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平站在城头,借着初升的太阳,看到城下如潮水般冲击着城墙的代国军队,喊杀惨叫,不绝于耳,李清平眉头紧锁,心说,怕什么来什么!偏头躲过一支飞来的箭矢,对着守城军士大喊,
“节省弓箭!用滚木!”又薅过一个军士问,“城门砌死了吗?”
“将军,没有砖了!”
“拆!哪有砖拆哪?”
“是!”军士慌慌张张的跑下城楼。
李清平又望向城楼下的代国,看到了一个身后立着将旗,身下跨着白马的银铠的人,那是他们的将领吗?李清平回身道:“取硬弓!”
李清平接过身后军士递来的弓箭,运起真气,翻动手腕拉开了这把十六石的硬弓,将真气覆盖箭矢,猝然松手,红色光点直奔银铠之人!
白马上的银铠之人轻蔑一笑,浑身散出金光,举枪一挑,箭矢上的红光破碎,箭矢向着天空飞去,银甲人大笑道:
“我乃代国骁骑营统领崔豹,城上何人射的暗箭!可敢出来叙话!”然后和身后的士兵吩咐,“取我弓来!”
两个士兵抬出了一把十八石的铁胎弓,崔豹挽弓搭箭,对准城楼。
李清平向前两步高声道:“我是大魏轻骑营校尉李清平!阁下无故袭扰琼关是何用意,难道想重起战事吗!”
崔豹也不接话,而是高声道:“我接你一箭,你也接我一箭!”忽的周身金芒大盛,箭矢飞出,伴着刺耳的箭鸣,眨眼就到了城楼,李清平真气涌动,定身挥刀,正劈在箭头上,立时火星四溅!高速旋转的箭头被弹到一边,擦着李清平的鬓角而过,钉在了身后的城墙上,箭身没进城墙大半!
城楼下崔豹哈哈大笑,“李校尉好本事!今次之事都是误会!崔某改日再来赔罪!”然后吩咐鸣金收兵,崔豹一旁的侍从忙道:“将军!城马上要破了!如果撤兵就前功尽弃啊!”崔豹看了看琼关城头道:“阿大,你真的认为我们能攻下琼关吗?”被叫做阿大的年轻侍从用力的点头,崔豹嘿嘿一笑,
“关内守将是王占昂,领兵两千,城头上的是新来的校尉李清平,领兵七百,可这城头上不过五百多人,你说那二千一百多人去哪了呢?”阿大震惊道:“那我们……”
“这次只是试探!两国虽然谈和,但守军都是未减反增,早晚会再打起来的!这次就这样吧!王占昂!李清平!呵!”
崔豹调转马头,代国士兵也拖着同伴的尸体渐渐退去。
李清平看着撤退的代国军队,对身后士兵道:“追回王将军!代贼退了!”看着士兵走远,李清平,长舒了一口气,摸摸自己的鬓角,还好,还好,就掉了几根头发,又看看没入城墙里的箭矢,心中感叹,莫要小觑天下人啊!
三月十四,谷雨。
万法山,小石峰。虽然书上说经脉之法,月余可成,元生除了感觉那团光变大了一些以外,没有任何变化,傍晚时打坐已经成了习惯,自己试过,不再修炼也不会浑身剧痛,但光球在体内经脉运行完后那种舒畅的感觉让元生舍不得放弃。
元生洒扫完院子,想起练功房的屋顶有块茅草烂掉了,打算修补好。
他抱着茅草,一跃跳上了屋顶,这也是元生发现的新的能力,除蹦的远外,跳的还高,用点力就能跳到房上!
元生认认真真的在屋顶铺草,余光里,山路上有个人影在往峰顶走,元生纳闷,凌天波已经走了啊?那人又走近了些,元生看清了,那是一个浑身穿的破破烂烂,头发杂乱无章的老者。
“师傅?!”元生扔下手里的茅草,一跃跳下屋顶,大喊着“师傅”奔向了老者,老者的步子也快了些,几步窜到了峰顶,张开手臂等着元生扑过来,元生一把扑到老者怀里,
“师傅!你怎么才回来啊!”元生眼圈红红,抽了下鼻子,这一抽不要紧,元生只觉得脑袋晕晕的,酒气馊气全都吸到了鼻子里,元生赶忙推开白若言,捏着鼻子道:“师傅,您都臭了!”
白若言闻了闻身上问道:“有吗?”
