落地。拿起手机搜起地图来，他想找个美食店多的地方。
寻寻觅觅的找了半天，他笑着开口道：“就东城区了。”
晚上八点，华灯初上，东城区别有一番景致。
杨航早已梳洗打扮完毕，打开了直播。
几乎瞬间，直播间里弹幕飞起。
“开门了，开门了。”
“航哥牛批。”
“晚上上哪吃，求一个偶遇。”
不一会直播间的礼物也开始刷屏。
“来了来了，水友们，稍安勿躁，咱们马上出发。哎呀，感谢我三皇的火箭，三皇牛逼。感谢路人甲老铁的飞机……”
杨航一边看着弹幕，一边心里估算着。今天人气很高啊。
“出发了水友们，我先开车，你们自己聊会天哈。”杨航在车里架好了手机，启动汽车向东城区方向开去。
弹幕里聊的热火朝天。
“我去，路人李四，四皇也来了。”
“一会儿听我号令，咱们就找看着奇怪的店投票。”
“三皇牛批。”
“听三皇的。”
“加VX+7364187看电影”
“房管，把那个刷广告的封了。”
杨航一边开车，一边瞄一眼弹幕，看大家聊的很热烈。一些平台知名的喜欢消费的大佬也来到了直播间，心中更是高兴，马上口吐莲花般的说道：“水友们，咱们今天就去江宁市的东城区。东城区汇集了江宁的各色美食，这最厉害的……”
大约晚上八点半，停好车的杨航，举着手机云台，走在东城区的街道上。
他边走边说道：“水友们，咱们这么办。我先带着大家走这几条街。大家一家店一家店的看，到九点半咱们投票。大家选哪个我就去哪个。”
弹幕里自然一片赞成声。有催促他快走的，还有直接推荐馆子的，说哪哪家店特别好吃……
杨航一边走着，一边跟水友互动，一边拍着街边的小店，还感谢着送礼物的人，忙的他不亦乐乎。
“来来来，大家看看这个店，顺发面馆，门脸挺大，看样子装修的也不错。继续走啊？好嘞。”
“水友们，这家呢，同发面馆。我去，这门口站的是老板娘嘛？怎么的？坦克不要啊？好的我继续走。”
“水友们，这家呢，自然面馆。这门口帖的什么？牛杂汤？还免费品尝?这老板太年轻了，我真忍不住要给他上一课啊。”
逛了一圈，很快时间到了九点半。
“来来来，大家把想去的店名字扣在屏幕上。”
杨航看到自己手机屏幕上被海量的弹幕刷屏了。
“牛杂汤，牛杂汤……”
“免费品尝那家。”
“水友们，跟着我刷，牛杂汤。”
“三皇牛逼，牛杂汤。”
“同发面馆，按住F进入坦克。”
看了一会，杨航估量了一下，开口问道：“我看水友们刷牛杂汤的最多是吧，就去那了。没意见吧？”
他又看了一会弹幕，确定了他的话被大家认可了。
“好嘞，就去那家店了。诶，店名叫什么来着？”
“对，自然面馆。牛杂汤是什么我都没吃过，不过吃没吃过不重要。重要的是竟然敢免费，太猖狂了，我高低得来他两碗。”
杨航找了下路，向自然面馆走去。
边走还边说着：“哎呦，谢谢老铁的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