“怎么没有!”
元生推着白若言到了练功房,在缸里添满了水,点燃了炉灶。
“师傅,您快洗洗吧!”
“不急不急!过来让师傅看看!这么这几个月可想死师傅啦!过来!过来!”
看着白若言的伸过来的手连连后退,“不!您先洗澡!”
白若言叹了口气,“好吧,好吧,出去吧,我洗!”
元生点点头,转身回到了屋里,翻出了一套洗干净的衣服,又回到了练功房,白若言已经在缸里洗了起来,一堆破衣服就堆在地上,元生找了根棍儿,一脸嫌弃的挑着衣服,白若言大喊,“别,别,别,别扔!还能穿呢!”元生不管他,“衣服我放椅子上了!”然后出来就把衣服扔进了炉灶,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满意的点点头。
再回到练功房白若言已经穿好衣服了,“就洗这么一会儿?”元生有点生气,“干净了!你看!”白若言伸出一只手,元生看了看,点点头,
“还可以!您吃饭了吗?”
“吃过了,在掌门哪吃的!怎么样这几个月过得?开不开心?”
元生想了一下,点点头。
“刚才为师好像看到你从这个房顶跳下来的?”
元生兴奋的点头,拉着白若言到了院子,让白若言看着自己,然后膝盖微曲,稍一用力,就跳到了房上。
“师傅!我厉害吗?”
白若言则是一脸焦急,“你都练了什么?”
元生跳了下来,白若言一把拉过元生,听了听心跳,摸了摸肚子,又摸了下脉,皱着眉头嘀咕“没有真气啊?”
“师傅,不是那本《御气决》,是我干爹给我的那本书!”
“哪本?”
“就是那本《本源真经》啊!”
白若言猛的想起来了,那本炼体功法!急忙拉着元生进了屋。
“手给我!练到第几层了?”
白若言吼道,元生不明白师傅为什么这么生气,难道见到徒弟有进步不开心吗?也有些赌气道:“练完了!”
白若言皱眉,他不是生气,是怕!他害怕元生练了莫名其妙的功法损坏经脉,经脉如果有损伤人就废了,体内跟本存不住任何真气!甚至身体都不如一个普通人!
元生不情愿的递过了手,白若言手掌真气流动,顺着手掌流到了元生体内,白若言控制着真气在元生的经脉中循环了一个周天。白若言收回真气,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发现元生的经脉不但没有损伤,反而更宽更有韧性了!
“你把那本书拿来。”白若言语气有些缓和,元生气鼓鼓在床铺下掏出了那本《本源真经》,白若言接过功法,翻了几页。
“你怎么看懂的?”
元生又拿出了一沓纸,白若言快速的翻看了几张,很普通的炼体功法,连自己给元生固体时的强度都没有?然后又往后翻,看到了那页药浴配方,“烈阳草,出水花,龙角,墨石,天寒花,丛子?好猛的药!”转头问元生,
“疼吗?”
元生眨了眨眼睛,然后就哭了出来,大喊“疼!可疼了!”
白若言抱过元生,揉着他的脑袋心疼的道:“没事啊!没事!师傅回来了!都怪师傅,让你练了这些奇怪的功法!是师傅不好!好了,不哭了!明天咱们练正经的啊!听话,不哭了!”
元生止住了哭声,微微抽泣,白若言擦去元生的眼泪,把那沓纸扔到一边。
“不哭了,都怪师傅!师傅不该走的!没事了!”
元生擦擦眼泪点点头。
白若言收起了《本源真经》和那沓纸,看着元生道:“宝贝徒弟,那本功法呢?”元生抽抽两下,在床下掏出了那个盒子交给白若言,白若言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功法,把《本源真经》放了进去,对元生道:
“这本书有些古怪!说它是炼体功法,它的强度不够!说它是练气功法,又没有蓄气之法!而且你只练了几个月就可以一跃几丈高,这太可怕了!习得真气的人哪一个不是气息控制精深才能做到,这本书这么简单就做到了!这本书有古怪!为师会帮你保管好!这种东西,如果现世怕是会引起腥风血雨啊!”
“有那么可怕吗?”元生不解的问。
白若言看着元生问道:“你知道为师在凝练出真气多久做到登高走低如履平地吗?”
元生摇头。
白若言伸出两根手指道:“两年!而你只用了几个月!还是纯身体的力量!”
元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